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做就做,她拿來筆墨紙硯,替自己磨墨,悲哀的是她始終沒有學會用毛筆寫字,無奈之下,只能和之前一樣,把毛筆從中折斷,勉強的用竹子當筆用。龍飛鳳舞的在紙上寫上一封家書。
爹,娘,女兒在東瞿國一切就好,請勿擔憂,離開爹孃身邊一年多來甚是想念爹孃,等空閒下來,女兒定回洛陽去看爹孃。
這次還有一事要拜託爹孃,府裡兩個小丫頭因爲一些原因,現懷有身孕,請爹孃代爲照顧。目前東瞿國還有好些事兒等女兒和王爺一起解決,還請爹孃千萬照顧好自己的身體。
葉希晨想破腦袋才終於擠出這麼幾個字,這對她而言,是何等困難的事情啊,不過此時此刻她身體裡卻有一種別樣的感受,那是一種從未有的感動和溫暖,是一種比戀愛還幸福的感受。
再三的檢查了字沒有別字,字體的公正度也足夠讓人看的清楚,非常佩服自己的把信件放進信封裡,在信封的外面寫上四個大字:爹孃親啓。然後完美的封口。
“小桃,小桃……”她朝門外大叫。
“王妃,什麼事情?”劉嬤嬤小跑步的進來,“王妃有何吩咐?”
“咦?怎麼是你,小桃呢?”葉希晨朝門外看了看,“那丫頭,又跑去哪裡了?”
“奴婢也不知道,剛纔還好好的,突然就跑出去了,也不知道幹嘛去了。”劉嬤嬤無奈的搖搖頭,這小丫頭就是被王妃給慣壞的,一點樣子都沒有了。
葉希晨微笑的搖搖頭,“小桃長大了,是該有自己的生活了。”她把信交給劉嬤嬤,“找個靠譜的人把這信送到洛陽我爹孃手裡。”
“是,王妃。”劉嬤嬤一點都不覺得奇怪,畢竟女兒嫁出門肯定會想家的啦。
“嬤嬤,記得,一定要非常靠譜的信差,不管話多少銀兩。”葉希晨再三的叮囑。
“奴婢記住了,王妃放心吧。”劉姥姥微笑的說。
日子總是在日出升起和夕陽日落中輪迴,很快一天又過去了。楚浩已經很習慣的不管是不是處理完國家大事,他總是會定時的出現在琉璃軒陪着葉希晨一起吃晚飯,一起欣賞月色,聽葉希晨講着現代的一切對於楚浩來說的新鮮事物,然後一起就寢。
“我今天寫了書信派人送去葉家那裡,請他們好好照顧小美和小麗。”葉希晨一邊給楚浩更衣着,一邊說着話。
楚浩配合她替自己更衣,“你決定就好,不管你用什麼辦法,總之不能再王府裡助長未婚先孕的風氣。”
就知道他還是心裡不舒服自己公然挑戰國法。葉希晨做了個鬼臉,“放心吧,我是什麼人,真是的。”
“那你打算怎麼做?”楚浩抱着她躺下來。
葉希晨神秘的伸出食指在他眼前搖了搖,“這個嘛,是秘密,不過王爺大人您放心,我不僅會把小美和小麗成功的偷渡到洛陽,我還會保全您制定的國法,這叫一箭雙鵰。”
“是是是,聰明的王妃大人。”楚浩緊緊的摟着她,他身體裡沒個細胞都在吶喊着要愛她,狠狠的愛她,可是知道她這幾天不方便,所以他還是剋制了自
己,“睡吧。”把她的頭靠在自己的胸口,滿足的摟着她一起入眠。
在一處荒郊野外的森林裡,可憐的周慶和周扒皮悲哀的還在趕路,夜深了,一些在夜間活動的鳥類昆蟲都開始開派對了,這邊咕咕咕,那邊呱呱呱的,偶爾還伴有陣陣狼嚎的聲音。
周扒皮的汗毛早已經豎得老高老高了,一陣陣的雞皮疙瘩隨之落地,他不停的用雙手相處搓着手臂,試圖給自己一些溫暖,眼觀六路的觀察着周圍的一切動靜。
“爹,我們……還是回去吧。”他小聲的說,語氣中不難聽出極度的恐慌和不震驚。
其實周慶的冷汗也早就把衣服給浸溼了,可是爲了那筆可觀的收入,他不得不硬着頭皮去完成這件事情,更何況他相信那個龍大人早就佈滿了眼線,一旦他們反悔,就有可能身首異地。
“兒子,兒子,沒事,咱們又沒做啥虧心事,不怕……不怕……”他努力的用最正常的聲音安撫着自己的兒子,其實也是在安撫自己,可是誰又能知道他心裡那個怕啊,心跳的那個叫厲害啊,握着馬僵繩的雙手因爲太過於緊張用勁,已經開始泛白,手心已經開始冒虛汗了。
不過屋漏偏逢連夜雨啊,本還晴朗乾爽的天氣突然“轟隆……”的一陣雷聲,緊接着是閃電一個接着一個,一個接着一個,把漆黑的夜都找的是蹭亮蹭亮的。
沒過多久,瓢潑般的大雨就傾瀉而下,把一點沒有準備的周家父子淋了個滿懷,從頭到尾已經找不到任何一處乾爽的地方。
已經因爲恐懼而神情異常緊張的周家父子,因爲這場雨讓他們突然崩潰了,大聲的叫了起來,“啊……”然後拍打的馬屁股,拼命的往前跑,往前跑……
雨水已經擋住了他們的視線,他們根本就不知道現在是何時何地了,心中唯一信念就是快點跑,快點跑……不過上天還是很憐惜他們的,隱隱約約的,周慶看到一處火光。
“兒子,你看……”他騰出一隻手,胡亂的抹去自己臉上的雨水,用手指指着前面的光線給兒子看。
周扒皮微微的睜開眼睛,雨水一下子就襲擊進來,讓他好不舒服,馬上又閉上眼睛,但是他還是看到了前面的火光,“爹,快,快,快帶着我走,那裡肯定是一戶人家在燒飯。”
很快,他們順着火光找到了這個地方,但是父子倆都錯了,這根本不是什麼人家,而是一座廢棄了的破廟,殘敗不堪。
找了一處可以讓馬兒躲雨的地方,他們把馬兒拴在柱子上,走進廟堂,裡面空無一人,但是卻有一個篝火升在這裡,按照火堆裡面木材的情況看來,應該是剛升不久啊。
“奇怪,怎麼會有個篝火。”周慶看了下四周,都沒有人啊,不免低估起來。
可是周扒皮就不一樣了,他三下五除二的脫掉自己身上的髒衣服,用木材做成支架,放在支架上烘了起來,嘴上還不停的說,“哎呀,爹,這不是很好的,也許那個人走了呢,也許是是菩薩知道我們過來,所以特別給我們升的篝火呢,你呀,就別再想了,趕緊把衣服脫掉烘乾纔是對的。”
兒子的話非
常有道理,周慶也開始像兒子一樣烘乾自己的衣服,可是剛把上衣脫下來,就聽到有人在喊。
“什麼人?”
父子倆一致轉頭看向門外,一個身材纖瘦的男人,手上拿着兩隻兔子,看樣子像是剛打來的。
一天沒進肉食的周慶和周扒皮,肚子裡的蛔蟲早就鬧翻天了,他們想象着兔子的美味,口水早就已經裝滿了他們的口腔,困難的把口水嚥下去,周扒皮噁心的說,“我們是路過的,這個可以給我們一隻嗎?”
“對不起,要吃自己動手。”那人走過來,脫掉頭上的斗笠和身上的蓑衣,從靴子裡拿出一把匕首,熟練的開始處理起兔子來。
很快的兩隻兔子已經被他開膛破肚,用一跟棍子從中穿過,然後走到篝火旁邊,旁落無人的考了起來。
這被火一烤,兔子的香味很快的溢開來,本就已經飢腸轆轆的周家父子問道兔子的香味,更加受不了了。
“這位小哥,我們問你買吧,一兩銀子,你看怎麼樣?”周慶從懷裡掏出一兩銀子來,“小哥,在集市上一兩銀子我可以買三隻兔子,這會兒我只問你買一隻。”
那人眼睛都沒往銀子上看一眼,還是那句話,“對不起,要吃自己動手。”
“嘿,你……”正好發脾氣的周扒皮看到父親給他使得點顏色,還是控制住了。不過兔子的味道真香。
兔子烤好了,外面油滋滋的樣子,還發出吱吱的聲音,那人扯下一隻兔子腿放進嘴裡,有滋有味的吃了起來,周慶和周扒皮兩人像兩隻小狗一樣,坐在他的左右兩邊,眼饞的看着他吃的津津有味。
“對了,我們有乾糧,我們那乾糧給你換吧。”周扒皮靈機一動想出來這個辦法,然後在嫉妒佩服自己中打開包袱,可是他萬萬沒料到的是包袱裡外全溼了。
衣服全溼了,乾糧全溼了,除了十五兩銀子沒溼意外。
“我的饅頭。”周扒皮欲哭無淚的看着溼噠噠的饅頭,恨不得把它甩幹了繼續吃。
不過那人卻眼尖裝着銀兩袋子上的龍子,難道他們就是婉兒所說的周慶和周康凱嗎?他心裡默默的想着。
如果是的,那麼就是自己人,無論如何都不能見死不救,如果不是,那就沒必要同情他們。不過當務之急是先弄清楚他們的身份。
“你們是什麼人,爲什麼半夜會在這荒郊野外的?”他問。
“我們啊,”周扒皮指指他手中的兔子,“你給我們吃,我就告訴你我們是什麼人。”
“只要你們告訴我你們是什麼人,我就給你們吃兔子。”
同樣都是拿兔子作爲籌碼的兩邊,可是周扒皮卻笨的可以,“你說的哦,告訴你也無妨,我們是東瞿國龍大人的人,去中原辦大事的。”周扒皮很了不起的樣子。
果然是自己人。那人心裡想着,不過這兩個看起來不是很聰明的人,真的可以替王爺完成任務嗎?他不得不懷疑。
“你幹嘛,說話不算話啊,兔子拿來。”周扒皮推了他一把,從他手裡把兔子搶過來,扔給父親一個,有滋有味的吃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