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發現這個火針，真是個好東西，只要加熱之後迅速刺入穴位，不僅可以減少患者的痛苦，還可以達到比平常針刺更加強的溫熱刺激效果，甚至都不需要管得氣不得氣，只要熱力足夠，氣血照樣受到它影響。”
“你想一想，這樣的話是不是能夠減少很多的學習成本，讓更多人學會火針？”
賀普仁教授對着方言說道。
方言露出個若有所思的表情，點點頭：
“嗯……”
然後他想起火針的侷限性，對着賀普仁說道：
“不過應該也不是全都有用吧？而且一些穴位用這種辦法，那恐怕有點危險，而且火針獨特的溫熱效果，對於一些需要瀉的穴位，就不適用了吧？”
賀普仁拍了拍大腿，說道：
“是啊，所以我需要總結一套方案出來。”
“目前好多治療方案都還沒經過臨牀實驗，這個工程量很大，所以我就在想，要是能夠有更多人加入我這個項目來，就有更多可以參考的數據和醫案了。”
方言問道：
“所以剛纔您在程老那邊，也是爲了這事兒？”
賀普仁教授說道：
“沒錯，他是鍼灸研究所的主任，我找他是最有可能辦成這事兒的。”
“鍼灸研究所旁邊還有個鍼灸醫院，臨牀實驗也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說罷他對着方言問道：
“不知道方大夫有沒有興趣？”
方言聽到這話後，略微遲疑了一下，然後點點頭：
“當然了，火針研究這是好事兒，我如果能夠幫上忙當然義不容辭。”
自己可是早就會賀普仁的火針療法，雖然不是他親手教的，但也都是他的經驗。
答應下來，就像是耳針療法一樣，能夠加快他的研究。
更重要的是，能夠獲得賀普仁這個人脈。
現在他回來還沒有擔任任何的職位，現在方言答應和他搞一個項目，就和雪中送炭沒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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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方言答應下來，賀普仁果然欣喜若狂。
要知道方言現在可是很受上頭領導重視的，說是衛生部親兒子都差不多。
能夠得到他參與的項目，那衛生部重視也是指日可待。
剛從國外回來，現在國內的人脈都好久沒聯繫和維護了，就差這種重量級的人壓場。
方言答應加入，無疑是給他加了一塊重要砝碼。
賀普仁忍不住笑道：
“哈哈，好，那待會兒我在給你拿一份我目前研究火針的成果！”
“您拿回去看過後，有什麼問題儘管找我。”
“臨牀要是有機會的話，就請您多用用。”
方言點點頭：
“沒問題，我記住了。”
並且還表示：
“到時候我使用後，會給你醫案和經驗分享的。”
賀普仁對着方言說道：
“哈哈，好好，我就說今天看到方大夫就感覺親切，看來咱們果然很投緣。”
“我也有這種感覺！”方言也附和了一句。
一般在在武俠小說裡，這種氛圍下，就該斬雞頭燒黃紙了。
現在賀普仁只感覺，自己這今天到程老那邊走一趟，像是冥冥中自有定數。
就那麼碰巧遇到方言了。
……
等到了賀普仁家裡，方言才發現他家裡其實還挺大。
這邊醫院的配置比孟濟民家裡還要寬敞一些，他家裡孩子都已經工作了，他去非洲工作的時候，家裡都是妻子在操持。
方言到的時候，家裡沒人。
賀普仁給方言找好了一堆書，一股腦的都送到了方言手裡。
有的是他早年的，有的是他在非洲那邊寫的。
非常全面的涵蓋了他中年時間的研究和臨牀。
還好方言也是練過武的，要不然這麼多書他還真是拿不起來。
看着方言輕描淡寫的拿着一堆書出門，賀普仁這才發現方言功夫這塊應該也不賴。
至少基本功肯定是很紮實的。
要不是感覺有些不合適，賀普仁都想邀請方言練練了。
等到方言把書放上了車，兩人再次上車朝着研究院方向而去。
路上的時候賀普仁就開始聊起了關於他學武的故事。
聊着聊着就問起了方言學武的事兒。
方言知道他想知道自己學武的故事，於是簡單的說自己拜師的事兒。
說是時間還短，學的都是基本功。賀普仁這才放棄和方言練練的想法，畢竟自己是老手，人家是新手嘛。
“那你這基本功看起來很紮實。”賀普仁說道。
方言說道：
“每天早上都練。”
“醫武不分家嘛！”
聽到方言這麼說，賀普仁非常認同的點點頭。
非洲那個地方，他要不是會功夫，估計都回不來了。
……
接下來兩人一路聊天回到了研究院，程老的拍攝已經接近尾聲了。
夏總編害怕他不會用相機，派了個攝影師專門過來拍攝。
打光距離全都做了標準化。
用一個非常專業的態度來做的這事兒，就像是當初孟濟民拍中藥一樣。
拍攝完成後，就馬上去洗照片，然後整理成冊了。
有個出版社這種事兒當然不用程老出手。
只管等着拿貨就行了。
他們在這裡等着那邊幹活，方言的任務也完成了，拿過自己的原版，然後方言就準備告辭了。
“對了，你說他們還送了你一些書，都是什麼？”程老這時候想起方言之前說過的事兒，他可是說了七本。
方言這纔想起自己沒說完，於是也沒隱瞞，對着程老說道：
“除了這本書，還有《傷寒雜病論補遺》上中下三卷，《神農遺方》、《太素脈訣》上下兩卷。”
“其中《傷寒雜病論補遺》裡面有一套失傳的【五運六氣針法】，那玩意兒我還暫時沒研究，等我看完這本，我再把它帶過來，給您也瞧瞧。”
“五運六氣針法？”程老一怔。
就連賀普仁也豎起耳朵來。
方言點點頭說道：
“嗯，我粗略看了下，是以天干定甲己土運、乙庚金運、丙辛水運、丁壬木運、戊癸火運這五運，然後以地支定六氣如子午少陰君火、醜未太陰溼土這些，結合患者出生年份的司天在泉之氣，推算體質偏性。”
“具體應該和道醫的天星十二針差不多，天星十二針要配合師徒親傳的天罡真訣和道教《北斗經》，才能發揮最大作用，五運六氣針法估計和這個差不了多少，實用性這方面沒有鬼門十三針好，我就先放在一旁了。”
聽到這裡，程老打斷道：
“等等……你還會天星十二針？”
方言點點頭：
“略懂。”
程老錯愕：
“誰教你的？”
方言說道：
“你見過的，範長亭，就是在我們家，那個綿陽江油的家傳道醫，飯桌上他還給你敬酒了的，那個大腦門兒，髮際線後移的那個……”
方言對着程老比劃了一頓。
程老恍然大悟：
“哦，想起來了……”
然後問道：
“他連這個都教你了？”
方言說道：
“都說了嘛，我只是略懂，會了一半，沒有天罡真訣的那種。”
程老恍然，這次他也沒讓方言把天星十二針拿出來說。
主要是他也知道人家是私下交流，不是方言自己的。
方言看到也差不多了，於是就和兩人告別。
帶着自己的東西離開了研究院。
今天已經耽擱兩堂課了，關鍵是一堂課請了假，第二堂課沒請假，好在不是思想政治課，不用扣分。
再回去上一堂課就放學了。
這下午收穫挺大，本來只是打算過來分享下的，結果搞了一後備箱的賀普仁醫案和心得。
另外一邊，等到方言走了之後，賀普仁教授對着程老說道：
“我看這小方大夫，怕是這年輕一輩兒裡，鍼灸技藝最好的人了吧？”
“那不是。”程老搖搖頭。
就在賀普仁驚訝還有高手的時候，程老補充到：
“不止鍼灸，他是全面領先。”
“……”賀普仁張了張嘴，沒想到是這麼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