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呸!渣男
什麼叫躺着也中槍?這才叫躺着也中槍!根本不用想何寧忱就知道自己這是替唐雲朗擋了一槍。
他明明是想要逃走的!不管是匪徒還是唐雲朗都讓他覺得恐懼,可是爲什麼會變成了現在這種情況?
腹部一陣灼燒的疼痛,,倒下的那一剎那,何寧忱腦海裡就一個意識,這個人絕對是災難的集合體,只要碰上他就沒有好事!從剛開始見面到現在,只要唐雲朗在,他就會倒黴!這次更是差點把小命丟了!以後一定要離他遠一點!
“唐宇留下,唐安開車!”唐雲朗抱着昏過去的何寧忱,脣角抿得死緊,渾身上下都散發出一股駭人的煞氣,所過之處就連那些受過特殊訓練的特警都不敢爭其鋒芒。
“是,當家!”
“是,當家!”
唐雲朗看着懷中已經昏迷過去的何寧忱,心裡忽然涌上一股奇怪的感覺,從來沒有人替他擋過槍,就連唐安和唐宇這樣跟着他十幾年人都不曾這麼做過,不是他們不夠忠心,而是他自己夠強悍,根本用不找別人來保護他。每次有危險的時候他都是第一個衝出去,只要有他在的地方,遇神殺神遇佛殺佛,哪裡需要別人護着他!
他忽然想起第一次見到何寧忱的時候,那天是他母親的忌日,他獨自一個人去給她上墳,卻看見她的墓碑上多了兩個刻着的字母:lp。她叫李萍,那是她名字的縮寫。
她已經去世多年,現在活着的知道她的人也很少了,那麼這到底是誰刻上去的?而且這個人還躲開了唐家的看守!
唐雲朗一邊思索着,一邊開車往回走,想着回去讓唐安自此查查,沒想到卻走錯了路,反應過來的時候一擡頭就看見了一家餐廳,上面清清楚楚的寫着:laprovince。又是lp,鬼使神差的下了車走了進去,坐在了空蕩蕩的餐廳裡。
他不知道自己要幹什麼,或許是想要探查出這其中究竟什麼門道,跟今天他在母親墓碑上見到的lp又沒有什麼關係,或許只是單純的想要坐下來想想那女人。可是忽然從廚房中出來的人打破了他少有的安寧。
他覺得眼前這個俊秀的小廚師對他來說不會有太大的威脅力,可是身爲唐家的家主,他不能有一刻的放鬆。小廚師問他要不要吃點心的時候他是吃了一驚的,這麼多年來,已經很少有人敢主動跟他接觸了,所以,儘管對那點心不感興趣,他卻依然想要嘗一嘗。
味道竟然出奇的好,雞蛋的香濃和酥皮的甜香混合在一起,讓他寂靜的已久的味蕾忽然活躍了起來,吃完一塊竟然還想要再來一塊。
只是,小廚師走近了的時候他才發現他身上那淡淡的血腥味,他立刻就警覺了起來,那小廚師將手伸進褲兜的動作讓他更加疑心。他忽然覺得出奇的憤怒,好像是怎麼也得不到一點空閒的時間一樣,以至於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將小廚師按在了桌子上。
沒想到這傷口和他想的根本不一樣,不是黑道中司空見慣的手段,更像是普通人家懲罰孩子的手段。他有些猶豫,但是最終還是將小廚師放了。反正他想知道的東西都會知道,不必將時間耗費在這裡。
調查結果出來之後,那小廚師果然沒什麼問題,是他太過風聲鶴唳而已。
可是沒想到還能見到第二次、第三次,他本來是對這小廚師有些懷疑的。甚至還監聽了他一夜,雖然除了不安的輾轉反側聲以外什麼都沒聽到。
可是今天,唐雲朗的手緊了緊,這個人在危險的時候就這麼義無反顧的替自己擋了槍!溫熱的血流到座椅上,浸滿了唐雲朗的雙手,好像在嘲笑他的從前所有的懷疑和猜測,他側頭望了望窗外飛速略過的梧桐樹,沉聲道:“唐安,加快速度!”
接到何寧忱中槍進醫院的消息時,許琛的腦袋轟的一聲,眼前頓時變成了一片黑暗。扔下做了一半的菜就往醫院裡面衝,身上還穿着雪白的廚師制服。
“怎麼樣了,小忱怎麼樣了?”許琛拽住門口守着的唐安大聲吼道。
“沒有大礙,只是……”話還沒說完就被許琛激動地打斷,“沒有大礙?沒有大礙用的着進手術室嗎?是不是唐雲朗?是不是唐雲朗乾的?”
唐安的臉色猛然一變,揮手掙脫開許琛的控制,厲聲道:“許琛,管好你自己的嘴!”因爲那小廚師是替當家擋了一槍,所以他纔想要對許琛客氣一點,但是這並不代表他可以當着他的面詆譭當家!
“呵!真是忠誠啊!”許琛冷笑,狹長的鳳眸中滿是冰霜,“我家小師弟一向很懂事,從來不會惹是生非,乖乖上學,乖乖做菜,怎麼會忽然和槍扯上關係?如果不是你們,他怎麼可能碰到那東西?”許琛上前一步死死盯住唐安的眼睛,“說!唐雲朗在哪裡?”
唐安的表情不變,只是眼裡閃過一絲諷刺,“當家豈是你想見就能見到的?許琛,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凡是弄清楚再說,不然……”唐安猛地掏出槍抵住許琛的心臟,“就算是那個人的兒子也別想在我手裡討到好處!”
許琛的瞳孔一縮,表情猛然僵住,幾秒鐘後才恢復過來,脣角噙着一抹諷刺的笑容,許琛的眼底烏黑暗沉,“想不到唐家的消息來源這麼廣大。”
“過獎。”唐安不動聲色的諷刺回去。
“說吧,小忱到底是怎麼受傷的?”許琛看了一眼搶救室的紅燈,眼裡止不住的擔心。再大的仇也要等着小師弟醒過來再說,再說看唐安這個樣子,應該不是唐雲朗傷了小師弟。若是唐雲朗做的,就不會有進醫院這一步了。
“他遇上了銀行搶劫的,遭到挾持成爲人質,當家救下了他,他又爲當家擋了一槍。”唐安簡明扼要的將當時的情況說了一遍。
“你說什麼?”許琛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小忱爲唐雲朗擋了一槍?”他自動忽略了唐安的前一句,只抓住了最後一句話。
“是。”
“不可能的,小忱不可能這麼做的……”許琛的五指死死扣住醫院走廊上的座椅,手背上青筋暴起,幾乎是着了魔的唸叨着,“絕對不可能,他們、他們又沒有什麼關係……”話到這裡卻猛然頓時,他忽然想起前幾天去接何寧忱的時候,就在他的家裡看見了唐雲朗……
許琛不敢置信的望向手術室的方向,他的小師弟會不會……會不會……他不敢再往下想去,只能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氣壓下心底的躁動,轉向唐安,“唐雲朗人呢?”
唐安沒料到他忽然問了一句,愣了一下才道:“當家在手術室裡。”
“……”
唐安也覺得很無奈,當家非要在手術室裡看着手術進行,別說這根本行不通,就算是當家的那一身氣勢就能將手術的醫生嚇個半死,哪還能專心手術。
可是當家決定要做的事情誰也改不了,唐安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他掏出槍抵在了醫生的太陽穴上,逼着醫生鬆口。那可憐的醫生嚇的話都說不利索了,戰戰兢兢的半天沒有擠出一個字。唐安沒辦法,只能打電話給唐澤,讓唐澤過來親自動手。
其實按照唐安的想法,就應該直接把人送到唐家,唐澤的醫術肯定比醫院裡的醫生高出幾百倍,可是當家決定要來醫院他也不敢反駁,只好繞了個大圈又從唐家調唐澤過來。
最後唐澤過來了,唐雲朗也如願的跟進了手術室中,唐安只能在門外候着。這倒不是爲了何寧忱,只是唐雲朗在裡面,他當然不會舍下唐雲朗自己回唐家。
沒讓他們等多久,手術室的門就開了,唐澤一把扯下口罩笑嘻嘻的走了出來,“一切搞定!”許琛這才鬆了一口氣,理了理額前被冷汗浸透的劉海問道:“小忱什麼時候能醒?”
唐澤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唐安才道:“麻醉劑過了就能醒了。”
許琛點點頭再沒說什麼,這時候何寧忱被從手術室推了出來,許琛連忙跑上前去,此時的何寧忱面色因爲失血過多而蒼白的幾乎透明,就連脣色都變的淡的幾乎看不見了,那雙清亮的眼睛死死的閉着,沒有意識的躺在移動牀上,被護士推着送入病房。
許琛的心一疼,他的小師弟從小就健健康康的,從來沒有得過什麼大病,也沒有遭過這樣的罪。就算是師父用鞭子抽也是皮肉傷,可是這次,許琛慢慢的在何寧忱的牀頭坐定,伸手輕輕的摸了摸他的額頭,這次,小忱真是有的罪受了。
正想着,病房的門被猛地推開,來人的氣場強烈到根本忽視不了,許琛頭也沒回,只是低低的叫了聲,“唐雲朗。”
唐雲朗在看到許琛放在何寧忱額上的那隻手後,臉色迅速的陰沉了下來,走過去冷冷的道:“放手!”
許琛有些不明所以,“什麼?”
唐雲朗的眸子裡怒火頓時熊熊的燃燒了起來,鋼鐵一樣的五指閃電般的往許琛的手腕一扣,就將許琛的手從何寧忱的額頭上拽了下來。
許琛的臉色也冷了下來,“唐當家這是什麼意思?”
唐雲朗沒理他,定定的看着何寧忱半晌才冷酷的道:“他是我的人,你,不許碰!”聲音裡充滿了絕對的霸氣和濃濃的佔有慾,聽的許琛幾乎想要跳起來一槍崩了他!
“唐當家是不是搞錯了,我家小師弟不是誰的人,跟唐當家更是一毛錢的關係都沒有!”
唐雲朗硬挺的眉擰成了一個疙瘩,看着許琛示威一般的又握住了何寧忱的手,眼裡陰沉的似能滴出水來,“他替我擋槍了,他沒有替你擋過。”說完便迅速的走過去,拉着何寧忱手腕就往外拽,那力道大的瞬間就將何寧忱白皙的手腕握出了一道紅印子。許琛見狀不敢再和他硬抗,怕傷到了何寧忱,只能放開手。
“我不需要小師弟爲我擋槍,我沒有那麼弱。”許琛被唐雲朗氣的鼻子都歪了,合着爲你擋了一槍就是你的人了!這叫什麼邏輯!面上卻還是不動聲色的諷刺着唐雲朗。
唐雲朗聞言眸子裡頓時殺氣四溢,目光森然的看着許琛,凌厲的幾乎能將人割傷,緩緩的吐出來三個字,“別惹我。”
強烈的殺氣在小小的病房中四散開來,許琛的心裡一凜,剛想要說什麼,就聽見耳邊傳來何寧忱微弱的聲音,“師、師兄?”
“在,我在這裡!”許琛連忙將到了嘴邊的話嚥下去,換上一副和藹的表情,甚至還擠出了一抹妖孽的笑容,“小忱,師兄在這裡。”說完還不忘朝唐雲朗投去挑釁的一眼,即使你嘴上佔便宜能怎麼樣,小師弟醒來之後第一個喊的人還不是他!想到這裡許琛越發的得意,看着唐雲朗恨不得立刻出手掐死他。
何寧忱順着他的視線望過去,這才注意到黑着臉的唐雲朗,一看見這人,中槍之前所有的記憶便霎時間涌入腦海,那腦袋上冒着血水的屍體瞪着眼睛的模樣……
何寧忱越想越覺得噁心,只覺的一股酸水順着嗓子涌了上來,頭一偏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小師弟!”許琛驚呼一聲連忙伸出手去拍大着何寧忱的後背,唐雲朗也情不自禁的往前走了一步,可是眼神在何寧忱身上掃了幾下就站定不動了,脣角抿的緊緊的不知在想些什麼。
“怎麼會忽然吐了出來?”許琛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拿起牀頭護士準備的溫水給何寧忱漱了漱口問道。
何寧忱不答,眼神有些驚懼的瞥了一眼唐雲朗,被盯着他的許琛抓了個正着。許琛勾脣不懷好意的一笑,“小師弟剛剛看見他了?”
何寧忱不明白他的意思,卻仍然點了點頭。
“哦——”許琛拉長了音吊着眼梢看着唐雲朗道:“聽見了沒,小師弟說了,他一看見你就想吐!”
唐雲朗的臉色猛然間沉了下去,抓着椅背的手用力一捏,咔嚓一聲,塑料的椅背頓時碎成了渣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