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見識到了瑩瑩這種女生,我開始珍惜蘇含了。瑩瑩甩我的事讓我很傷自尊,也開始變得不自信了。我給蘇含打電話問她,“蘇含,你學校裡有向你獻殷勤的男生嗎?”
“怎麼了?”
“有沒有?有沒有男生追你?”
“有啊,怎麼了?”蘇含的聲音有些茫然。
“草!”聽說真的有男生追她。我忍不住罵了一句。
“哈哈,我又沒接受他們,你生什麼氣呢?你也不是不知道,有男生追我我都罵他們的。”蘇含笑了,笑着哄我。
“還有個們?是多少男生追你啊?”我心裡泛起醋意。
“四五個吧,剩下的也不知道算不算。就是對我挺好的,總是主動給我買東西,但是我都沒要。”蘇含說。
“千萬別要!也別讓人給你買飯,也別讓人給你打水。聽見了嗎?”
聽了我的話,蘇含突然沉默了。過了一會兒,蘇含輕輕對我說。“我想你了。”
蘇含的一句我想你了,讓我心裡忍不住刺痛。因爲異地的二人,有時最怕我想你了這句話。
她笑了,我不能親眼看着她笑。她受委屈了,我不能立刻飛過去把肩膀給她靠。我無法陪着她在校園中漫步,更不能像很多男生一樣爲她打水送飯。我們心靈上唯一的寄託,就只有這一句我想你了。
見識了瑩瑩那種說變心就變心的女生,我才知道蘇含的專一是多麼可貴。她已經跟我分隔兩地卻沒有甩掉我,這已經是對我最大的付出了。
拿着電話,我們兩個人聊了很久。但,我始終沒告訴蘇含我也想她了。我不能說,我怕我說了之後她會更加的想我。
最後,我決定星期五去學校看看她。
暫時打敗了趙豐,我的生活重新恢復平淡。雖然平淡,但是並不輕鬆。因爲總是不上課。我發現我竟然看不進去書了。拿着書,我纔看了一會兒就忍不住犯困。
啊!才睡着不一會兒,我感覺大腿一陣劇痛。擡起頭,發現崔真實正一臉無辜的看着我。
“棒子妞,你掐我幹啥?”我氣的土話都說出來了。
“看不進去書了吧?”崔真實不屑的看着我冷笑。
“誰說我看不進去了?初三的課我都學過。”
“切,不就是多唸了一年嘛,有什麼了不起的?”
和崔真實說話時,我發現班主任正在憤怒的看我們。接着,班主任大吼了一聲,“李思文,你不上課給我滾出去!”
“草,誰說我不上課了?我這不認真的上呢嗎?”我都是大哥了還被人呵斥。這讓我覺得很沒面子。
“上課?你是上課睡覺來了吧?告訴你,再打擾好學生學習就給我滾出去,別怪我不給面子!”
在這樣一個農村學校,老師的痞子氣也是很濃。知道老師根本不怕我,我也沒想過用外面的地位欺負老師。就是覺得很奇怪,崔真實是好學生?
看着我詫異的目光,崔真實不屑的撇了撇嘴巴,“人家可是好學生呢,別打擾人家學習了。行嗎?文哥?”
“真噁心,都要吐出來了。”
“去死!”崔真實又掐了我一下。
跟崔真實越來越熟,現在我們已經成了親密無間的好朋友。我心想我的學習也不差。怎麼能讓這個棒子妞超過呢?
晚上放學後,我一反常態的回到奶奶家認真學習。王巖和王志新過來看了一眼,他們立刻驚訝的張開了嘴巴。王巖更是揉了揉雙眼皮大叫,“我草,我沒有看錯吧?文哥竟然學習了?”
“都快中考了你們不學啊?告訴你們啊,你們考不上高中兄弟都沒的做!”宏宏邊扛。
被市裡高中開除到這個農村,我是帶着滿腹怨氣來的。現在就要回去了,我怎麼能不帶上這羣兄弟?那些嘲諷過我欺辱過我的人們。我還等着回去狠狠的收拾他們。我還期待着,當他們看見我以大哥的身份出現時會是什麼表情。
還有那個晁天明,我們上了高中好像就是一屆同學了吧?還有,佩佩........
帶着恨,我很快溫習了一遍落下的功課。一直到見蘇含當天,我都是在認真的不斷學習。
放學了,我趕緊拍了拍王巖的肩膀說,“巖哥,開車帶我去市裡一趟。”
“好的。”王巖最聽話,我叫他幹什麼他都不拒絕。
現在都有車了,我心想蘇含看見我有車指不定多吃驚呢。正好我還能裝裝比,帶着蘇含一起在市裡玩一圈。
站在市高的門口,我很快看見了不少以前的同學。他們看見我是坐車來的都很驚訝,但是都沒有跟我說話。
我心想你們等着吧,等我重新考回來就知道我有多牛比了。但是隨着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我始終沒有等到蘇含。
星期五是放假的日子,住校生們也要回家。我心想蘇含到底幹什麼呢,怎麼還沒出來?拿起電話,我忍不住撥通了蘇含的電話。
電話中,蘇含的聲音有些憔悴。她顯得很沒精神,問我,“李思文,怎麼了?”
“你在哪?我在你學校門口。”我對蘇含說。
“病了,下午提前回家了。”蘇含的聲音依然沒精神。
“哦。”我掛斷了電話。
我是滿心歡喜來看蘇含的,可我沒想到蘇含竟然提前回家了。坐進車子,我漸漸又變得有些生氣。因爲我已經跟蘇含說好來看她了,可是這麼重要的日子她竟然走了。
王巖看出我表情不好,他皺了皺眉頭問我,“思文,咱們現在去哪?”
“去志明那看看吧,不行晚上找個小姐。”我說。
王巖之前談了個女朋友,不過只兩個月就分手了。他失戀的時候給我折磨的夠嗆,陪他的幾天他聽了整整幾天的衝動的懲罰。就是阿郎唱的那首歌,整整幾天反覆不停的放那一首曲子,那歌現在我還會唱。
知道我說的是氣話,王巖嘆了口氣說,“蘇含已經很好了,你別跟她生氣了。”
“恩,沒生氣,去看看志明吧。”我說。
給陳志明打了電話,陳志明告訴我們他在一個養魚場。按着他說的地址,我們找到了他所在的養魚場。這個養魚場是他朋友開的,他帶着我們在養魚場轉了一圈。途中我接到蘇含的電話,我想了想沒有接。
和陳志明一邊逛我們一邊聊天,說的都是些沒有營養的話。就是感慨,現在我也成大哥了,希望大家都平平安安纔好。
之後,蘇含又給我打了兩個電話,但是我都沒有接。還是蘇含之前對我太好了,我覺得她的好實在太廉價。而我,也理所應當的覺得她應該對我好。
不要怪我自私,是處對象都是這樣子的。一方太主動了,另一方就不會太珍惜。
後來又和陳志明喝了幾杯,在養魚場吃了一頓全魚宴。怕蘇含給我打電話太煩,我索性直接將電話調了靜音。
酒足飯飽,陳志明的朋友對我們很客氣。上車的時候,他的朋友還送了我們幾條魚。
坐車回鄉裡的路上,我覺得頭有點暈。拿起電話看了一眼,發現蘇含沒再給我打電話。
見蘇含不給我打電話了,我心裡空空的有點難受。我很想她,找她的時候也設想過我們見面的情景。可是我沒想到,我第一次看她就鬧了個不歡而散。
我問我自己,我都這樣對蘇含了,她還會對我那麼好嗎?
當我回到鄉里後,我看見眼前的一幕流淚了。
漆黑的車站旁,正孤零零的站着一個女生。她的臉色蒼白,正痛苦的捂着肚子焦急的等待着。
她從來都不會用甜言蜜語去愛一個人,永遠都只會默默的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