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這條小吃一條街上以後支雲的臉色卻是稍微有點幻化,但還是那樣很奇怪,吉美不由跟對方打趣的說道:“怎麼看上錦繡樓的那個年輕管事了,怕我跟你搶人?”
正在努力跟一個糖葫蘆較勁的支雲差點被噎到,好半天才順好氣用很奇怪的目光看着對方,好像就是這個目光告訴吉美,她是在說什麼驚天大笑話。天,自己怎麼可能會對那個人有那種感覺,況且自己還不想英年早逝呢,還想要多嚐嚐各種美食呢。
也是察覺到對方看着自己怪異的目光,吉美覺得自己的想法有些荒誕,不覺面上很是尷尬,整張臉紅燥的就像是別什麼人給調戲過一樣,一把搶過支雲手裡的糖葫蘆,塞進自己嘴裡就咬下一顆,大口大口吃着,好像是嘴裡的糖葫蘆就是支雲一樣,要把這個丫頭狠狠的吃進肚子裡,好半晌才用蚊子哼哼的聲音,說道:“我就這麼一說,你就這麼一聽,千萬別在意,我想你也不可能看上那個管事的,不過年輕人有點小心思是可以理解的。”
被對方搶走糖葫蘆本就不爽,現在又聽對方說出這樣的話,根本就是不能容忍,強忍想要在吉美屁股上狠踢一腳,露出長久以來良好的素養,強行扯出一個並不怎麼好看的笑容,一字一句的說道:“吉姐姐我從來不知道你的想象力這樣豐富,要是我絕對不會把多餘的精力放在這方面,有精力早都去想着如何吃,或者是如何更好的創造自己的價值。”
吉美邊吃着糖葫蘆連連點頭,難道這個丫頭能夠說出這樣的話,不過自己還是覺得這個糖葫蘆有些甜,沒有紅柳鎮上那個走賣小販的糖葫蘆好吃,將最後一顆紅色的山楂丟進嘴裡以後,含混不清的說道:“我還是覺得紅柳鎮那個走賣小販賣的糖葫蘆好吃,這個糖葫蘆太甜了,甜的人牙齒都快要掉了。”
紅柳鎮上的走賣小販是非常有名的,因爲他總是喜歡在街頭遊走,帶着一根插滿糖葫蘆的杆子,沿街叫賣,倒不是對方家境非常不好,反而他家裡的條件不需要去做這些事情,不過那個中年漢子似乎就喜歡這樣,總是在被一羣孩子圍着,然後給孩子們糖葫蘆,看着他們臉上露出開心的笑容。其中支雲跟吉美就非常喜歡這個小販的糖葫蘆,因爲他的糖葫蘆全都是自家婆娘前一天親手熬製的糖漿做成的,根本就不甜膩,反而還有種很好吃的味道,簡單來說就是很便宜的糖葫蘆讓他們能夠吃出不便宜的價格。
提起那個在鎮上的街道上總是來回叫賣的小販,支雲的眼睛也亮了起來,紙質的說到:對,他的糖葫蘆最好吃,我回去以後要買三串,不,十串。”
將最後一口糖葫蘆吞下肚子以後,吉美笑看對方,“你不怕長蛀牙,到時候牙疼的讓你什麼都吃不成,那個時候保證你就再也不想看到糖葫蘆了。”
支雲的臉上竟也露出一絲害怕,想想那個畫面就覺得有些恐怕,小心的問道:“那什麼真的會疼的啥都吃不成?”
吉美點頭,想來古代沒有以後那麼多花哨的東西,應該不會有啥太大的問題,而且古人從來都是用柳條蘸着鹽水漱口,能更有效的消滅口腔裡的細菌,最重要的是他們的食
物很簡單,沒有太多甜膩的,所有人根本就不會得什麼牙方面的問題,自己說來也是爲嚇唬嚇唬支雲,讓這個小丫頭不要一直總是吃那些甜膩的東西。
“按理來說不會,但你要是一次性吃上十根糖葫蘆可就說不準,到時候疼的你想死的心都有,以後可別怪我沒跟你說過,是很疼的喲。”
殺人啥的都不怕,支雲就是怕疼。小時候留在剩下的那些古老記憶讓她非常懼怕疼痛,只有跟疼痛掛鉤的事情,她必然是第一個退縮的,想到自己如果吃那麼多糖葫蘆就會牙疼,支雲就覺得她的牙齒隱隱的疼痛起來,彷彿已經能夠感覺到那是一種怎樣的疼痛。
“我不吃了。”
看到對方懼怕的目光吉美覺得很有成就感,用個根本不會得的牙痛來嚇唬支雲,讓這個丫頭之前在錦繡樓各種嘲笑自己,這不報應就來了,而且還是如此恐怖的,讓她連喜歡的糖葫蘆都吃不了,反正以後在告訴她真相吧。
接下來的幾天裡兩個人基本上在揮城很開心的玩了幾天,好吃的好喝的都享受一遍。正所謂是錢袋子胖起來什麼都不擔心,有錢就是大爺,也讓她倆變相享受着各種平時享受不到的待遇。吉美心中想的是,這樣舒服的生活以前在紅柳鎮上可是從來沒有過,但在揮城的這幾天讓自己享受個遍,下次一定要將兒子也帶來這裡,讓他看看真正大的城池是怎樣的繁華和美好。
結束一天逛街的兩個人回到客棧都累得跟一灘爛泥沒有區別,支雲大喇喇的佔據房間裡的牀榻,吉美則是理所當然的佔據正對着房門的那張軟榻。在這裡的所有房間裡都是一樣的佈置,一個外間跟一個內間的佈置,內間通常都是一張牀跟一個屏風,屏風的裡面則放着一個可容納下一個成年人的木桶,可以讓客官沐浴,外間則是一張桌子跟張不大的軟榻,榻上可容許人在上面休息,榻上還擺放着一個方形的小几,這都是客棧房屋的標配。
在外邊玩了一整天渾身上下都痠痛無比,吉美就想躺在榻上再不起來,可是還是要洗個澡然後睡覺,掙扎好半天,終於從軟榻上坐起來,動作間都能感覺到肌肉給跟骨頭的叫囂,扯的嘴角的笑容都變了,整個看起來有些扭曲的樣子,對着裡邊正一攤死屍一樣的支雲就說道:“洗個澡今晚好好睡一覺,明天早上我們就動身回去。”
支雲有些難耐的犯了個身子,這幾天在揮城的快樂生活都有些讓自己不想回去了,聲音中透出濃重的疲憊,道:“明天就走啊,爲啥不在多玩幾天,反正我們也沒啥事,這麼早回去的話是不是不太好。”
吉美走過去從櫃子裡拿出包袱,從裡邊找出幾件乾淨的衣服,把其中幾件丟在支雲的身上,沒怎麼好氣的說道:“你這丫頭就是這樣,我們已經在揮城已經耽誤幾天時間,那邊繡樓的繡品恐怕都已經快要到鎮上,我們要趕緊回去處理那些東西,不然有誰知道那是我們帶回去的。”
說起這個,支雲突然間就精神,猛然從牀上打個滾坐了起來,一臉認真:“回去,我們必須要抓緊回去,不能讓我們一直以來的努力都白費,吉姐我先去沐浴,我們明天早上就動身。
”
如果不說錦繡樓可能支雲還想不起來,但吉美剛不小心提到那裡就讓自己不自覺想到那個人,雖然這個揮城很好,比起那個人來說還是放棄吧,畢竟在重要的事情都沒有自己小命重要,不是,況且她好像要多活幾年,但願不要讓對方察覺到什麼,不然自己回去以後可就沒有好日子過了。
因爲連日來的疲憊讓他們兩個人這幾天的睡眠質量一直很好,雖然說是早上就動身,可是兩個人一覺醒來也是日上三竿,昨晚吉美讓小二給住在驛站的車伕送去消息,他們明早就要動身返回紅柳鎮,結果呢,人早早就把馬車套好,坐等人不來右等人還是不來,直至等到中午快要開飯的時候,兩個人才姍姍來遲。
吉美的臉上掛着尷尬的表情,畢竟因爲他們兩個人起晚,才讓對方這樣等他們到中午,本來說好事早上動身,結果現在也拖到下午了,看來還要在這裡解決掉午飯才能離開。
他們兩個人來的時候男人正蹲在驛站的門口,黃燦燦的牙齒正在那咧開,跟周圍的人聊着天。他們這些車伕經常會住在這裡,因爲是免費提供的驛站,根本不需要他們還去做什麼花錢的事情,自然是要住在這裡,雖然條件有些不大好,不過對他們來說並沒有那麼多的講究,有個地方睡覺,能吃上飯就足夠。
壯漢正跟幾個跟自己差不多的車伕聊着天,有一句沒一句扯着,基本上話題都是圍繞身邊的事情,他們這些車伕的見識也就僅有路上那麼些,也就拿這些來當話題,算是消遣打發時間。
一漢子說道:“你不是早起就在套車,咋這會還沒走。”
大漢道:“這不主顧可能是臨時有事沒來及,我就在這邊等,不過應該快要來了。”
一個正靠在一站門口馬車旁,頭髮有些花白頂着個草帽的人目光一擡,聲音有些沙啞,“你的主顧是不是兩個年輕的姑娘。”
大漢一愣然後應聲:“對,是倆很年輕的姑娘,不過孫叔你是咋知道的。”
別稱作孫叔的人約莫五十多歲的樣子,不過身體看起來很硬朗,身子板也是拔得很筆直,從自己黑褐色粗糙的手指了個方向,露出一口黃燦燦的牙齒,就道:“那邊不正有倆姑娘古來,聽你描述應該就是你主顧,也不知道你這主顧能給你多少錢。”
孫叔是他在跑揮城馬車認識的,是個在這行當已經做很多年的老前輩,家裡有三個兒子,自己也有牲口,家裡土地兒子在種,他就出來跑跑賺點錢額外補貼家用。因爲年齡的問題,在驛站這位孫叔很受大家的尊敬,因爲每次碰上對方都會給他們帶些他們當地的東西。
“不多,剛能讓我家那口子不餓肚子,這年頭啥都不好乾,能賺點錢更是不容易,不然我也不會出來不是。”
按道理來說種地應該更加賺錢,但是他們紅柳鎮就是因爲種地的人太多,才導致這個行當人員太多,能夠賺到錢的機會很小,所以沒辦法漢子只能另謀出路。往揮城跑的這個工作雖然很辛苦但重在每月拿到的錢還算不少,能讓家裡那係扣子都吃飽飯,自己累點沒啥,只要家裡人能夠活下去就足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