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病重......”,席晴夏呆愣着,不敢置信的嘟囔着,“着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
突然間,她就彷彿是想到了什麼一般,目光變的越發冷漠犀利,死死的盯着洛小西,質問道,“洛小西,你在說慌,你在騙人。”
說着說着,席晴夏的聲音不由自主的高了八度,人也有些歇斯底里,一根手指指着洛小西的臉,“你怎麼可以這麼惡毒,編出這樣的謊話來欺騙我,就算你在怎麼討厭我和我媽媽,你也不應該詛咒爸爸,那是我們的爸爸,幾天前,他的身體已經進入了康復狀態。”
洛小西看着席晴夏,心頭一震,畢竟是血溶於水的姐妹,哪裡就會那般的無情無義,她忙柔聲安撫着,“晴夏,我沒有騙你,爸爸的病情真的在惡化,媽媽的電話裡面說,已經再次進入了昏迷狀態,意識不清醒了。所以,我纔來接你去醫院。”
聞言,席晴夏信了幾分,忙擦過洛小西的肩膀,快步向着門口的方向走了幾步,卻見洛小西依舊站在原地,這纔回過頭來,“你還在等什麼,快走呀,我們這就去醫院。”
說完,擡起手臂,打開了房門,席晴夏率先離開了房間。
在去往醫院的汽車上,席晴夏給馬彼得打了一個電話,告訴正在公司裡忙碌着一個新的工程項目的馬彼得快點趕往醫院。
席餘杭的病情牽掛着每一個人的心,讓一家人終於齊心協力了一回。這是席餘杭長久以來最想看到,卻未看到的景象。
病房裡,各種監控儀器下,席餘杭安靜的躺在病牀上。
一家人團團的圍在席餘杭的病牀前。
洛小西眼睛的目光淡淡的掃過夏靜香那張依舊有着美麗風雲的臉龐。真的是想不到,短短几天未見,這個一向注意妝容的女人,竟然也平添了幾分疲憊,讓她整個人看上去,有些慘不忍睹。
微微蠕動了一下嘴脣,洛小西開口對夏靜香說道,“這段時間您辛苦了,晴夏,我給您帶過來了。”
夏靜香微微的側轉着頭,一臉哀怨的看着洛小西,猛的站起來,目光也變的銳利了許多,“嗖”的一聲就來到了洛小西的面前,“啪”的一聲,毫不客氣的給了洛小西一巴掌。
怎麼也沒有料到會有這麼一出,洛小西慌亂中用手心緊握着被打孔的臉蛋,一雙目光的色彩變的越發深濃,一言不發的看着面前這個瘋了一般的女人,洛小西的目光很冷,冷到了沒有任何感情的地步。
雖說,她也會偶爾的恭敬的叫對面這個女人一聲“媽媽”,可她也很清楚,這永遠都是一種表現,不要說她如何,就是這個女人也永遠都不會把她真的當成了骨肉來看待,現在不就是這樣嗎?
揚起手臂來,夏靜香的手本想再次落下,單單是一個巴掌,怎麼可能會解她的心頭之恨。
席晴夏挺着孕肚,在馬彼得的攙扶下,站在一旁,臉上露出一抹玩味的表情,大有幸災樂禍的架勢,默默的在心底爽爽快快的說,“該”。
眼看着,夏靜香的手臂就要再次落下來,從力道上能夠感覺出來,這一次一定會比上一個巴掌更響,更重,更疼。
可她的這一巴掌卻並沒有落下來,而是在半空中,被一隻手握住了手臂,空空蕩蕩的懸在半空中。
夏靜香怒目圓睜,回過頭去,想要看清楚,究竟是誰有這麼大的膽子,竟然敢攔下她的手臂,明目張膽的幫着洛小西,這簡直就是“是非不分”的“助紂爲虐”。
當她終於看清楚,那張男人的臉之後,爲之驚愕。
歐少?
這個男人怎麼也會在這個病房裡。
剛剛,洛小西和席晴夏,還有馬彼得進來病房的時候,席晴夏真的是太過於專在寶貝女兒席晴夏的身上,一雙眼睛整個就是在席晴夏的身上走了一遍,直到確定席晴夏完好無缺之後,才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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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夏靜香太過於緊張了,竟然完全的忽略掉了歐少也一行走進病房。
一雙冷漠尖銳的眼眸與歐少冷冽的目光對視着,夏靜香的心頭一慌,手臂的力道也隨之軟了下來,當很快,她就又鼓起了力道,手臂瞬時間就變的堅硬起來。
歐少也察覺到了女人的變化,轉動了一下眼眸,一言不發的看着她。
兩個人就那般冷冷的對峙着,一時間僵持不下。
席晴夏非常的擔憂媽媽,立時就要脫口而出難聽的話,幫媽媽助陣,卻不想被一直都攙扶着她的馬彼得用眼神止住了行爲。
輕輕的扶着席晴夏坐在了房間的座位上,馬彼得直起腰身,走到了對峙的兩個人面前,擡起手來,兩隻手各握住了一個人的手臂,語氣輕緩柔和,“夫人,歐少,你們這是在做什麼,萬一席先生突然想過了,看見你們這般僵持着,豈不是會情緒不穩?”
一句輕描淡寫的話,在夏靜香的心底投入了千斤的重量。
緊張的側着臉,偷瞄了一眼病牀上的老頭子,看見席餘杭依舊是緊閉着雙眼的安詳模樣,並沒有發生突然醒來的現象,這才放下心來。
她縱然是千不怕,萬不怕,可依舊還是害怕席餘杭的。
有些姍姍的,又有些不甘心的,夏靜香狠狠的瞪了馬彼得一眼,一個使勁用力,就將自己的手臂收了回去,而兩個男人感覺到了她手臂的力道,也沒有爲難的意思,忙鬆開了夏靜香的手臂。
夏靜香輕輕的揉着自己的手腕,手掌,轉過身去,回到了牀前的那個座位,微微的揚起下顎,擺出了一副高姿態來。
見危機已經解除了,可未來的準岳母卻顯然在生自己的氣,馬彼得的臉上有些掛不住,可知識分子的素質還是有的,他看了歐少一眼,沒想到,歐少正在含笑的看着他,他忙回報歐少一個微笑,這才又回到了席晴夏的身邊。
席晴夏見馬彼得回來了,非常生氣的扭過頭去,不去看這個男人。
這個男人方纔明擺着就是在幫洛小西解圍,這是絕對不能原諒的事情。
有些時候,她真的就是弄不明白,馬彼得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男人,既然愛慕他,卻偏偏又贊同洛小西將她“囚禁”起來,明明是她的男人,卻倒打一耙,總是幫着洛小西。
這樣的馬彼得讓席晴夏非常的不爽。
顯然,馬彼得也察覺到了席晴夏的不滿,微微的張開嘴巴,想對着女人解釋一下,卻不想,看見的竟然是女人扭過去的頭,連個正臉都沒給他。
唯有搖着頭,暗自的嘆着自己的氣。
畢竟是有了感情的,肚子裡的孩子,也是這個男人的,席晴夏的耳朵非常靈敏的聽見了男人微弱的嘆息聲,心裡有了一絲鬆動,有些於心不忍,又不好意思立時就變臉,只能輕輕的偷瞄着他。
真是女大不由娘。
這鑲裡,夏靜香爲了席晴夏對洛小西大打出手,可那裡呢?洛小西卻如沒事人一邊的,將所有的注意力都凝聚在馬彼得的身上。
夏靜香的目光越過病牀,看向了對面的寶貝女兒,也非常清楚的察覺到了寶貝女兒席晴夏的舉止,搖着頭,不由的輕嘆着,但又有一絲欣喜。
從席晴夏面色上的紅光,就能看出來,她的內心非常的喜悅。侄女莫若母。夏靜香就算是不跑過去問,也能感覺的到,席晴夏的這份情意綿綿顯然是來自馬彼得。
也罷,既然沒有釣到歐少這個金龜婿,弄到手一個IT業精英馬彼得,也是一件不錯的事情,最起碼,看上去,馬彼得對席晴夏更是用心一下,也算失有所得吧。
無可奈何的搖着頭,夏靜香收回了落在女兒身上的視線,目光變的柔和,以不似方纔那般的凌厲,溫柔的看着席餘杭。
席餘杭就那般安靜的躺着,活像一個熟睡中的娃娃,唯有輕弱的呼吸聲,還需要靜下心來,認真的聽才能夠聽見。
畢竟這裡是病房,而且還是席餘杭的病房,夏靜香又是一位長輩,跟洛小西有着母女名義的長輩,做母親的就是偶爾打了女兒,有所暴力行爲,只能說是太過分了,卻不能採取任何的手段加以制裁。
歐少非常的懊惱,他懊惱的就是不能對夏靜香不敬,不能真的針尖對麥芒的拿夏靜香怎麼樣,有些懊惱,有些不甘心,卻也無可奈何。
眼見洛小西還在捂着被打過的一張臉,他真的是心疼不已。
男人擡起手來,略顯乾燥的大手輕輕的握住了洛小西的手,將女人的手擡起,離開臉蛋,心疼的目光落在了洛小西的臉蛋上。
剛剛夏靜香的這一巴掌的力道也真的是夠勁,洛小西的臉竟然有了蒼起來的痕跡。
歐少心頭一動,就要轉過身去,狠狠的回上夏靜香一個巴掌,卻不想,比察覺到他想法的洛小西拽住了一角,洛小西對歐少搖了搖頭。
她總是這般的懂事,懂事到了讓人心疼的地步。
張開有力的手臂,給了洛小西一個可以依靠的懷抱,歐少把女人攬在了懷裡,兩個人出了病房。
此時此刻,急需要的是將洛小西紅腫的臉蛋簡單的處置一下,到處置室找一下護士,做一個簡單的冷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