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0章 老何家的親戚來了，搞不清自己定位！
方言剛纔的表現讓陸東華相當滿意，之前其他人，從來都沒有帶着徒弟來碰一碰。
今天這算是第一次發生這種事兒。
而且上門來的老劉頭，那是鎩羽而歸。
相信過不了幾天，這事兒就要在他們的老頭圈裡傳開了。
不過陸東華自己過幾天也要去四川拍戲了。
就沒辦法看到老劉頭那張不爽的臉了。
不過並不妨礙他心情大好。
今天這大年初一，剛纔方言的表現，算是最讓他開心的一件事兒了。
於是乎，在方言表示還得去其他地方拜年的時候，老爺子挑挑揀揀的從家裡的各家禮物中又弄了一堆。
全都一股腦的塞給了方言和他門下的弟子們。
所有人都看得出來，老頭子這是赤裸裸的偏愛啊。
方言接受了師父的好意，和其他人打了個招呼後，就又開車離開了這裡，然後去其他地方拜年了。
這會兒要趁着今天下午還有時間，去另外幾家拜年。
接下來方言又帶着三個徒弟，去了過年前送年貨的幾個人家裡，除了羅老太太回去HEN省夏邑縣羅樓村了沒見到人，其他人都還在家裡。
不過這段時間是拜年高峰期，這些人要麼是身居要位，要麼就是學生衆多，方言過去的時候基本上家裡已經全是客人了。
有些人還是方言認識的，還有一些人是聽過他名頭的。
七嘴八舌的方言也是疲於應付。
這個簡單聊幾句， 那個簡單聊幾句，時間不知不覺的就過去了。
等到他們到家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六點過了，比平常下班的時間都還晚了。
一下午說的話見到的人，方言感覺比在同仁堂看病的時候，那一上午的人都多。
回到家裡後，客廳裡聚集幾十號人，正在圍觀電視，上面重播着昨晚錄製的首都人民春節聯歡晚會。
也就是昨晚上小老弟他們去的那場晚會。
這場演出，幾乎是集中了當時文藝界的主要精英經典，有歌舞、戲劇、曲藝、雜技。
演員傾心表演，觀衆羣情激昂。
方言瞄了一眼，電視上面的節目預告顯示：
有郭蘭英的《繡金匾》，胡鬆華的《讚歌》，才旦卓瑪的《唱支山歌給黨聽》，馬國光的快板《長征組歌四渡赤水出奇兵》，馬玉濤的《馬兒啊，你慢些走》，XZ軍區文工團的歌舞《洗衣歌》，東方歌舞團的舞蹈《亞非拉人民心連心》……
家裡人看到方言他們回來，都紛紛和他打招呼。
這一看，又來新客人了，這裡面有老孃孃家來的親戚，也就是上次自己結婚來過的大舅和大舅媽，還有二舅和二舅媽。
以及上次沒來，但是這次來了幾個表哥表嫂，表姐表姐夫，還有表侄子、侄女。
大舅是鐵路工人，因爲搶險落了殘疾，現在每個月都有錢領，日子還算不錯。
二舅是高中老師，前些年遭了殃，方言結婚的時候還沒有恢復工作，日子過的也不怎麼好，全靠在食品廠的二舅媽養家。
不過現在據說市裡領導知道他是方言的二舅後，前段時間就通知他恢復工作，新學期開學後，在原高中復職。
至於家裡的表哥表姐們，上次一個都沒來，主要是本來生活就不太好，方言這個表弟結婚，他們過來還得交一份隨禮，加上和方言也不親，所以就沒來。
這次嘛……能來的基本上都來了。
甚至把自己的孩子也帶來了，那傢伙家裡一堆孩子。
不過幸虧有彩色電視機這個神器，加上發的糖果，直接就鎮壓了鬧騰的他們。
現在一個個老老實實的坐在屋裡看電視。
家裡人讓他們打招呼，也都一個個乖乖的對着方言叫“表叔”“表舅”。
方言一一回應，然後又是聽着他們一頓介紹。
另外還有朱家這邊的親戚，火車站的朱建業和他患了血風勞被方言和朱老搶救回來的妻子。
對了，以前方言叫人家“建業同志”，現在該跟着朱霖叫人家“建業叔”了。
方言打過招呼後，老爹老孃就招呼開飯了。
今天這下家裡的人，比上午的人還多。
也好大金兩口子和陳楷歌兩口子走了，要不然這會兒方言家裡的地方還不夠坐的。
幸虧方言之前就想到了他們應該會來，所以說讓家裡特意多準備了一些吃的東西。
只是方言也沒算到他們來，居然是拖家帶口的全都來了，準備的那些東西本來是應對好幾批人的，結果今天晚上基本上全都被端上了桌。
倒也不是方言心疼吃的，只是這平日裡沒怎麼聯繫的親戚，一股腦的全來了，實在是有些讓人措手不及啊。
火車站的朱建業，他對方言他們家出行上還是挺多幫助的。
至於舅舅們和表哥表姐們，他們其實是真和方家人不親。
甚至和老孃何慧茹都不親。
看看過去十幾年和方家的互動頻次，就已經可以解釋關係本質了。
雖然是親戚，但是他們從來沒有幫助過遭難的方家一次。
“血濃於水”的這事兒，基本上在老孃那已經打破了。
加上他們還把外公的傳承搞沒了。
老孃反正是對他們沒啥好話。
“管鮑之交“千年難遇，多數人際關係本質是價值交換。
不過一年時間也就這麼一次，終歸還是親戚，表面上的面子還是要照顧的，只要他們這次不提出什麼過分要求，吃一兩頓飯，方言還是覺得沒啥大不了的。
怎麼說老孃也還要叫一聲“大哥、二哥”嘛。
方言現在突然有些理解老胡和他們家兄弟姊妹的關係了。
大概就是老孃和兩位舅舅一樣的關係。
只不過他們家更有錢一些。
對於方言家的伙食，所有人都是相當滿意的。
特別是本來家庭條件不算好的二舅家裡，那傢伙真是甩開了腮幫子猛造啊，大人孩子都悶頭乾飯，方言都害怕他們撐出問題來。
大舅吃過飯過後，就說準備走了，他們家在西城區那邊，這會兒回去還有公交車。
同時讓方言他們家有空的時候去一趟，順便給外公他老人家上柱香。
“你們家孩子現在都出息了，特別是方言，又是上報紙又是上廣播的，也回去給老爺子燒點紙，上柱香，告訴他，讓他老人家在地下也高興高興。”
聽到大舅這個要求，老孃還是很快的表明了態度：
“好，正月裡我們抽時間就過去。”
隨後家裡人就給他們一家人都送了出去，當然了走的時候還把家裡的更好一點的年貨禮物都給捎帶上了。
還給每個小孩子包了幾分錢的紅包。
等到大舅一家人走了過後，這邊的建業叔帶着老婆也打算走了。
他們是開車過來的，當然走的時候也是開車走的。
等到他們兩口子走了之後，家裡人就剩下還沒動作的二舅一家人了。
往正廳裡走的路上，老孃小聲告訴方言：
“我聽你二舅下午剛來說了一嘴，說你表哥想找你幫忙，將他引薦給他的上級領導，你待會兒起個頭，我們幫腔想辦法推了。”
“他的上級領導？！”方言一怔，還以爲自己聽錯了。
自己今天還是和這位表哥第1次見面，怎麼認識他的什麼上級領導？
方言連他幹什麼工作的都不知道，而且自己憑什麼要幫他？
“他有毛病吧？！”方言一臉詫異，他不知道對方腦子是怎麼長的。
要說是朋友或者有來往的人，來找自己要求這事兒，方言還能想的通，但是他是誰啊？
過來吃頓飯，然後就讓自己幫忙。
老孃壓低聲說道：
“我當時聽到也感覺他腦子有問題，反正拒絕就好了。”
“他們這會兒沒走，我看待會兒你一進屋，就要說這事兒。”
方言聽到後略微思索了一下，對着老孃詢問道：
“是他們家老大還是老二？”
“老大。”老孃說道。
方言問道：
“他現在在什麼單位工作？”
老孃迴應道：
“好像是一個機車廠。”
方言聽到是個和衛生部門沒關係的單位，心裡頓時已經有了猜測。
十有八九應該是自己治療過他們哪個領導，他聽到了這事兒，所以纔打算求方言帶辦事的。
方言點點頭說道：
“行，我知道了。”
接着他們重新回到了正廳裡，這時候二舅一家人又開始看起了電視來。
那幾個小孩兒吃的肚子圓鼓鼓的，一時間都坐不住了，站在原地看電視，嘴裡卻還是在吃着糖果，一副嘴不停歇的模樣。
看到方言進來後，二舅對着他們笑道：
“你們家這彩色電視我還是第一次見呢，效果就是好，我們那邊誰家有個黑白電視機都是不得了的，嘿，這彩色電視機他們肯定是見都沒見過。”
二舅媽也說道：
“也就是慧茹家裡的方言能幹，才能弄回來這些新鮮玩意兒。”
方言知道他們是在起話頭子，笑了笑沒接茬。
這時候二舅只好對着一旁的大兒子說道：
“對了，老大，你來之前不是說，你要找你兄弟商量事兒嘛，這會兒趁着他有空趕緊說啊，人家平時可是很忙的。”
聽到這話這位表哥立馬站起身，笑呵呵的對着方言說道：
“兄弟，哥哥我有個事兒想找你，幫個小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