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然淡然一笑,“我要練手也不拿他練,不成熟又自以爲是,跟任家宣似的,操不了的心。”
董言言拿起手包,白了她一眼,“你的意思是當初我的眼睛長後腦勺上了唄?我走了哈,你們幾個,好好幫她開開竅,小木頭疙瘩!”
她說着衝她們打了個飛眼兒就出門了,剛一出門就看見餘飛還站在門口。
“言言,要出門啊!”餘飛沒話找話地問。
董言言笑笑,“嗯。你幹嘛呢?給我們寢室看門呢?”
“呵呵。”餘飛正了正領口,笑道,“言言,你看我帥嗎?”
董言言笑了,“你一向都這麼帥呀!”打量了他一番又說道,“把你襯衫的第二顆釦子也解開,會更帥!”
“是嗎?”餘飛順手解開了襯衫釦子,擺了個酷酷的POSE,問她,“可是爲什麼欣然不搭我的茬兒呢?”
只是這一句,董言言就斷定他的段位不及任家宣,是有點兒不成熟。
“你以後又不以色侍人,要這麼帥幹嘛?”她笑道。
餘飛又想要撞牆了,感情欣然的毒舌都是跟她學的。
“言言,你打擊到我了。”餘飛一臉無辜地說道,“作爲補償,你要告訴我,欣然這種驕傲的女生,要怎麼追她纔會動心。”
董言言拍拍他的肩膀,笑道,“一看你就不瞭解她,她驕傲?她根本就不是驕傲好吧!她只是反應慢半拍,並且不懂表達而已。她是一個感情很懵懂的人,她喜歡的是能讓她仰視的男人。你確定你們合適?”
餘飛點點頭,笑道:“如果不喜歡她,我何必要費這麼大心思?言言,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別跟我客氣。走了!”董言言轉身下了樓。
世界上根本就不會有兩片相同的樹葉,也不會有兩個相同的人。
她覺得這句話太有哲理了,回頭得跟欣然說。
*
明言大酒店的貴賓包廂裡。山珍海味擺了滿滿一桌子,在場的十幾個中年人推杯換盞,談笑風生,宋明誠一改往日酷酷的模樣,笑容滿面地在一旁作陪。
董言言到場的時候,在座的賓客都已經喝得半醉,宋明誠用手拄着頭。拿着酒杯,還在往嘴裡灌酒。
“你說你們一羣大老爺們兒,合夥灌一傻小子,你們也真下得了手。”董言言說笑着走進來,拿起桌上的五糧液挨個給他們倒上。“不能讓他自個兒喝啊,我這裡好酒有的是,不用給我省!”
“不對,言言,你來晚了你得自罰三杯啊!”一個胖胖的中年男人笑呵呵地說道,他話音沒落,他身邊一個很有派頭的中年男人很不悅地瞟了董言言一眼,說道,“從哪兒來的黃毛丫頭?這麼不懂規矩?”
他話一出口。其他人都笑了,董言言也樂了,“我正犯愁怎麼躲過去這三杯酒呢,就有人替我喝了!”她走過去拿起他的酒杯笑道,“王局,我必須敬您三杯。咱們就算認識了,我是董言言,以後您到了這裡,就是到家了。”
旁邊就有人起鬨,“不算不算!這三杯算罰的!連正主都不認識,還不該罰?!”
那人一聽哈哈笑了,“真是百聞不如一見,行行行!我認罰!言言,一會兒咱們倆單獨喝。”
董言言就算是仗着年紀小開玩笑,也是掌握着分寸的,這羣人,陪他們吃好喝好了,來年還能財源滾滾,真把誰得罪了,她就只能滾了。
一頓飯連讓帶勸的,他們終於吃飽喝足了,宋明誠安排張遠帶着他們上四樓繼續休息休閒去了,至於什麼內容,那是經理安排,跟他這個老闆沒關係。
把人送走了,他如釋重負地坐在沙發上,狠狠地搓了搓臉,清醒了些,轉頭問董言言,“你沒事吧?”
董言言用手拄着頭,踉踉蹌蹌地往洗手間跑,打開水龍頭,扶着洗手檯吐得翻江倒海。
灌了一肚子酒,沒事兒纔怪!她最恨酒吐的感覺,每次都難過得跟死了一次似的,吐到眼花腿軟,站都站不穩。
嘔到最後,就差沒把膽汁給嘔出來了,要不是喝酒之前吃了胃藥,她那可憐的胃都挺不過去。
吐夠了,她對着水龍頭,狠狠地洗臉。
“我討厭這樣的酒局!我討厭這種場合!我現在好歹也算事業有成了,我居然還要低聲下氣地給人家陪笑臉啊?我憑什麼要這麼委屈自己?這什麼時候是頭啊?”她狠狠地把手上的水揚到前面的鏡子上,鏡子裡的女人,雙頰緋紅,眼神惡毒,活像童話故事裡白雪公主的後媽。
宋明誠站在她身後,笑得很無奈,“你還委屈?一喝多了就滿嘴跑火車的,連叔叔大爺都叫上了,叫得人家敢怒不敢言的,夠給你面子了啊。”
“誰讓他們灌我來着?每次他們看見我,都往死裡灌,我TM早晚得死在酒桌上。”董言言拿起毛巾擦臉,剛纔一頓狠洗,臉上的妝都花了,她索性都給擦掉,對着鏡子,愣愣地說了一句,“風骨呢?節操呢?沒下限了都。”
宋明誠拿起毛巾架上的毛巾,幫她擦着被睫毛膏暈染得黑乎乎的眼圈兒,董言言不耐煩地推開他,“給我準備包房,我要洗澡睡覺。”她靠在水池邊兒上,滿目淒涼地捶着腦袋囈語,“看看這裡的廣廈千萬間,沒有一間是我的,吃山珍海味,住總統套房有什麼用?一覺醒來,連自己的家都沒有,就那麼一個窩,還TM要拆了!拆了房子我住哪兒啊?”
宋明誠這才明白她的悲從何來,最近風傳學校附近的棚戶區要拆遷了,少則半年,多則一年,搬家是早晚的事,什麼也擋不住城市建設的步伐。
“要不,我們把那一片地拿下,到時候那裡都是我們的了。”他趁機說道。
董言言搖搖頭,扶着牆走出包廂,宋明誠拿起對講機,把薇薇叫過來,讓她扶着董言言回客房。
董言言醉得厲害,也沒洗澡換衣服,直接倒在柔軟的席夢思牀上,眯縫着眼,看着頭頂的水晶吊頂模糊成七彩的光影。
所謂的醉生夢死,便是如此了吧。
*
第二天一早,宋明誠到包房裡找董言言,卻看到大牀空着,只有她的衣物扔了一牀,房間的服務員在忙來忙去的打掃衛生,見他進來了,叫了聲宋總,就低着頭退到門外,宋明誠在房間裡掃視了一圈兒:除了牀鋪凌亂,其他的地方都異常的乾淨整潔。
宋明誠知道董言言有些許的潔癖,她的隨身衣服是不許別人動的。
他坐在牀頭的沙發上,拿起手機給她打電話,“言言,你去哪兒了?”
“你不用管了,半個小時以後,餐廳見。”董言言懶洋洋地說道。
此刻,她正在浴室裡的豪華大浴缸裡泡着牛奶浴,品着紅酒,香滑的泡沫層層疊疊地包裹着她*的肌膚,雪白幼滑,身心的疲憊也在溫水裡慢慢消解,真是神仙般的感覺。
其實人活着不就是這樣嗎?用平日的辛苦和奔忙,換來這片刻的悠閒或者說,是幸福。
她把杯中的殘酒倒進浴缸裡,微閉上眼睛,小憩。
半個小時以後,她才懶洋洋地踏出浴缸,擦乾了身體,看着鏡子裡的自己,這一年來,又飽滿豐潤了不少,剛剛沐浴過的肌膚,瑩潤細膩,臉色也好了很多,看起來脣紅齒白的,年輕就是好啊,不管身體怎麼透支,休息一晚,就又容光煥發了。
她換上了薇薇給她準備好的衣服,紮好了頭髮,穿着拖鞋,神采奕奕地走出了浴室。
回到房間一看,宋明誠正悠閒地靠在沙發上,抱着筆記本玩兒遊戲。
“就知道你在洗澡。”他合上筆記本,擡頭對她笑道,“你今天的氣色真不錯,像個剛出爐的大包子。”
“我覺得咱們這裡的安保夠好的了,沒想到家賊難防。”董言言半是調侃的說道,“女孩子洗澡呢,是很私密的事,總不能跟你直說吧,還不知臉色的過來討罵。”
宋明誠含笑看着她,笑道,“等着美人出浴來着,沒想到美人剛出來就發脾氣。”
董言言換上了鞋,瞟了他一眼,笑道,“調戲我?你還嫩着點兒,姐當年跟人滾牀單的時候,你還在打光棍呢。”
“你能不能哪壺不開提哪壺?你當年跟人滾牀單,是很光榮的事啊?”宋明誠跟着她身後,不滿地說。
有服務員在對面過來,見了他們,很規矩地給站在一旁,董言言走過她們身邊,轉頭對宋明誠笑道,“光榮算不上,但是合理合法,法律都保護,有什麼不能說的?”
“你既然這麼懷念,爲什麼不跳回原來那個火坑裡?”宋明誠有些不悅地說道。
董言言笑笑,“不跳,我怕疼。”
兩個人走進餐廳,吃了一頓簡單的早餐。
正吃着,董言言的電話響了,她一看是二姨夫的號碼,趕緊笑容甜甜地接起來。
“言言,今天晚上我要在你的酒店宴請一些領導,麻煩你幫我安排一下。”
董言言笑了,“沒問題!”
“嗯,是很重要的領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