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明遠頓時暴血,視野立刻朝着更遠的地方投射過去。他甚至能感覺到兩點鐘位置那個m國人再急劇加速的心跳。
一聲狂笑,韓斌墨沒等楊非的指令和安明遠的槍聲,就已率先撲了出去。
呯!呯!
兩聲巨響,磷化彈被接連擊發,安明遠眉心頓時凜然,立刻瞄準兩點鐘位置那個開槍的槍手,倏然按下了扳機!
“這個不要命的。”楊非悶哼一聲,雙重暴血之後狂怒奔出。二次暴血後,楊非的視野整個變成了一片極具清晰的視野,飛射過來的磷化彈似乎都被減慢了速度。
他並不知道在別人的眼中,他現在衝出去是什麼一副可怖的形象。
他只看到,安明遠那邊大狙射出的子彈,幾乎是跟自己行進的速度平行。只不過筆直如利箭的自己,跟那枚口徑7.62的致命子彈,瞄準的方向不對。
胸口本憋着一股火的韓斌墨,本打算衝出去制服那個在十點鐘位置放冷槍的m國人,卻沒想到自己在暴血後先行狂奔後,居然被一道純白刺眼的身影超越——而這道影子速度之快,讓他這個進化人都瞠目結舌!
眨眼間那道影子已刺了過去,那個槍手甚至來不及射出第二槍,就暗暗抽了一口涼氣,然後就被重重按倒在地。
“啊……”而他那倒黴的同伴,則是眉心中了一槍,然後整顆腦袋都被這粒大口徑的子彈打成了捏都捏不起來的一團爛肉。失去了腦袋的身體重重向後仰翻,然後變成一具毫無意義的無頭屍體。
“what……”看到同伴的慘死,男人把無比震驚地目光轉了過去,被按倒在地時,身體產生的劇痛讓他連連發出粗重的喘息。他剛想罵出髒話,正好對上了楊非半垂下的眼光,本該媲美星辰的雙眼充滿了火一般的仇恨。
二次暴血產生的黃金瞳,讓男人有種跟上古邪靈對視的恐怖感覺。
“廢柴。”一拳下去,楊非就把男人的肩胛骨打得粉碎。他發出一聲淒厲的叫聲,已經徹底軟了下去。楊非提起他,然後拋擲在快步走過來的韓斌墨腳下,這才結束了暴血。
眼底的金黃在一點點退卻,他那漆黑不見底的瞳仁,轉向韓斌墨。
目光冰冷地掏出煙盒,點上,楊非徐徐說着:“問這***,他們一共有多少個同夥?”
點頭,韓斌墨發出一聲高笑,根本不會給他客氣,立刻伸腳踩在對方的側臉上,半低下臉,用e文低聲發問:“你們是什麼人,有多少人?殺了我兄弟是哪一個?”
“海豹……我們是海豹……”慘聲回答的男人幾乎不曾哭叫起來,他全身都因爲被打成粉碎的肩胛而劇烈地顫抖着。老半天才是醒過神,用盡了全身的意志力纔是艱難地回答出聲——他不敢不回答,因爲他不知道如果自己不吭聲,對方還會用什麼細碎的功夫折磨自己。
“我們一共出來八個……失蹤了兩個,現在裡面……咳咳……別殺我……裡面有我們隊長,還有特遣隊的隊長……”男人叫苦連天地說着,“殺了你兄弟的是那個k……我,沒想到你們這麼快就來了!”
“媽的,一打就慫,”安明遠雖然聽不大明白對方用e文說了些什麼,但看着他這副苦惱的表情,很明顯已經被打服,他冷笑一聲,也想上去踩兩腳,卻給楊非拉住了。
“既然已經老實交代,就給他一個痛快的。”楊非不以爲然半垂下眼瞼,木然地掃了這個已經疼得屁滾尿流的傢伙。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這個m國人居然極爲不甘心地求饒起來,這倒讓楊非由衷地發出一聲嘲笑,“每個m國人,都是這樣怕死的嗎?”他哼了一聲,叢林之刃已經刺穿了這個倒黴蛋的喉嚨。
“去把蘇宇落和霍薇安他們兩個帶出來。”楊非側轉過臉,對身旁的韓斌墨說着,“咱們該跟那些狗好好談談了。”
“知道了。”韓斌墨一轉身,快速走向載他們過來的那輛聯合收割機。
楊非則是看了看冷臉的安明遠,隨後無聲地走向電線杆。
他緩緩地仰起頭,自己戰友的屍身就在上面。楊非微微眯了眯眼睛,突然原地蹦起!
這簡直是違反牛頓定律的跳躍,楊非似乎根本沒用什麼力氣,就蹦起近十米的高度,手中的黑刃平平劃出,力度,彷彿能夠撕裂整個時空一般強勁。
捆縛趙雲浩屍身的繩子,頓時齊齊斷裂,這個已沒氣兒的男人軟軟地跌入楊非的懷裡,跟他一塊平平落地。
屈膝站定,楊非木然地低垂眼光,在看着被對方褻瀆至此的屍身。楊非泛着碧綠光澤的雙瞳,還是忽閃過爆發前的激憤。
把好兄弟平放在地,楊非脫下了白色的外衣,替他輕輕蓋上。
“兄弟,在這兒先睡會兒,做哥哥的一會兒殺完了這些狗,就帶你回家。”一語說罷,楊非轉身走向大樓前的照壁,跟安明遠齊齊比肩。
一側,韓斌墨已經快步走到收割機後,把側面收集玉米粒的艙蓋打開,露出兩個被五花大綁的人。
男的已經嚇得淚流滿面,在看到外面光亮的一瞬間,又開始張口求饒;霍薇安卻算得上冷靜,可在對上韓斌墨的目光時,她還是不由自主地轉開了視線。
“你們兩個,出來!”韓斌墨倒提起束縛的繩子,把兩人拉出了收割機的後艙,殘存的玉米粒沾了他倆全身。隨着他們被拉出來的動作,金黃的玉米粒掉得到處都是。
“英雄,英雄……我還有用,別殺我……”好不容易適應了光線,蘇宇落又開始朝着韓斌墨求饒。他以爲自己日子到了,現在要被帶出來殺掉。幸好華文不錯,隨時能夠開口告饒。現在他那副哭得滿臉花貓模的樣,絕對算的上是狼狽不堪,可他現在哪有顧忌形象的心思,對着韓斌墨一直說着別殺我的詞句。
“好歹你也是特遣隊的,有點骨氣可以嗎。”霍薇安嘲弄之意很是明顯,她鄙夷地看了一眼那個倒黴蛋。蒼白的臉雖然很冷,卻始終保持着一個學者應有的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