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情很難處理,前幾天心怡親口跟記者承認與你分手的消息,而且也默認分手的原因是因爲莊婷悠的介入,今天莊婷悠在醫院裡出現過也不知道有沒有被人拍到,而你……”徐歌欲言又止。
趙默然抿抿脣:“我沒有想到她會這麼做。”真的是一點都沒想到,當時她也只是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好,我知道了。’就像平時每一次他要求她配合時說的話一樣,完全沒有一點點的端睨。
徐歌看看他又問:“心怡的這件事情,你的意思是怎麼處理?”
趙默然沒說話,他清楚陸心怡這麼做是爲了什麼,她是爲了要讓事件更具戲劇性和真實可信性,才真的走至這一步的,她卑微的愛着他卻用盡全力的想要幫他。
他思忖了良久之後,纔開口:“不能讓心怡的血白流了。”
助理對於這麼高深莫測的說話,理解能力是不足的,她疑惑的看着徐歌。
徐歌挑挑眉:“如果你不方便出面,那我來處理吧,心怡的血不會白流的。”
趙默然轉眸看往徐歌,兩人的眼神碰撞了一下後,他微一點頭,算是默許。
而從頭至尾,助理都不知道兩人達成了什麼意見,她感嘆生活在上層社會的人,說話辦事都是那麼讓人看不懂的。
徐歌在醫院裡呆了一會之後,就離開了,他要回去做相關的準備,而助理看見趙默然一直守在病牀前,也識趣了出了門,把空間留給他們。
不知道過了多久,陸心怡終於從那個沉重的夢境中醒了過來,她一擡眸就看着趙默然揹着光坐在牀前。
他清峻的面容隱在陰影裡,她看不清他的真切表情,她擡手揉了揉眼眸,想要看清楚一點,自己到底是在做夢還是真實的。
“醒了?”趙默然原本在低頭看手機,她擡手的動作讓他微微擡起眸來,看見她醒了,便放下手機,直彎過身來。
“你怎麼會在這裡?這個時候,你應該在忙的。”他傾身過來的時候,
陸心怡清楚的看到他的眉心裡深深的糾結成團。
“這個時候,我應該在你的身邊。”趙默然執起她的手,置在掌中,難得溫情的說。
陸心怡動了動,想要把手抽回去,然而趙默然握得很緊,她遂作罷,難得見他這麼溫情默默,但是,這種溫情,恰是她極度懼怕的,因爲她怕自己貪戀這種溫情,怕想要得更多。
她動了動脣,勾起脣弧虛弱的笑起:“我沒事,只不過是爲了戲劇效果,狠心劃了幾刀而已,這是還你的。”
“心怡……”趙默然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我能夠理解你爲什麼喜歡她。”
趙默然深沉的看了她好久,慢聲開口:“我也喜歡你的。”
“嗯。”陸心怡還是溫柔的笑,她是個戲子,無論什麼時候,人前歡笑不是件難以辦到的事情。
她想了想,掙扎着從病牀上坐起來,看進趙默然那着如同黑夜寒星的眸子問:“默然,如果我也有一個能量巨大的父親,你是不是就不會選擇莊婷悠?”
趙默然不想打擊她,斟酌了一下說:“沒有如果。”
他以爲的不打擊,恰是最大的打擊,陸心怡自嘲的笑笑,抽回自己的手,一副放開了的表情說:“我只是隨意問問,你不用放在心上,我是最瞭解你的人,我知道你想要的是什麼,沒關係的。”
趙默然看着她這樣,其實很心疼,然而他不能表達出更多的情感,他怕自己越是對她表露更多的歉疚,對她越是虧欠。
“媒體方面,你需要我怎麼說?”陸心怡擡手看看自己被紗布裹纏的左手,輕輕的問。
趙默然沉默了片刻,說:“徐歌已經去處理了,你好好養傷便行。意大利那邊的拍攝,我會幫你搞定的。”
“不用,我挺喜歡那邊的,正好在那邊放空一下心情。我想回去。製造這樣的輿論,不是爲了我自己,而是爲了你,你明白的,我走了,對輿論的影響會更有利。”
陸心怡混跡在娛樂圈這麼多年,怎麼利用輿論造勢,她深黯其道。
“我可能是瘋了,纔會允許你這麼做!”趙默然嘆了一口氣,又拉過她的手,細細的覆睫看着上面糾纏的紗布。
“你也不知道我會這麼爲你呀!”陸心怡知道自己也是個決絕的女子,這幾刀還了,他們之間,也可以結束了。
“默然,以後我不在身邊,你一個人要好好的,我聽說莊婷悠和蘇赫快要結婚了,在這種情況下,你追求莊婷悠可能會有點艱難……”
“你是不是聽到蘇赫和莊婷悠的婚迅,纔會留在S市的?”
陸心怡靜了下,笑起:“當然不是,是我之前積壓下來的廣告合約太多了,得拍完才走呀!”
雖然她否認,但趙默然知道,她肯定是爲了靜觀其變纔會多留幾天的。
看着趙默然一改以往的淡漠態度,陸心怡反而不習慣了,她別開臉,看了看窗外的天色:“今天的天氣真的很好,許久不見的藍天也出現了,很難得呢。”
“心怡,你介意沒有名份的跟在我的身邊嗎?”
“我一直以來都是沒有名份跟在你的身邊啊。”
“我說的是,除了婚姻,你介意一輩子跟在我的身邊嗎?”這已經是他能夠給的最大承諾,他趙默然對事業有雄心勃勃的野心,對女人,反倒了不那麼上心,所以多年以來,只有一個陸心怡。
莊婷悠之所以入心,是因爲一開始,他就是衝着西決和莊氏去的,後來因爲莊婷悠的真性情,不可否認,她與陸心怡的予取予求很不一樣,不一樣的性格,對於他這種內心陰暗的人來說,就是一道陽光。
這可能很狗血,但卻是真的,加上莊婷悠的身份背景,和他父親的娶妻理念,娶一個女人就像做一樁買賣一樣,都是得精挑細選,評估利害。
換了以前,陸心怡肯定毫無疑問的會點頭同意的,但是那幾刀子劃下去,雖不至讓她大徹大悟,但也是已經心累,她笑笑說:“等你召喚我的時候,我一定漂洋過海來看你。”
她的笑容背後,是落寞。
這句話,其實已經是拒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