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一段時日裡,一切都是風平浪靜。歐少照常上着班,只不過是現在上班的地點不再是城市裡標誌性建築的歐氏大廈,而是地處偏僻地帶的席氏集團。爲了不至於太過的引人注意,歐少將自己那臺限量版的世界級別的超豪華汽車留在了車庫裡,而是特意親自去4S店提回來一輛奧迪汽車。
此時,歐少的新座駕則是停在席氏集團停車場中心地帶的一個寬大的停車位上,周圍方圓幾米都沒有其他的汽車存在,就好像是帝王的孤家寡人一般,孤零零的,寂寞的待在那裡。
戴着墨鏡的歐少乘着電梯下到了負一層的停車場,一張冷峻的臉龐在墨鏡的映襯下越發的冷冽,讓人不由自主的就會升起一股子冷來,不要說走進,即便是看上一眼,都會後悔半年,恨不得能馬上逃走,離這個冷漠的傢伙要多遠有多遠。
洛小西穿着一身白色的精緻套裝,水晶般的光滑絲襪在她修長的腿上泛着微弱的光,那是折射的停車場如白晝一般的燈光。纖細的手臂穿過男人的手臂,靈活的手腕輕輕的向着身體一側兜着着,白皙的小手挽着男人。
走在冷冽神情的男人身側,面色柔和的洛小西看上去是那般的乖順。
男人大踏步的向前走着,幸好洛小西身材高挑,走起路來說不能說是凌厲帶風,卻又不是一個倒小碎步的女人,自然能夠輕鬆的跟上男人的步伐。
優雅如流線般的一個轉身,男人帶着洛小西就在原地轉了一個彎,清冷的聲音對着緊隨其後的廖青陽說到,“青陽,別忘記了,將歐氏在大陸的所有業務都整理出一份詳細的資料,我要儘快看到。”
“是!”廖青陽忙肯定的回答着。
歐少這才放心一般的又轉過身去,向着汽車的方向走去。
來到車門前,歐少從褲子的口袋裡抽出了手,洛小西也就勢送來了男人的手臂。男人立時感覺到手臂輕鬆了不少,這才擡起手,打開車門,頭也不回的對着身後的廖青陽說到,“今天我開車。”
“等一等!”,就在歐少即將跨進駕駛座位的時候,突然間冒出來一個聲音,厲聲喝道。
歐少立馬從車子裡探出頭來,循着聲音的方向看去。
席晴夏挺着大肚子,在馬彼得的攙扶下,奮力快步的向着他們走來。
畢竟距離比較遠,他們兩個走了大概有幾分鐘,這纔來到汽車前。
洛小西淡淡的眼神第一時間就落在了席晴夏的肚子上。只見,席晴夏的肚子滾圓的,腰身也粗了不少,看樣子,月份已經很大了,只怕是預產期也快到了,不由的內心感嘆,雖說她是姐姐,卻怎麼也沒有想到,竟然會造化弄人,讓她現做了阿姨。
席晴夏站穩了之後,忙彎下腰來,雙手撐着膝蓋,哮喘細細,畢竟是孕婦的緣故,喘息的聲音略微的粗了一些,馬彼得則是非常體貼的隨着她也彎下了腰,耐心的照顧着她。
看來,席晴夏已經完全接受了肚子裡這個孩子是馬彼得的事情,也完全能夠看得出來,她和馬彼得相處的非常融洽,只是,這也不由的讓人遐想翩翩,不禁紛紛猜測着,她是什麼時候就這麼不明不白的和馬彼得捅破了那層窗戶紙,倆人就好上了。
輕搖着頭,洛小西微微的勾起嘴角,露出了一抹淡淡的微笑,笑意裡有着不易察覺的諷刺意味。
俗語說,“有其母必有其女!”
看來這句話真的是非常的有道理。
夏靜香就是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而她的女兒席晴夏簡直就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上幾天還信誓旦旦,一副對歐少死心塌地,癡心一片的樣子,而現在,卻就與馬彼得打的火熱,將柔情蜜意演繹到了衆人的面前。
可惜,席晴夏對自己這位姐姐的譏諷卻是完全沒有看到。她終於喘的舒服了,氣息平穩了下來,這才緩緩的站起身來,將肚子向前一送,單手護着後腰,完全是一副標準的孕婦姿態。
“洛小西,爸爸醒來。”席晴夏癟了癟嘴巴,露出了洋洋得意的神采,就連說話的語氣也高了一個分貝,“這回看爸爸怎麼收拾你,只怕你也叫囂不了幾天了。”
席晴夏會有如此一說,並非是空穴來風。
就在昨天,早已經住進省一級醫院的席餘杭,在歐少特意聘請的美國專家會診治療後,病情終於有了突破性的好轉,睜開了眼睛,醒了過來,只是畢竟有一些血液壓迫腦神經的緣故,口齒還不是太過清晰,不過,大腦思維則是一點點的向着病前的恢復。
醫生已經斷言,依照這般神速的恢復速度,用不了多久,席餘杭就能夠自理了,只不過是礙於腦子裡的血液吸收需要一定的時間,所以,纔會延緩他對社會功能的復原。
不管怎麼說,席餘杭醒來,終究是一個非常振奮人心的消息。
洛小西驚訝的看着席晴夏,一臉的不敢置信,她一瞬不瞬的盯着妹妹的臉看着,當從對方的臉上沒有讀到慌亂的眼神,而是篤定的那一刻,她整顆心都差一點從嗓子眼蹦出來。
跨前一步,激動的洛小西一下子就抓住了妹妹的兩隻手臂,聲音顫抖着,“晴夏,你說的是真的?”
席晴夏一臉厭惡的甩開了洛小西的兩隻手,畢竟有着很大月份的身孕,一個力道過度,身子就踉蹌了幾下,幸好一旁的馬彼得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
馬彼得擡起眉眼,狠狠的瞪了洛小西一眼,滿臉的嫌棄和幽怨,終究是礙於歐少在場的緣故,沒敢發作出聲指責洛小西。收回憎惡的眼神,立馬就變換成了溫柔的目光,深情款款,含情脈脈的看着席晴夏,語氣更是肉麻的夠可以的了。
“親愛的,你沒閃到腰吧。”馬彼得語調陰陽怪氣的,“你可千萬別和那些不相干的人一般見識,爲了那些人生氣,是不值得的。”
洛小西聞言微微一愣,一時間完全是搞不懂狀況了。
她和馬彼得也算得上是熟人了,細算起來,馬彼得和席晴夏認識,還是她的緣故。談不上多麼深厚的交情,但兩個人一向也是很友好的互動着,怎麼短短几天不見,馬彼得就會對她如此這般的不友好。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一頭霧水的洛小西緊皺着眉頭,異常不安的情緒襲上心頭。
歐少擡起手,摘下眼鏡,拿在手裡把玩着,微微的歪着頭,冷冷的打量着馬彼得和席晴夏,目光冷冽的宛若能割人的刀子,讓站在不遠處的兩個人紛紛不寒而慄。
馬彼得在這麼冷的氛圍感染下,一下子頭腦就冷靜清醒了許多,立即就意識到了剛剛對洛小西極其不友善的態度,忙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的,轉過身來,對着洛小西點頭哈腰的賠禮道歉。
“對不起,小西,我剛纔是太心急了,不好聽的話就自己出溜出來了,你要相信,我絕對不是有心的。”
洛小西微微的張開嘴脣,剛要打着哈哈,說些不痛不癢的話,卻不想,還沒等她將第一個字吐出口,歐少卻搶先開口了,冷冷的聲音透着讓人壓抑的寒冽。
歐少毫不客氣的說道,“這位先生應該不是冒失吧,只怕是在爲席小姐打抱不平吧。”
馬彼得一愣,他將視線移到了歐少的身上,一下子就怔住了。
剛纔,由於歐少一直都是帶着墨鏡的緣故,馬彼得又跟歐少不熟悉,非常自然的是不會認識這個能夠讓洛小西挽着手腕的男人是歐少,而現在,則是看的清清楚楚的了,他不明所以的將眼睛來回轉動着,視線在歐少和洛小西兩個人身上打轉轉。
這是怎麼回事?
馬彼得與洛小西相識在一次的學校聯誼會上,他這位A大已經畢業許久的高材生是受小師妹小師弟的邀請,前去傳播創業的心靈感受,卻不想,竟然引起了洛小西的注意,一來二去,兩個人也就算熟悉了,成了那種交情很淡的朋友。
一晃好幾年過去了,兩個人的友誼也是非常平順的發展着,直到一次偶然的機會,通過洛小西,馬彼得遇見了席晴夏,驚爲天人,而後展開了劇烈的追求,從此後,因爲這麼一層特殊的淵源,他一直都把洛小西奉爲大姨子來尊重、善待,絲毫不敢怠慢,生怕這位大姨子在心上人面前說上幾句壞話,消減了形象分數。
可馬彼得卻是真的不清楚洛小西和歐少兩個人之間的微妙關係,畢竟洛小西和歐少之間的關係,是一個隱秘的隱秘。
現在,一下子就看見,歐少站在了洛小西的身畔,而情形則是一目瞭然親暱無比,聰明如馬彼得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終於在打量了兩個人大約十幾次之後,心中泛着五味瓶的收回了目光。
轉而伸出手指,指着歐少,聲音微微顫抖的馬彼得,不敢置信的問着席晴夏,“夏夏,你說的那個夥同洛小西撬取席氏集團的傢伙不會就是他吧?”
“沒錯,就是他!”席晴夏斬釘截鐵的回答着,她的一雙眼睛更是充滿了仇視,那個樣子,簡直就是恨不得將歐少用牙齒撕扯的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