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小西低着頭,面帶溫柔,抿着嘴角,輕輕的偷笑着,待她擡起頭的時候,卻發現,房間裡哪裡還有男人的身影,就在那麼一瞬間,她微微的有些失落劃過心頭。又將擡起的頭,輕輕的低下,一雙白皙的小手,不住的攪動着被子。
過了十幾秒鐘,男人還是沒有回來,洛小西唯有可憐兮兮的望着門的方向,活脫脫的就是一個怨婦的樣子。
這個傢伙,總是喜歡如此這般的陰晴不定,竟然連個招呼都沒有打就離開了,怎麼可以如此的沒有禮貌,全然忘記了她還是一個病人。
“咕嚕嚕,咕嚕嚕,咕嚕嚕!”一陣怪異的響動從洛小西的腹部傳來,她忙擡起手,揉着肚子,這才反應過來,原來自己早就已經餓了很久了,突然間,非常頹廢的堆坐在牀上,一副氣餒而又惱怒的樣子。
這個可惡的男人,竟然不聲不響的把她一個人丟在了臥室裡,真不知道究竟是怎麼想的。
飢餓感真的很難耐,洛小西長長的出了一口氣,非常不情願的向前移動着身體,試圖下牀。不動不知道,這一動才發現,原來,身體竟然是如此的虛弱,連一絲絲力氣都沒有了。
努力的讓雙手支撐在牀上,試圖讓雙腿移動牀沿上,可是,努力了將近一分鐘,卻發現,竟然還是在原地磨蹭,簡直就是紋絲沒動。
洛小西懊惱的蹙起眉頭,怒目圓睜,猛的擡起雙手,狠狠的錘向自己的膝蓋。可是,她已經有四天三夜沒有衝東西了,這幾天也不過是緊靠着掛營養液吊瓶來維持着生命體徵的正常能量需求,可是,腸胃裡只怕早就已經連一顆食物的殘渣都沒有了。
懊惱歸懊惱,可肚子餓也真的就是肚子餓,洛小西只能努力的拖着虛弱的身子,向牀沿的方向移動着,雖然很艱難,但是在她艱苦卓絕的努力下,倒是真的將雙腿移下了牀,搭在牀邊上。
低下頭,一看,還好,她的拖鞋就放在地上,擺放的很整齊。將一雙白皙的玉足蹬進了拖鞋裡,這才虛弱的坐在牀邊上,大口的喘着氣,額頭上更是噼裡啪啦的流着汗水。
低着頭,喘息着,努力的平復不穩的呼吸。
這時,一陣食物的飄香隨着空氣的流動傳進了洛小西的鼻子裡,她努力的睜大鼻孔,貪婪的嗅着香氣,好像明白了什麼,微微揚起嘴角,擡起頭來看向門的方向,她那張小巧的臉上赫然綻放着一抹燦爛的微笑,和她此時的虛弱真的是天壤之別。
香氣原來越濃烈,那熟悉的味道真的是非常容易的,就勾出了洛小西的饞蟲,這個小妮子坐在牀邊上,雙手支撐着虛弱的身體,努動着嘴脣,不住的吞嚥着口水,害的白皙脖子上的喉嚨上下的吞嚥着。
歐少緩緩的走了進來,他的手裡託着一個大大的托盤,遠遠的就能看見,托盤上擺放着各式的碗碟。
一走進房間,男人就看見了坐在牀邊上的洛小西,心頭一驚,忙快走了幾步,將手裡的托盤放在了不遠處的玻璃桌上,這才轉過身來,看向洛小西,輕蹙着眉頭,一雙冷冽的眼睛有着無限的責備。
走到洛小西的身邊,男人一雙大手一抄,將女人抱在了懷裡。洛小西忙非常配合的伸出雙臂,環抱着了男人的頸項。
男人皺了皺眉頭。
僅是將女人抱在懷裡,竟然微微的有些感覺到變輕了,怎麼會這個樣子,不過纔是幾天沒有吃飯而已,真是太虛弱了,這要是真的病上十天八天的,豈不是就徹底的變成皮包骨頭了。
歐少低下頭,看着懷裡的女人。
眯着一雙眼睛,仔細的打量着女人的面頰,看上去好像真的消瘦了不少,怎麼可以這樣呢,必須要馬上將她催肥了,這是沒有任何商量餘地的事情。
看見了她額頭沁出的大顆汗珠,歐少的心頭本能的涌現出心疼的滋味,輕啓薄脣,略帶責備的對女人說道,“爲什麼要逞強,你現在還有力氣嗎?”
“我!”洛小西一時語塞,她真的是被男人問的啞口無言,緩緩的,這纔開口慢悠悠的回答道,“我沒想到你去弄飯菜了,我以爲你不管我,自己走了,肚子又餓的慌,就只能自己試着下牀了,可是,真的沒有力氣,所以,纔會還坐在牀上。其實,是根本就沒有力氣走路的。”
說話間,女人低垂下了頭,聲音也越發綿軟,一雙摟着歐少脖子的手臂越發緊緻,當最後一個字落下的時候,女人小巧的頭竟然輕輕的依靠在了男人寬厚的胸膛上,滿臉陶醉的聆聽着男人強有力的心跳。
男人抱着女人,邁着大步,轉過身,走向玻璃桌,嘴巴也一改往日的清冷,變得有些絮絮叨叨,“以後吧,不要瞎逞強,你不會不記得自己昏厥幾天了吧,這麼久不吃東西,就是一個彪形大漢都會沒有力氣的,更何況你這風一吹就會跑的體格。再說了,笨想,我也是熱飯菜了,難不成還會虐待裡不成。”
洛小西親暱的,如撒嬌般輕輕的蹭着男人的下巴,惹的男人一陣**,女人的甜膩聲音輕輕響起,“冽哥哥,別生氣,我再也不會那麼任性了。”
來自下巴的,由女人的髮絲引發的感覺真的非常明顯,有一點點癢,有那麼一點點酥,有那麼一點點麻,足以令一個定力十足的男人春心蕩漾。
歐少微閉着雙眼,長長的呼出一口氣,擡高自己的下巴,讓下巴儘可能的遠離女人的髮絲,更是剋制着那微微盪漾的漣漪,一個彎腰,將女人放在了玻璃桌前的一把椅子上。
隨後,男人也坐在了女人旁邊的椅子上,低垂下眼簾,看都不曾看一眼身旁坐着的這個女人,而是,兩隻手緩緩的將托盤上的每一隻碗碟都有序的鋪開在玻璃桌上,輕輕的拿起飯勺,在配着蘭花的骨質瓷碗裡盛滿熱氣騰騰的小米粥。
洛小西擡起手,想要接過男人手裡的那碗小米粥,卻不想,男人並沒有將粥碗遞給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