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特意找李先生,是爲了姐姐!”席晴夏緩緩的說出自己來的目的,她的語速很慢,很慢,而且也不過是話說半句,剛剛露了一個事情的頭,就止住了話語,擡起眉眼,炯炯有神的看向李謙。
李謙果真是感興趣,一聽見跟洛小西有關,激動緊張的情緒全部涌上心頭,一雙大手緊緊的抓住了沙發的扶手,身子也不由自主的向前傾了傾,整個後背幾乎全部離開了椅子的背。
將男人的變化一絲不落的看在眼睛裡,席晴夏抿着小嘴,蕩起了一抹笑意,她的笑意很淺,是那種不着痕跡的笑意,一時間,不會讓看見的人感到任何的唐突。更何況,此時的李謙,哪裡還會有心情來注意到這些,他全部的注意力都被席晴夏提到的洛小西給吸引住了。
其實,也不能怪李謙對洛小西如此的緊張,上一次,見到洛小西還是在西餐廳裡,他不過是想吸引她的注意力,悄悄的劃破了自己的手指,卻不想,洛小西竟然有着嚴重的暈血症,他的血導致了她當場暈厥。一想到,她倒在歐冽懷裡的虛弱樣子,他就會心如刀絞。
事後,當他在餐廳裡反映過來發生了什麼事情之後,忙跑了出去,可是,街道上哪裡還有了歐冽和洛小西的身影,急切中,他派人找遍了全市的醫院,卻就是沒有任何落下西入院的記錄。
這件事情就彷彿是無聲無息中蒸發了一般,令他踹踹不安,他甚至於,派人去歐氏集團瞭解一下歐少的情況,得到的回答,竟然是,歐少臨時因爲一些重要的事情,幾天來並未去公司上班。
這樣的消息,更是令李謙感到踹踹不安,如果連歐少都不見了蹤影,那想當然,是在某一個安靜的地方,陪伴着昏厥中的洛小西,也預示着洛小西一直都在昏厥中。
現在,終於的,席晴夏來了,不僅來了,還帶來了洛小西的消息,這件事就是牛暗花明又一村,想什麼來什麼。這叫李謙怎麼能不激動,怎麼能不緊張。
男人目光炯炯的看着席晴夏,那眼神熱切的期盼**的讓她能夠清晰的感覺到其中的炙熱,落在她的臉上,感受在她的心頭,竟然有了片刻的驚訝,原來,這個男人對姐姐用情竟然如此之深,深到了溢於言表,無法掩埋的地步。
真是天助她也,突然間,席晴夏更是有了信心,相信自己的計劃一定會得到這個男人的幫助,絕對是如虎添翼的一件事情。
想到這裡,席晴夏心中有了主意。
立時間,女人面部的表情發生了天大的變化,剛剛還是陽光燦爛、神采奕奕,突然間就是陰雲密佈,沒過幾秒中下來,竟然已經是滿臉淚花,抽抽搭搭,讓李謙一時間徹底的眩暈了。
這是什麼狀況,男人忙手忙腳亂的將一旁茶几上的紙抽拿在了手裡,急速的抽動着裡面的紙巾,一張接一張的遞給哭啼的女人。
席晴夏彷彿就是開了閘的水庫,哭起來,就沒有停的意思,這可真的是急壞了給她遞紙巾,忙着照顧她的李謙。
剛剛,席晴夏提到了洛小西,而現在,她又如此的痛哭不已,這麼的傷心,難不成是小西出了什麼嚴重的事情?
不會的,不會是這樣的!
李謙此刻真的是如坐鍼氈,腦子裡不斷的猜測着種種可能。越想越怕,越想越是一身冷汗,越想越做不住了。
終於,他隱不住了,焦急的聲音,詢問着席晴夏,“席小姐,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這光哭也沒有用呀!”
席晴夏擡起頭,梨花帶淚的眼睛看着李謙,聲音哽咽着,斷斷續續的說道,“姐姐,在遭受虐待!”
“什麼?”李謙驚呼出聲,一個挺身,竟然站了起來,過了幾秒鐘,才反應過來,自己太過激動了,一時間竟然忘記了自己的身份,這才整理了一下情緒,壓抑住內心翻騰的情緒,儘量的綻放出一個溫柔和藹的笑容,轉過臉,再次看向席晴夏,溫爾文雅的問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席小姐要是方便的話,儘管說出來,也許,我能夠盡些綿薄之力。”
聽見李謙這麼說,席晴夏心中有了計較,這才故作楚楚可憐,一副憐惜有加,更是爲着洛小西抱不平的哭訴着,“姐姐自小就有一種怪病,那就是暈血,見到血就會暈厥,也不知道爲什麼,我突然間聽歐氏公司的人說,歐少沒有上班,大概是因爲姐姐突發暈厥而緣故,於是,我今天就去看姐姐的住處看姐姐,卻不想,到了那裡,卻發現,姐姐竟然已經虛弱到了站不穩的地步,只能依靠在牀上,連地都下不了了,人都已經到了這個程度,歐冽那個可惡的傢伙竟然不讓姐姐去醫院,還在家裡死挺着,這不是要姐姐的命嗎?”
說着說着,席晴夏越來越激動,說話間,不由自主的身子向着李謙的方向傾斜了過來,雙手更是緊緊的攥住了男人的手腕,纖細的指甲幾乎就要摳到了男人的肉裡,男人感覺到了陣陣疼痛,不由自主的縮回了手腕。
席晴夏感覺到了男人的手在後退,低下頭,定睛一看,這才發現,自己竟然緊緊的抓住了他的手腕不放鬆,慌忙鬆開了手,忙不迭的說道,“對不起,對不起,李先生,我真的是太激動,一定抓疼你了,真的太對不起了。”
可男人卻對女人的道歉仿若未聞,而是反手緊緊的握住她要縮回去的小手,一雙眼睛牢牢的對視着她的眼睛,緊張的詢問着,“你說的這些都是真的嗎?”
“當然都是真的,”席晴夏見男人有所懷疑,忙信誓旦旦的說道,“難不成還要我發誓不成,洛小西是我的親姐姐,難道我會拿她開玩笑嗎?那我豈不是連人都不配做了。”
李謙的視線在席晴夏的臉上來回的遊蕩着,而她的臉上,出了認真和傷心之外,很難再讀到其他的情緒,這個女人認真的態度還真就由不得他不去相信。
“可是......”李謙想到了什麼,眼睛裡飄過疑惑的神情,抿了抿嘴脣,抖動着脣瓣,最後還是選擇問出口來,“小西是你的姐姐,她不是應該跟你們家人住在一起的嗎?爲什麼,會被歐冽帶走呢?”
席晴夏怎麼也沒有想到李謙會有如此一問,想一想,他的疑問也並不道理,畢竟,洛小西與歐冽的關係以及與席家的關係都是席家內部的隱秘,知道的人根本就談不上多,一般的外人,也不過就是知道,席家的大小姐隨母姓,叫洛小西,與歐氏集團的繼承人歐冽關係密切,僅此而已,至於,歐冽是洛小西監護人的事情,也只有席家的人才知道,即便是一些席家的外圍親眷也並不知情。
低垂着眼簾,席晴夏暗自的思籌着,不知中竟然沉吟出聲,“這......”
“這什麼?”李謙側着臉,也如女人一般低垂着眼簾,儘量的觀察着女人臉上的神態,雖說女人的臉低的很,一時間讓他也很難分辨出女人內心的變化,可是,卻依舊在努力着,只要是與洛小西有關係的一切事情,他都不能輕易的忽略。
席晴夏遲疑了一會兒,這才緩緩的擡起頭來,對上李謙的渴盼的眼眸,潔白的皓齒輕咬着下脣,嫣紅的脣邊竟然沒有了血色。她的面色就在那麼一瞬間之後,變的越發凝重,就彷彿是下定了很大決心一般,這才緩緩輕聲開口。
“姐姐,是跟我們一起生活的,我們是一家人,自然要生活在一起,可是,那天,那天和你一起去約會的,後來,很晚都沒有見姐姐回家,我的父母都很焦急,餓哦也很焦急,只是,我私下裡以爲,是你把姐姐帶走了。”
席晴夏說道這裡,臉色微微一紅,低垂着眼簾復又擡起,語氣中更是有着難掩的羞澀,就連話語也停頓了下來。
早就已經精通人事的李謙,怎麼可能會不知道這其中的深意,那一句帶走,其中所包含的曖昧是說不清道不明的,他心中一驚,慌忙分辨到,“沒有,我沒有帶走小西!”
“李先生,你別急,我知道你沒有,是歐冽帶走了姐姐。這個,我也是在後來知道的。”席晴夏慌忙繼續說道,制止住了男人急切的分辨,可是心中卻不由的暗自竅喜,話說關心自亂,這個道理真是一點都不假,這個傻乎乎的李謙平日裡看着挺精明的,卻沒有想到竟然這麼好糊弄,看來真的是對姐姐上了心,這樣是最好不過的了,方便做文章加以利用。
“當時,我們你姐姐的確是去餐廳吃飯,可是,我不小心割破了手指,我沒有想到你姐姐會有暈血症,那時,她還細心的幫我包紮傷口,再後來就暈倒了,而後,還沒有等我帶你姐姐去醫院,歐冽就出現了,他幾乎是強取豪奪一般將你姐姐帶走了,當時,你姐姐還處於昏厥狀態,這幾天,我撒開人馬到處找你姐姐和歐冽,可是,卻如石沉大海一般,沒有音信。”說話間,男人的臉上浮現出了悲蹌和焦急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