前門派出所內,姜局長一臉怒火的將報紙拍在桌上,隨後冷聲對屋內的人問道
“都說說,昨天的事是怎麼回事,過程是怎麼樣?誰讓你們這麼幹的?
我可以告訴你們,只要我還是四九城公安局的局長,無論你們背後有誰,我都會嚴肅處理!”
報紙是周豐年投稿過兩次的青年xx報,今天第二版又有周豐年的投稿。
一大早,姜福生便收到部里老搭檔郭振峰的電話,他這位部里正職看到這篇投稿後都心裡一涼,問他們怎麼得罪周豐年了。
姜福生哪裡知道,上次差點因爲紀有爲那個以莫須有的案子得罪周豐年,不過他已經緊急撤回,按理說周豐年都不知道這件事。
不過這篇報道殺傷力確實大,尤其是出自一位後補委員之手。
郭振峰這位部里正職給周豐年打了三個電話,結果不是忙就是人不在,擺明了不想理他。
所以電話纔打到姜福生這裡。
姜福生第一時間想到的便是餘澤這個副局長,於是喊來張興懷詢問。
但是發現餘澤最近沒什麼反應,便挨個分局和派出所的詢問,最後問到了前門派出所這裡。
“啞巴了?都不會說話了?抓人的時候怎麼說的,現在也來和我說說。”
姜福生冷視着眼前幾人,這四個是去抓人的,理由是涉及案件,但具體是什麼案件,連他這個局長都問不出來。
因爲根本沒有,他能問出來纔怪了。
啪!
姜福生直接抓起文件扔到王副所長的臉上,憤怒喊道:“說!幹這種事的時候怎麼沒裝啞巴。
其他同志努力幾年,被你們幾個給毀了!”
其中一名警察忍不住壓力的說道:“局長,我們不知道,是所長給我們下的命令,我我當時真的以爲他們和機密案子有關,只是將人帶回來後,又什麼都問不出來”
一旁的包所長這時開口說道:“領導,這事我也有責任.”
姜福生立刻怒喊道:“你以爲你沒有?兩三個小時沒發現,你是大老爺啊,就知道看報紙喝茶!?”
一句怒斥直接讓包智行直接一哆嗦,低下頭不敢再說什麼。
訓完包智行後,姜福生又轉頭看向雙腿哆嗦的王副所長,冷笑一聲說道:“說說吧,王副所長,你要查什麼案子?”
“領領導,這這件事是餘副局長讓我乾的,我只是聽上級的命令。”
“行啊,聽令好啊。”
姜福生心裡也猜到了,隨後對一旁的政委說道:“老李,我的建議是撤銷王成華的一切職務,然後再調查他的違紀情況。
至於餘澤同志,先暫停職務,調查清楚後再上報;其他人該降職降職,該處分處分”
政委搖搖頭說道:“我沒意見,就這麼辦吧,要是不整頓一下,以後出什麼事還不知道呢。
就是咱們的名聲.這篇報紙怎麼辦?”
姜福生揮揮手讓局裡的警察將王成華等違紀的人帶走後,纔開口說道:“我也不知道,不過我聽老郭的意思,那位周委員完全沒有和咱們交流的意思。
而且老郭也打聽了一下,這位是標準的暴脾氣,聽說和不少人都公開嗆過,但人家自身硬.”
不違紀不犯錯,就連家人都要求的挺嚴格,幹個體戶都手續齊全。
而且立下的功勞,能在檔案上記錄好幾頁,那幾年都沒把周豐年弄倒。
何況這位的暴脾氣,也都是工作中意見不合爭吵傳出來的,後續證明,他的決定都是對的。
“唉,這事是咱們辦的不地道,餘澤這混蛋肯定有事瞞着咱們,從上次那個紀有爲的案子就不對勁
老李,這事你得好好查查,按理說他和周委員完全沒有交集,這麼針對周委員幹什麼?還找人用這種手段針對他家人..”
姜福生懷疑的思索起來,倆人沒仇沒怨,那就是因爲利益?
可是公安局和四機部能牽扯什麼?根本毫無牽扯。
唯一讓姜福生能想到的,就是餘澤也是受他人所託,就像今天的王成華一樣。
姜福生很快便將這個想法告訴李政委,後者聞言後點點頭,確實有這個可能,他也想到報紙的事情。
那個紀有爲的父親,也不太可能平白無故的給報紙投靠變相罵周委員,兩人都是大學教授,就算不是同一個大學,也不會在不認識的情況下撕破臉皮.
八成也是有人拜託,他們可以從這個方向調查一下。
就是這次隊伍中幾個敗類,把周豐年給惹火了,跟他們都沒溝通就直接在報紙上‘開炮’。
在報紙上說也就算了,關鍵周豐年還是後補委員,要是等他成爲正式的委員後再提這件事後,讓他們從上到下整頓
那可是真能折騰死他們!
“儘量彌補吧,出這檔子事,咱們連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餘澤那邊就交給你了,我先去和老郭彙報一下。”
姜福生嘆氣說道,反駁都沒有反駁的底氣,他們的人搞出來這種事.說不定他都要被批評,處分倒是不會,就是臉上不好看。
周豐年在報紙上發了一篇投稿後,便安慰大哥大嫂他們別擔心,這事他會處理。
有不少人看到報道直接打電話過來,除了警察那邊的,周豐年全接了,而且實話實說。
他的親戚在沒有任何證據表明的情況下被抓進去關了三個小時,單單這一句話,就堵住了所有想開口說和的人。
誰讓周豐年大度,那周豐年就建議他的親戚被抓進去試試,誰想?
沒人願意,遵紀守法的都被抓進去了,那其他或多或少沾點的親戚,被抓進去了豈不是當場就招。
不少人知道這件事後,都當場說要幫他出出氣;比如白永康、李副領導等人,都是一部的正副職,還有不少學者教授。
這些人的電話打到工按部,真是讓郭振峰這個正職領導牙花子快嘬出來了;挨個說好話解釋,纔算應付過去
沒辦法,打聽清楚後也是他們辦事不地道,周豐年只是在報紙上罵兩句,還沒去找領導告狀。
也有可能是這件事太小了,不值得讓領導親自過問,但報紙一發,領導肯定是知道他們基層人員辦事不咋樣,想抓誰就抓誰。
這段時間工按部一直想着等事態影響小一點後,再上門道歉,將這件事揭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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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日子,東京飛鳥超級計算機展覽外售會上。
華夏領事帶着外貿部來出差的白康,在遞過邀請函後,也向會場內走去。
等進去後,夏領事低聲問向白康道:“白副主任,你真打算在這個場合.”
白康點點頭道:“嗯,領導們都決定好了,我只能執行命令;何況在這個場合讓小日子絕望,我感覺還挺有意思的。”
外貿部內懂日語的不多,白康恰好是其中之一,所以便派他來這裡。
“那好吧,看來我這次得全程跟着你,要是他們忍不住了,也好多個照應.”
夏領事搖頭說道,外貿部這種行爲,差不多等於讓小日子的紅事變成白事了
本來想着靠飛鳥一飛沖天,但是沒想到,今天卻是他們一飛墜地的時候。
一個超級計算機,展覽外售會都顯得有些多餘,但小日子偏偏想顯擺一下,還邀請他們的領事。
那隻好給他們一個教訓了。
沒多久,展覽外售會很快便開始。
富士康等幾家聯合研發計算機的公司,選出來發言的人,情緒激動的開始介紹他們的飛鳥超級計算機。
從艱苦創造到研發突破,描繪的十分艱辛,甚至還暗暗把他們自己比喻成一個打倒魔王的勇者。
在這種比較大的場合說這種比喻,小日子也就這樣了,不就是暗指計算機實力第一的華夏嗎。
等將全部介紹完後,小日子便打算帶他們的官員跟合作伙伴,去參觀飛鳥超級計算機的成品。
不過白康這時候已經找好幾個目標,他剛纔掃了好幾圈,對於現場誰打算買超級計算機,誰不打算買,心中都有估量。
於是在起身走過去的時候,白康直接攔在一人的面前,低聲說道:“西山先生,我是華夏的外貿部白康,想和你聊聊。”
“白桑?”
西山井福驚訝了一下,隨後鄭重的說道:“請問你有什麼事情?”
“我看到西山先生你好像打算買超級計算機,對嗎?”
“確實有這方面的想法,之前考慮過貴國的超級計算機,不過如果飛鳥的性能比貴國的超級計算機好,那麼我們會重新考慮”
在說這番話的時候,西山井福臉上還浮現自豪,想起他們的超級計算機將華夏的超級計算機甩開。
就算不是他研發的,但心中依舊充斥着自豪榮耀。
“既然這樣的話,那請西山先生你再重新考慮一下吧。”
說完,白康從帶來的公文包中拿出一份協議,正是出售神州之子三代機的外銷協議。
上面詳細記載了神州之子三代機的強大運算能力,單單看數據,就能甩開剛纔他們所自豪的飛鳥超級計算機幾十倍。
“考慮一下吧,西山先生,神州之子三代機是我們即將打算出售的超級計算機,比你剛纔聽到的飛鳥超級計算機還要便宜一點
我們是看重兩國的友誼,纔會給出這個價格,而且你們可以派人來看”
只不過西山井福在看到協議中關於神州之子三代機的性能後,已經震驚的忽視白康說的話。
“怎麼可能怎麼會有這麼強大的超級計算機”
“不可能吧?”
他們國家費盡心思研發出來的飛鳥超級計算機,在這臺超級計算機面前,算是什麼?
回過神來後,西山井福連忙擡頭,無比凝重的問道:“白桑,你們真的打算出售這臺超級計算機嗎?它的性能,真的和”
“當然,我們國家不會在這種事上撒謊,而且你們可以先檢查再決定買不買,如何?西山先生。”
白康笑着勸說道:“你的選擇是?”
差不多的價錢,而且神州之子三代機還更便宜,運算能力十分強大,甩開飛鳥超級計算機五十多倍。
‘真的要爲了愛國來支持他們的飛鳥?要是買了這臺超級計算機,幾年後被其他買了神州之子三代機的遠遠甩開,誰又來幫助他們’
西山井福心中有些糾結,他挺想支援本國的產品,但他們的飛鳥和華夏的神州之子三代機,相差的也太遠了。
支援他們國家的超級計算機,可能要搭上他們自己,這樣算是對部下以及整個企業負責嗎.
西山井福糾結了許久,最後緩緩呼出一口氣,將白康遞來的外銷協議收了起來。
“白桑,我會鄭重考慮的。”
白康聞言後笑了笑,說是鄭重考慮,基本上就成了。
擇優是本能,就連小孩子都知道要大的和好的,成年人會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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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國?
他們可以愛國,但前提得是小日子政府不讓華夏的計算機進入他們的國家,那他們就能心安理得的愛國。
但政府都沒制止,那他們爲什麼不能買好的?
萬一別人買了好的,他們用破的,那未來肯定會被甩的越來越遠,這方面誰補償他們?
“那就期待西山桑的回答了,過段時間我們會通過領事館,向各位發出邀請。”
白康說完,便轉身離開,找到下一個有傾向購買超級計算機的企業和政府長官。
幾乎所有人都表現出興趣濃重的傾向。
一個比飛鳥超級計算機強大幾十倍,還更加便宜的超級計算機,實在讓他們無法拒絕。
等展覽外售會結束後,富士康的社長才喊來主管,開口問道:“高橋君,怎麼樣,有多少人打算購買我們的飛鳥超級計算機?”
高橋聞言後立刻九十度鞠躬的大聲說道:“社長,很抱歉,目前爲止一個人都沒有!”
“納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