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陽的手輕輕摸着她的臉,“老婆。”
“再也不要說趕我走的話好嗎?”她緊緊握着他的手。
“再也不要做讓我傷心的事好嗎?”他還記掛着她跟蘇亦琛的一幕。
她抽泣着,心裡充滿委屈,“老公,其實我發誓,我一點對不起你的事情也沒有做。你看到的都不是真實的。你要相信我,而在某些時候不是相信你的眼睛。”
他輕輕捏捏她的臉蛋,“老婆。”
“一陽,以後再也不要趕我走好嗎?好吧,就算是你要趕我走,我也不會走了,因爲我已經決定,就算是死了也要做你江一陽的鬼了。”
他看着她,心裡此時涌起的是陣陣甜蜜。
“一陽,我不知道蘇亦琛那樣做是出於什麼目的,總之我已經決定,從此之後我再也不會跟他見面。我只有你,我的身邊只要你江一陽這一個男人。”
江一陽的微笑慢慢染滿眼角眉梢,“老婆,我愛你。其實趕你走,我也好捨不得,所以你走了,才又拼命的追出去。”
何詩雨點頭,“嗯,我都知道,我都知道。否則你也不會遇到我被那些小流//氓襲擊,也不會救下我了。”
江一陽微笑。
陽光灑進窗口。
蘇亦琛在兩天後也得到了消息,他到醫院來看江一陽的時候被何詩雨擋駕,兩個人在病房門口相遇。
何詩雨道,“你不要進去看一陽了,你的好心我們都知道了,謝謝你蘇先生。請你以後遠離我們的生活,只要你遠離,我們就會幸福。”
蘇亦琛看着何詩雨,眼中都是痛苦,“……”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江一陽在病房裡聽到何詩雨的這番話,他望着房門,不知道是不是該要讓蘇亦琛進來。
在他猶豫的時候,他已經聽到腳步聲。
房門推開的時候,只有何詩雨一個人走進來,他知道,蘇亦琛已經離開了。
江家也知道了消息,江老還趕過來一趟,當然對江一陽是又心疼又教訓了一番,而對何詩雨只是叮囑她要好好照顧江一陽。
江老來c城其實除了看江一陽還做了另外一件事,那就是寶貝兒子被人打成這樣,他江家不能不理會。
是誰這麼大膽子,敢在他太歲的頭上動土。、江老一怒,發令下去,徹查這件事,c城警方也不敢怠慢,迅速就查出了那晚滋事的小青年。
幾個小青年被抓到江老的面前,江老知道,讓警方處理,這些人頂多是被關些日子,放出來就沒事了。
敢把他的兒子打成那樣,他可不是吃素的。
這些人,他要他們每人一隻手,讓他們記住,什麼樣的人該惹,社麼樣的人不該惹。
幾個小青年做夢也沒想到自己是惹到了這麼大的人物,直到被剁了手才明白,自己撞到了大人物。
怕是這一輩子他們也不敢再有任何邪念。
處理完了這件事,江老飛往a城。
直到幾個小青年斷着胳膊來醫院裡負荊請罪,何詩雨和江一陽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
如今看着這幾個斷了一條手臂的小青年,何詩雨是已經氣不起來。可是她替江一陽生氣。
他們居然把江一陽打的那麼慘。
江一陽看着他們斷了手臂,也知道得到了懲罰,只是生氣他們對他的女人那樣毛手毛腳。
江一陽怒道,“以後還敢對女人動粗嗎?”
“不敢了。”
“不敢了。”
幾個小青年連連點頭哈腰。
又教育了一番,江一陽放這幾個小青年離開。
何詩雨望着江一陽道,“老公,太便宜他們了吧?”
“嗯?太便宜了嗎?那叫人再受傷他們一頓。”
“算了。”何詩雨笑了,說,“既然你已經處理完了,就算了。我是心疼你,被他們打成那樣。”
“他們不是比我還慘,過幾天我就可以出院了,胳膊腿健全,而他們都成了廢人。”
何詩雨笑,剝了橘子給江一陽吃。
天氣不是很好,窗外的風吹進窗口。
蘇亦琛坐在沙發上,一杯接一杯的喝酒。
梅子坐在他的對面,看着他,眉頭微微皺了起來,她想問一問,蘇哥是怎麼回事。
可是看着蘇亦琛的樣子,她又不知道該如何問出口。她擔心蘇亦琛不願意告訴給她聽。
看着蘇亦琛一杯接一杯的喝酒,她明白蘇亦琛心裡一定很悶很悶。
看着他這樣借酒澆愁,梅子心裡不是滋味。
一瓶酒已經喝完,蘇亦琛又拿起一瓶威士忌,打開瓶蓋,剛要倒酒的時候被梅子攔住,“蘇哥,你這是幹什麼?這幾天來我這裡,除了喝酒就是喝酒。”
蘇亦琛擡頭看她,苦澀一笑,“你不知道,現在能喝酒的地方也只有你這裡了。你知道,我家裡有孩子,當着孩子的面喝酒不太好。”
說着,他已經推開梅子的手,倒了一杯威士忌,他仰頭,一杯酒下肚。
梅子擔憂的望着他,“蘇哥,是什麼讓你這樣借酒澆愁?你這樣總是以酒澆愁身體總是扛不住的。”
蘇亦琛看着她,又倒了一杯酒,他已經有些醉意,他望着杯子裡的酒說,“你不會懂。梅子你不會懂。”
說完,又一杯酒,他灌進喉嚨。
“蘇哥,你跟我說說吧……”
“我跟她再也沒有關係了,連朋友也做不成了。她連見都不想見到我了。”
梅子的眉心凝起一個川子,他說的她又是誰?
“詩雨,何詩雨她讓我再也不要打擾她的生活,她再也不想見到我。”
梅子的心漸漸往下沉,說實話,從那天以來,她還一直抱着那種幻想,蘇亦琛其實是從開始就喜歡她的,所以纔會爲她做那麼多事情。
今天,她再次從蘇亦琛嘴裡聽到他對何詩雨的在乎,她感覺自己如掉落在了冰窟裡。
她不是水性楊花的女子,可是她也是能讀懂好男人的女人。
蘇亦琛是一個好男人,她一直不敢對他有奢望,他在她眼裡是大恩公,是沒齒難忘,無法報答的大恩公,所以她不敢對他起邪念。
江一陽,是她見過對她最真誠的男人,是真心關心她,並且對她沒有任何雜念的男人,所以她對江一陽動情。
可是,她跟江一陽根本就沒有可能。
在最落寞失意的時候,她猛然聽到蘇亦琛說出那樣一番話,讓她錯解,也是很正常的。
因爲她太落寞了,感覺人生太失敗了,在這個時候,她希望自己能有一個寄託。
這個寄託輕易就讓她誤以爲了是蘇亦琛。
可是她現在明白,無論蘇亦琛爲她做什麼,都與情愛無關。
她苦澀的笑笑,“蘇哥,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讓你跟何小姐變成這樣?”
蘇亦琛望着她,搖頭,又搖頭,他再次喝酒,沒有說這個話題。
可是梅子已經正視自己的身份,她得不到蘇亦琛的愛,也不可能會跟蘇亦琛在一起。
而蘇亦琛爲她做了那麼多事情,她是人,有良心,就知道要報答。
而她能爲蘇亦琛做點什麼呢?
也許她能做的都只是微乎其微。
梅子最終做了一個決定,無論如何她要爲蘇亦琛做點事。
於是她去查了爲什麼這幾天蘇亦琛會這樣落寞。
當她知道事情的經過和真相,她的心像被刀子割一樣,頓頓的疼。
她從來不知道,蘇亦琛是這樣愛一個女人。
在調查這件事情的時候,她知道了蘇亦琛爲何詩雨曾經換上過精神疾病,而且七年多都活在精神疾病的折磨中。
他愛她原來是那樣深。
她知道了蘇亦琛跟何詩雨的過去,知道蘇亦琛沒有何詩雨會活的這樣痛苦。
她終於明白蘇亦琛爲什麼會請她幫那個忙,她明白,蘇亦琛是知道自己根本沒有辦法離開何詩雨,所以才決定,無論如何,不惜一切要從江一陽的身邊將何詩雨給搶回來。
七年,他受的苦已經夠多了。
可是越來越糟,蘇亦琛跟何詩雨竟然走到了這步田地。
聽着偵訊社的人給她講解蘇亦琛跟何詩雨過去的故事,她感覺又心疼又難過。
她第一次發現,一個男人愛一個女人可以愛到這樣癡,這樣傻的地步。
何詩雨,她可憐她,可是又嫉妒她。
一個這麼好的男人擺在她的面前,她偏偏不愛,最後兩個人還鬧到了仇人的地步。
最後瞭解完所有一切,梅子決定,一定要幫蘇亦琛奪回何詩雨,無論是對是錯,她都決定要這樣做了。
反正江一陽已經對她動手,她也已經一無所有,唯一有的就剩下這條命了。
她還怕什麼呢?
大不了這條命也不要了。
在這個世界上,她早已了無牽掛,除了蘇亦琛,好像沒有另外一個人再對她好,也沒有一個可以真正稱作是她的親人的人。
梅子含笑爲這件事做了一個詳細的計劃。
這次,她勢在必得。
望着做好的完美計劃,她笑意染上眉梢。
拿起電話,她撥了最熟悉的號碼,“喂?阿鳳,好久不見,最近有什麼大生意嗎?”
“沒有啊?沒有就來幫幫我吧,我保證一定虧不了你。多帶幾個小妹過來,咱們要演出好戲。”
很好的天,昨晚剛下了一場雨,樹葉被雨水沖洗過,青翠欲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