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之下,一輛計程車在紐約的街道上疾馳着,不多時,停在了機場裡。
歐少手提着公文包,急匆匆的從車上走了下來,這完全不似他的作風。以歐式的財力和地位,他這位大少爺出場從來都是氣勢磅礴,前呼後擁,有着讓人譁然的排場,如此時這般低調,甚至於鴨舌帽遮臉,魔鏡掩面的情況幾乎是微乎其微。
一路低着頭,男人拎着簡單的公文包,甚至於連一絲行李的影子都看不見,快步走進了機場大廳。
一如大廳,就聽見了廣播裡一連串的英文在播報着,是一架客機即將起飛,歐少忙從公文包裡取出了機票和簽證,來到安檢處。當他將機票送進窗口的時候,不由自主的向着身後淡淡的掃了一眼,深黑色魔鏡下清冷的眼眸,有着獨屬於他的冷冽。
夜半時分的緣故,候機大廳裡面空蕩蕩的,並沒有察覺到有尾巴的跟隨,這足以說明,他的逃離還沒有引起歐老先生的注意,看來,已經被他綁在辦公室四個保鏢還沒有送繩索裡掙脫出來。
不禁揚起嘴角,無聲的笑着,內心暗自的譏諷着,“真是一羣廢物,四個打一個都不是他的對手。”
一向傲氣沖天的歐少哪裡會想到,自小他可就是受過嚴格的訓練,跆拳道黑帶豈是白混的,又怎麼可能是那幾個只有大塊頭,下盤也許還不穩的花架子保鏢能夠比的。看來,這一次歐先生是徹底的失算了。
直到坐在飛機的頭等倉裡,當廣播裡有着優美的女聲,提醒着諸位乘客飛機即將起飛的哪一個,歐少這才鬆鬆緩緩的出了一口氣。男人在不慌不忙的繫牢安全帶的同時,將脊背向着椅子的後背靠了靠,隨手摘下了架在鼻樑上的眼鏡,側着臉,透過小巧的玻璃窗,望向外面,入眼的是機場不遠處高塔上的斑點燈光。
終於,飛機起飛了!
歐少轉過頭來,端正的靠在椅子背上,緩緩的閉上雙眼,終於安下心來,再過十幾個小時,他就能夠抵達那個城市,降落在洛小西的身邊。
思念總是像洪水一樣的兇猛,無時無刻不在撕咬着男人的心扉。
隨着飛機的平穩飛行,穿過雲層,男人的睡意漸濃,緩緩的進入了淺淺的夢想。
睡夢的朦朧中,只感覺有輕柔的女聲在耳畔響起,一聲聲輕喚緊扣心田,那嬌柔的味道,惹來陣陣**,只要是一個男人都不會抗拒的。歐少也自然如此不過。彷彿就是在那個甜美的聲音引導下,他彷彿觸摸到了洛小西潔白的胴體,內心深深的渴望在幾乎是無限的增大。
垂涎中,恍惚似一陣香風在鼻尖飄過,男人猛的醒了過來,意識漸漸清晰,這才恍然大悟,自己剛剛是在睡夢中,飛機根本還沒有降落,哪裡還有洛小西的影子,分明就是他過於相思心切,臆想出來的。
“先生!”一個綿軟的女聲鑽進了歐少的耳朵裡,他一開始還以爲是自己似醒未醒依舊是沉溺在夢境中,可是,在過了幾秒鐘後,卻緩過神來,這才醒悟過來,這裡哪裡會有洛小西,他此時分明是置身在飛機上。
挑開眼皮,睜開眼睛,微微的眯成一條縫隙,一絲光亮映入眼簾,同時,一張美豔的臉龐着看的清清楚楚。
微蹙着眉頭,歐少疑惑的看着眼前這張女人的漂亮臉蛋,神采間泛起一絲疑惑不解。
沉默着,男人並沒有發聲詢問。而是靜靜的看着陌生的女人,反倒是女人感到有些害羞,不好意思的移開了視線,閃爍中看向一旁,唯唯諾諾的提升說道,“先生,我的胸針掉到您的那一側了。”
歐少這才醒悟,慵懶的側過身子,低下頭,看向自己另一側的地面,一眼就瞄到了,的的確確有一顆水晶胸針安靜的躺在那裡,甚至於發着奕奕般的光芒。
轉過頭去,目光淡淡的,若有似無的看了坐在身旁的這位女士一眼,歐少心下有所疑狐,自己不過就是眯了一小覺,並沒有差距到身邊有人走動,這個女人的胸針又是怎麼會隔着一個他的座位,掉落到地面上呢?
這個問題真的有些奇葩,但不管怎麼說,既然已經如此,彷彿也沒有針尖對麥芒追究的道理。
做爲一位男士,要有着最起碼的紳士風度,這是必須的禮節,這一點,歐少從來不會欠缺,更何況,剛剛逃離了四名保鏢的監視,男人的心底終究還是有着幾絲舒展愉悅,很自然的也就不會計較那麼多,非常有氣度的彎下身來,撿起了那枚水晶材質的胸針。
就在這個時候,坐在身側的那位長髮女郎非常合適宜的將將身體前傾過來,豐滿的身體輕輕的契合在男人硬朗的脊樑之上,畢竟是飛機上,男人早已經脫去了厚重的外套,只穿着一件墨青色的襯衫,非常的淡薄,兩個人如此的貼近,很自然的,歐少感到了後脊樑的一陣溫熱。
立時,男人拾起水晶胸針的動作變的遲緩了,當他反應過來狀況後,整個身體就是僵持了下來。只是,歐少畢竟是歐少,不是初出茅廬的小夥子,什麼樣的陣勢沒有見過。
女人嘛!
女人的心思和想法,不外乎就是那麼幾種。這種事情,歐少早就已經是司空見慣了。對於他來說,隔三差五的丟出去幾個悄悄爬上他牀的女人,實屬正常,若沒有這樣的事情發生,纔是真的不正常了。
男人淡定的直起身來,轉過身體,攤開手心,那枚晶瑩的水晶胸針就彷彿是稀有珍品一般託在掌心裡。轉動着手掌,旋轉了一個完美的弧度,男人竟這枚胸針送到了身側的女人面前。一雙冷冷的眼眸,若有所思的看着女人嬌媚的臉蛋。
顯然,女人沒有離開的意思,依舊是用身體緊緊的貼着男人,只不過是由男人的脊背變成了男人的側身,緊密的挨着男人的肩膀與手臂之處,那個姿勢分外的曖昧,不明真相的人望過來,一準會誤會,兩個人是情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