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呸!渣男
許琛這些天煩的慌,因爲蘇彥成總是像條賴皮狗一樣纏着他,走到哪裡都能看見他那張臉!
“你煩不煩?”某天早上,當許琛又在自己家門口看見一身迷彩服的蘇彥成時,終於不耐煩了。
這人不是當兵的嗎?爲什麼每天還有那麼多時間?簡直就像是空氣一般,無時無刻不在他面前彰顯着自己的存在感!
“我覺得不煩。”蘇彥成攤攤手,露出一口大白牙,“今晚請我上去坐坐?”
“做夢!”許琛狠狠瞪了他一眼,拉開車門便想要矮身上車,卻從後面被蘇彥成抱住,許琛也沒躲,兩個人鬥了這麼長時間,他知道自己那點身手在蘇彥成面前還是不夠看的,乾脆就不做無用功,反正被抱一下又不會懷孕。
“你給我個期限。”蘇彥成的鐵臂緊緊箍住許琛,“這樣太難熬了。”他從來沒有這樣煞費苦心的追求一個人,偏偏自己還甘之如飴,就算只能得到那人不屑的背影,也爲了能見到那人一面而開心。可是這樣的日子太折磨人太黑暗了,哪怕只給他一點點火光也行。
“蘇彥成。”許琛收起了一貫輕佻的表情,轉過身和蘇彥成對視,“不要在我身上下功夫了。”感受到自己腰間的手臂再次收緊,許琛垂下眼瞼,“我說不可能就是不可能。”
蘇彥成只覺得心臟像是被一隻大手死死攥住,擠出了鮮血,迸裂開了血肉,疼得他臉色都白了。“你怎麼就看不開?啊?他已經有戀人了!你不知道嗎?何寧忱現在過得很好!他和唐雲朗在一起很好!他甚至都不知道你喜歡他!”
這是一個怪圈,將他和許琛都圈了進去,他在爲許琛受折磨,許琛在爲何寧忱受折磨,明明盡在咫尺,卻像是兩個相離的圓,即使走的再近也永遠不可能有交集。
許琛沉默着不說話,一向牙尖嘴利的人此時卻如同啞巴一樣噤了聲。其實也沒什麼可說的,就像是蘇彥成說的那樣,小師弟現在過的很幸福,有*人有事業,自己確實該斷了心裡的念想,何況他幾乎從來也沒想過小師弟可以跟他在一起。
可是沒有辦法,腦袋放空的時候總會不由自主的想到他,想在他在幹什麼,是不是還是和從前一樣嚴肅着一張臉做菜,是不是和唐雲朗在一起,是不是……有那麼一秒鐘想到他……
他根本不能迴應蘇彥成的感情,與其拖泥帶水曖昧不清,不如從來就不給他希望!
“許琛。”蘇彥成將手放在肩膀上,“就試試,我們就試試行不行?”他幾乎是哀求着說出了這句話,一個大男人,鐵血的漢子,卻將心中最柔軟的的地方捧起了給許琛看,是個人都要爲之動容。
然而許琛卻仍是搖頭,臉色也變得無比冰冷,“蘇彥成,你不要再來了,我這是最後一遍告訴你,我跟你,不、可、能!”說完,許琛便頭也不回開車揚長而去。
蘇彥成一個人站在原地,注視着許琛的車子漸行漸遠,彷彿那誤入陌生世界的孩童,眼裡都是迷茫和空洞。
還是不行,好像自己怎麼也打動不了這個人,他的心臟已經被一個名爲何寧忱的石頭緊緊的包裹住了,任憑自己的血再熱,肉再堅硬,也突破不了這塊石頭進入到他的心臟裡。
他這麼多日子所做的一切,所下的決心看起來就像是一個笑話一般。蘇彥成的太陽穴突突的跳着,眼白都泛了紅。他忽然握緊拳頭,狠狠的一拳打在了旁邊的悍馬上。
那天過後,蘇彥成不再來了,許琛又恢復到了從前一個人。上班下班,吃飯睡覺,生活無比規律,就連酒吧都不再去了,簡直自律的嚇人。
說實話,其實是有點不習慣的,他這個人比較懶,自己又是廚師,早就做飯做膩煩了,因此吃飯一向是餓了就吃,不餓就忽略掉。
蘇彥成在的時候,每一餐都會送過來,早餐也不例外,有時候出任務不能來了,卻一定會想方設法發個短信過來提醒他不要喝那麼多酒,要記得吃飯。他的胃疼也在蘇彥成的眼盯眼瞅之下很久沒有發作了。
一個人就算再怎麼鐵石心腸也會被感動,可是越是覺得溫暖就越要控制住自己。許琛雖然看起來放蕩不羈,其實心裡是個十分較真的人。別人對他一分好,他必定會還回去十分。就像是他對何寧忱的感情,即使是*到了骨子裡也因爲何父對他的恩情而生生的壓抑着自己。
蘇彥成對他好,他哪裡能不知道,然而就因爲這樣,他纔不答應他,既然他不能給予他同樣的好,那麼還是不要耽誤了人家的那份心。
林家的勢力目前已經完全被他控制在了手中,只是他到底是一個人,勢單力薄,公司那邊始終要下死力。
最近幾天,公司裡面的幾個老東西又不安分了,他得在暗地裡死死盯着,能踢出去的通通都踢出去!
沒了*情,還有事業。這個時候他還真的有些感激蘇彥成的離開,因爲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堅守到什麼時候,一個人的滋味着實不好受,哪怕他再怎麼涼薄,也會覺得孤單。
許琛現在是將自己所有的精力都一心撲在了公司上,加班簡直是家常便飯,經常做到凌晨纔開車回家。因爲太過疲憊,回家以後往往只是簡單的衝個澡便一頭拱到牀上睡着了,哪還有時間吃晚飯。
許琛仗着他年輕不當回事,就這麼以健康爲資本來拼命,身體終於出了問題。
最近幾天,他總覺得頭暈噁心,照鏡子的時候臉色也不好,尤其是胃,稍稍吃點東西便疼的厲害,他開始還沒當回事,然而有一天晚上下班後,他進車庫停了車,正準備上樓,卻忽然覺得胃裡一陣噁心。連跑去垃圾桶邊都來不及,直接就吐在了地上。
胃口不好的人噁心很正常,許琛根本就沒當回事,然而,當他順着路燈的光看向地下的時候,臉色刷的一下就變了,許琛一開始還懷疑自己看錯了,伸手抹嘴湊近了仔細的看了又看,這才真的確定他吐出來的根本就不是什麼穢物,而是血。
怪不得這幾天胃疼的這麼厲害,大概是胃出血了吧。許琛苦笑,正準備回車庫開車去醫院,手臂卻忽然一緊,蘇彥成暴怒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你想死嗎?不想要命了?好,你不要我要!”說完手臂便往許琛腰間一橫,直接將他扛在了肩膀上,大步的走向自己隱蔽在一邊的車,“以後你的命就是我的了!”
許琛的胃本就疼得厲害厲害,這麼被他肩膀一頂,幾乎承受不住的呻*吟了出來,他一向以瀟灑不羈的面目示人,何曾有過這麼脆弱的一面,這會兒必定是疼極了。
蘇彥成心裡一緊,連忙將他放下來改爲了橫抱,許琛這時候根本沒有力氣反抗,只能由着他折騰。乖的和從前張牙舞爪的模樣判若兩人,看的蘇彥成心裡一陣憐惜,想要說什麼最後還是輕輕嘆了一口氣,“我送你去醫院。”
許琛點點頭,蒼白如紙的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謝謝。”
這個時候還不忘跟他生分!蘇彥成恨的牙根癢癢,卻拿他沒辦法。用最快的速度趕到了醫院,因爲路上已經托熟人給安排了醫生和病房,所以時間一點都沒耽擱,許琛也沒多遭罪。
一直折騰到將近早上,許琛才安靜的躺在病牀上睡了過去。蘇彥成又累又害怕,他想不出若是他今晚沒有像往常一樣偷偷的在他家樓下徘徊會出什麼事,都病成了這個樣子也不知道去醫院,若是真的出了什麼好歹該怎麼辦?
還好被他發現了!蘇彥成想要伸手摸摸他的臉卻忽然想到自己的手很粗糙,會弄得他不舒服,只好作罷。
忙了一夜,心裡又焦慮,沒一會兒蘇彥成也趴在牀邊睡了過去。他一向對環境不挑剔,出任務的時候在水溝邊都照樣睡得着,這裡有牀頭給他倚着就不錯了。
許琛第二天早上醒過來的時候,第一眼就看見了蘇彥成,他的眼下青影很重,下巴上長出了黑黑的胡茬,看起來一副邋遢相。許琛在心裡嘆了一口,剛動了動身子蘇彥成就醒了。
“胃還疼嗎?現在幾點了,我去給你弄點吃的。”
“不用那麼麻煩,我……”
“你在這等着。”蘇彥成說完便站起來,直接走出了病房。將許琛還未說出口的話阻隔在門內。
過了十幾分鍾,蘇彥成就提着一個大大的保溫飯盒回來了。“就是白粥,你現在不能吃別的東西,別嫌沒味道,東西乾淨着呢,在我從前的戰友家煮的。”
他一邊說一邊打開了飯盒,米香味頓時撲面而來,許琛好幾頓沒吃了,聞着這味道更忍不住了,伸手就想要將飯盒搶過來。
蘇彥成臉上浮起一抹笑,“燙着呢,涼了再給你。”
等到粥涼了,蘇彥成卻不給許琛了,以他的手被針頭紮了不方面爲由,親自一勺勺的喂進了許琛嘴裡。許琛有些彆扭,卻沒拒絕,一來是他真的餓了,二來,他不是不識好歹的人。
噴香的熱粥從喉嚨一直暖到了胃裡,許琛舒服的嘆了口氣,便又躺回了牀上,他有多久沒這麼休息過了,真是懷念,看來還是這樣閒散的生活適合自己啊!
蘇彥成見他舒服了,自己也開心,忍不住開始開口調侃。“你看看,這麼好的的男人你竟然不要,換了別人哪能做到這樣的程度!”其實他是想說,要是何寧忱在也不會比我做得好,卻怕觸動了許琛的傷心事沒敢說,只好換了一種說法。“怎麼樣?要不要再重新考慮考慮?”
許琛聽見他這話便閉上了眼睛,蘇彥成的心裡一揪,卻還是勉強撐住臉上的笑,“我開玩笑的,你再睡一會,我出去收拾收拾,等……”
“恩。”就在這個時候,許琛忽然嗯了一聲,不知道接的是蘇彥成的哪句話。
蘇彥成愣了愣,心忽然狂跳起來,就連血液都開始沸騰,“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許琛卻不再多說了,他睜開那雙漂亮的眼睛望着蘇彥成,“自己想。”
沒有肯定的回答,也沒有正面的應他,蘇彥成轉過頭,挨槍子都不動彈一下的男人此時眼底卻泛着水光,他知道,這一趟,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