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到二樓。
黃昭儀在樓道口滯了滯,稍後硬着頭皮來到沙發上坐下。
與母親和大姐隔着茶几相望。
黃煦晴用手幫母親順了一會氣後,擡起頭,使個眼色,用非常慎重的口吻問:
「小妹,你和這李恆到底是什麼關係?不是真偷情對吧,你是氣媽媽的對不對—?」
很顯然,在李恆和黃昭儀去樓下的當口,黃母把這句氣人的話告訴了大女兒。
黃煦晴這樣猜是有理由的。
她覺得是因爲母親不經允許便隨意去了主臥,隨意侵犯了小妹的私密空間。
所以,小妹才如此上頭,說了氣話,
沒想到黃昭儀面無表情說:「我們確實在偷情。」
黃母聽到這話,登時血脈債張,氣得高血壓上涌,差點直接暈倒過去。
黃煦晴見狀母親面色不對勁,見母親面色蒼白,趕忙安慰她:
「媽,你別生氣,小妹應該是跟你開玩笑。」
黃母好似沒聽到這話,眼晴一棱,直直地逼視小女兒:「你再說一次,你再跟我說一次!」
黃昭儀打定主意這次把事情授清,免得以後不明不白,免得以後家裡去找李恆麻煩,
於是說:「我沒隨意,我真是他情人。」
「砰!」
「砰!砰!」
大青衣話剛落,黃母身體發抖,氣得一連摔了茶几上三個茶杯。
她以前很少發這麼大脾氣,可最寵愛的小女兒接二連三說混帳話,是真把她給氣到了!
劇烈的響動,加上茶杯碎瓷片差點濺射到自己身上,黃昭儀身子不由縮了下,隨後又恢復氣定神閒的模樣。就那樣端坐着,一動不動。
黃煦晴站起身,先是對母親說:「媽,小妹都這麼大人了,行事肯定有她自己的章法。
你先別發這麼大火,對身體不好。我們先聽小妹說說情況再講。」
說着,黃煦晴拿過掃把和撮箕,開始清掃碎瓷片。
在這期間,黃母和小女兒直勾勾對視。
一個怒火衝燒丶恨其不爭。
一個雙手抱胸,面色平靜,還翹起了二郎腿。
三個茶杯的碎片比較多,灑的到處都是,清掃十分繁雜,是一個細緻活。黃煦晴花了好些時間才弄乾淨。
清掃完,她把掃把和撮箕歸位,本以爲這段時間母親能消消火氣,結果轉頭一瞧,頓時有些啞然,親媽像個鬥雞公似得,怒氣值爆滿。
倒是小妹的悠閒態度讓黃煦晴意外。
目光在兩人之間徘徊一陣,黃煦晴坐回剛纔的位置,主動打破僵局問:
「小妹,李恆和以前的女朋友分手沒有?」
黃昭儀回答:「沒有。」
黃煦晴問:「就是說,這邊還吊着肖涵,京城吊着陳子,腳踏兩條船?」
在大青衣以前愛上作家十二月的時候,黃家就大致打聽過李恆的基本個人情況,知曉李恆和肖涵丶陳子矜一直糾纏不清。
這也是黃煦晴開口詢問的緣由所在。
黃昭儀故意沒看親媽的吃人眼神,點下頭:「他們感情很好。」
「他們?」
黃煦晴思索片刻,追問:「肖涵和陳子互相知道對方的存在麼?」
黃昭儀回答:「兩人曾是初中同學,聽說初中時期關係十分要好,幾乎形影不離。
高中也是在同一所學校讀的。應是知道對方的。」
聽聞,黃煦晴和黃母對視一眼,都蒙了。
她們沒見過陳子,但聽過小柳月描述過肖涵。
當初柳月原話是這樣:光論五官的精緻程度,肖涵不比世間任何女人差。綜合條件肖涵和小姨差不多。
聽聽這話,就是說肖涵能和昭儀相媲美。
連高傲的柳月都自認不如。畢竟黃昭儀可是黃柳兩家公認上下三代以內最美的人。
可就是肖涵這樣美的人,竟然還和別的女人分享男人,這何其荒誕?
何其讓人不敢信?
好吧,她們都是大家族出身的女人,明裡暗裡也見過各種航髒事,一個男人有幾個女人的事情屢見不鮮,也見怪不怪了。
但那些人做這種事情時,一般都是把女人彼此分開,大家睜隻眼閉隻眼,都識趣地不去捅破窗戶紙。
而像李恆這種,年紀輕輕就能周巡於兩個大美人之間的,還是比較罕見的。
這得是要多有對付女人的天賦啊?
才能讓肖涵和陳子同時心甘情願?
呢,漏了一個,眼前還有一個小妹,觀其樣子,也是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黃煦晴忍不住問:「難道這李恆會變戲法?通過不光彩手段把兩女同時迷住?」
黃昭儀說:「他有才,也有貌,吸引幾個女生很容易。」
黃煦晴問:「我只是想知道,她們是如何做到和諧共處的?」
「和諧?表面和諧罷了,以後有得爭。」黃昭儀神情複雜,如是說。
黃煦晴不解,但她感覺小妹不願意往深裡說了,於是彎彎繞繞緩解一番氣氛後,把話題拉到了正事上:
「跟我和媽媽說說,你和李恆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黃昭儀不着痕跡掃眼親媽,陷入了沉思,思索該從哪裡說起好?
從哪裡說才能不讓家裡人對李恆產生壞印象?
等了會,黃母已經等得不耐煩了,直接單刀赴會問:「你和那李恆是不是上過牀?」
黃昭儀回過神:「你不是進過臥室?」
黃母語氣加重:「我問你話。」
黃昭儀言簡意回答:「上過。」
黃母今天鐵了心要把事情弄個明明白白,在氣頭上也顧不得什麼臉面了,追問:「什麼時候開始的?上過幾次?」
黃昭儀說:「今年4月份開始的。次數的話,昨晚到今天中午一共有7次。」
聽小妹不着調的話,黃煦晴語塞。
黃母嗖地一下站起身,臉色鐵青,氣得話都是從牙縫中蹦出來的:「你真把他當頭牛了?還一個晚上七次?吹牛不打草稿?」
黃昭儀垂着眼皮說:「你不是去了臥室?看了垃圾簍?那麼多紙巾還能作假?」
黃母再也忍不住了,右手狠狠地一拍茶几,「好好跟我說話!」
黃昭儀擡起頭,一點都不憂:「你要想我好好跟你講話,你就應該尊重我,尊重我的隱私,不要隨意去我房間。」
其實黃昭儀擺出這幅姿態是故意的。
她今天主打就是一個強勢。
因爲她明白,一旦她沒強勢起來,一旦她軟了,那後面的壓力就會落到李恆頭上。
而她畢竟是黃家人,身體裡流的是黃家血,再怎麼鬧翻,也不會真把她趕出黃家。
但李恆就不一樣了,要是真鬧繃了,場面真無法挽回收拾了,說不得就會遭到打壓。
所以,不爲了自己,爲了李恆,今天她就得把調子拉高,把姿態立起來。
黃母瞪大眼睛,語氣也不由增大了幾分:「我是你媽,我還能害你不成?再說我從小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你身上哪個地方我沒看過?跟我談隱私?」
眼見母女倆氣氛越來越僵,黃煦晴慌忙站出來當和事佬,先是雙手搭在母親肩膀上,
把母親按回沙發上。
然後她問小妹:「你和李恆上過牀,那這麼說,李恆是你男人?」
黃昭儀對大姐脾性十分了解,知道大姐在用話術,後面估計還是一環扣一環。
她乾脆直截了當說:「他是我男人不假,但不是我對象。」
黃母又急眼了,伸長脖子問:「你什麼意思!!!」
黃昭儀毫不退讓:「就是字面意思。他是我男人,我和他會發生關係,但不會結婚。
?
黃母氣火攻心:「呵!這麼說,他不會娶你?白玩你?」
黃昭儀斬釘截鐵說:「不會娶。」
黃母冷個臉:「既然不娶你,你爲什麼要給她白睡?我們黃家是養不活你還是怎麼着C
還是世界上沒男人了?男人都死光了?」
黃昭儀不帶猶豫地回覆:「男人死光沒死光跟我沒什麼干係,我只認他。」
黃母大聲質問:「就因爲他一夜能給你7次?」
黃昭儀往後靠,靠在沙發上,兩眼上翻,看着天花板,沒接這話。
黃煦晴被親媽的話雷到了,也知道親媽是真的被氣昏了頭,估計活了60多年,今天還是第一次這樣生氣。
黃煦晴起身重新倒了三杯茶,一杯給母親,一杯給小妹,自己手裡也拿一杯,想了想問:「小妹,你說你們是4月份開始的。
可年初的時候我記得廖大哥曾說過,你心繫李恆,不定時給他寫信,請求與他見面,
李恆好像都拒絕了你。
怎麼一下子就有這麼大轉變?還在短時間內發生了關係?」
聽到大女兒問到自己想要聽的問題,黃母也是努力讓自己心情平靜平靜,打起精神聽。她倒也要看看,這中間發生了什麼?
這個問題,是黃昭儀最不願意提到的問題。
因爲這涉及到她得位不正。
導致她先天在李恆面前處於弱勢一方。甚至在很長一段時間內,她都害怕李恆提起,
害怕李恆隨時拋棄她。
但她清楚,再不光彩的事也是無法迴避的,要是不把這個源頭授清,家裡這一關她過不了,就算她裝得再硬氣也過不了。
因爲黃家是個大家族,不是她一個人的家族,面子問題有時候比什麼都重要。
若是她給李恆當情人的事情傳出去,絕對會成爲一個笑柄。
當情人的事,她不在乎,但黃家人不可能不在乎。
思及此,黃昭儀腦海中浮現出了始作俑者小柳月的身影。
沒辦法,只能從這裡說起。
權衡一番利害得失,把李恆永遠放第一位的黃昭儀遲疑片刻說:「大姐,你還記得小柳月是幾月份出國的?」
黃煦晴就一個女兒,對這些東西自是如數家珍,記得特別清晰:「4月下旬,具體是4
月23日。」
話落,她沒太懂,「這事和柳月有牽連?」
下定某種決心的黃昭儀點頭,開始娓娓道來,「月月和李恆是同班同學,還是統計2
班的班長,因爲這層關係,兩人在學校裡來往比較多。
當得知我鍾情於李恆後,得知李恆是作家十二月後,她就一直在策劃一件事—」
黃母插嘴:「什麼事?」
黃昭儀看母親一眼,措辭道:「下藥的事。」
黃煦晴失聲:「什麼?下藥?」
黃昭儀沒受干擾,挨着前面講:「月月要出國留學,於是她以這個名義請李恆吃飯美其名曰是爲她踐行。其實是做了一個局,在酒中下了情藥.」
接下來,她把柳月怎麼下藥?怎麼電話威脅她去富春小苑?柳月怎麼脫身離去?她開車送李恆回家時丶在車內發生關係的事情原原本本講述了一遍。
當然,她只撿能說的說,不能說的略過隻字不提。
感覺這比演戲還誇張,黃母和黃煦晴聽呆了!嘴巴張大能塞下一個鵝蛋!
黃昭儀講多久,另外的母女倆就震驚多久!
直到黃昭儀講完,母女倆都還沒回過意識,還處在強烈的震撼中。
一時間,客廳變得死寂,落針可聞!
如此過去好一陣,率先反應過來的黃母眉毛緊鎖,「這麼說,你是替月月擋了災?你不去,她就打算自己委身李恆?」
黃昭儀不敢百分百確定,但她相信以小柳月的性子,能幹出這種出格的事。
顯然黃母和黃煦晴也對柳月有相當瞭解,也抱有和黃昭儀同樣的想法。
黃煦晴深吸一大口氣,十分生氣:「胡鬧!這簡直是胡鬧!
我以爲平時她夠無法無天了,竟然敢下藥!昭儀你當時就不應該慣着她,讓她在李恆手裡吃個虧丶長點教訓!」
黃昭儀情緒莫名,意味深長地說:「那你們就該逼小柳月和李恆結婚了。」
黃煦晴脫口而出:「我沒這麼不明事理,李恆不報警抓她已經是便宜她了,哪還有臉去逼婚?」
話說一半,黃煦晴住了!停住了!因氣急敗壞而張開的嘴巴緩緩合攏。幾秒後,她扭頭朝母親看過去。
恰在此時,黃母也偏頭望了過來。
母女倆面面相一陣,黃煦晴嘆口氣,苦笑着對小妹說:「昭儀,你把局做我身上來了。」
迴旋鏢鏢到自己身上,黃煦晴無話可說。
黃母聽得有些煩躁,但還是壓下心頭的躁動,問小女兒:「是哪一家富春小苑?」
黃昭儀說:「虹口。」
黃母問:「你當時趕過去,可知道後果?」
黃昭儀似是而非說:「能成爲他的女人,是我曾經半夜裡經常想的事。」
黃母右手緊緊了,稍後又悄然鬆開:「既然這麼中意他,他又沒成家,爲什麼不考慮結婚?」
得知真相後,黃母說話的語氣比之前低落了很多,就算有火氣,也是很好的控制住了,儘量以緩和的態度溝通。
黃昭儀無奈地說:「他心不在我這,他有對象。」
黃母眉毛一挑:「你還奈何不了兩個黃毛丫頭?」
這兩個黃毛丫頭指的是肖涵和陳子矜。
黃昭儀說:「我大他14歲,等我50歲的時候,他才36,奈得何?奈不何又有什麼意義?」
面對這個不可爭的事實面前,原本抱有興師問罪態度的黃母嘴皮子動了動,又動了動,好多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是啊!爭贏了又能怎麼樣?
50歲都人老珠黃了!
而36歲正直壯年丶正直巔峰狀態,難道還守着你一個老婦人過一輩子?
退一步萬步講,就算黃昭儀保養得體,保養的很好。可李恆又不是一個普通人,才華和長相哪樣不出挑?身邊有無數優秀女人向他靠攏,他憑什麼要守着你一個老女人?
就因爲你曾經通過下藥的方式得到他?
黃母也是女人,也是過來人。這一刻,她心突然軟和了下來,有些心疼小女兒。
她比誰都清楚,小女兒性子有多倔?有多清高?在感情的事情上有多追求曲高和寡,
是典型的寧缺毋濫那一類人。
但她畢竟是黃家的女主人,身爲人母怎麼可能不爲女兒謀一方福祉?
黃母跳過年齡問題不談,猶豫一下,遂認真問:「要是家裡幫你,有沒有可能性?」
黃煦晴搭話:「媽,你是打算用手段?」
黃母偏頭看過去。
黃煦晴搖頭:「我反對,這不可取。李恆的作家身份和音樂家身份擺在那,影響力很大。
他若要魚死網破,不僅毀了小妹,對黃家也會有不小的損失。」
黃母沒明確表態,只是分析講:「臥室有大半簍紙幣,就算一夜沒有七次,估計四次五次也是有的。
內衣內褲和絲襪都撕爛不止一條,顯然李恆對你小妹還是很感興趣的。
另外還有一個相框。
你小妹和李家人有合影,他能把你小妹帶回家,證明這李恆對你小妹也不只是玩一玩,而是動了真感情。
他未娶,昭儀未嫁,在一起有何不可?就算昭儀年歲大一點,我們也可以在其他方面補償他。」
聽親媽這話,黃昭儀面色第一次有點掛不住,要不是怕泄氣被親媽追着殺,她早就落荒而逃了。
黃煦晴十分意外,一開始還以爲小妹是故意氣媽媽的,好讓媽媽亂了方寸,結果目前也得出這個結論?
目光隔空在小妹身上打量一回,黃煦晴突然站起身,往主臥方向走了去。
黃昭儀立馬跟了上去。
但黃煦晴早就防着這一招呢,直接加快腳步先一步進了主臥。
一進門,黃晴就下意識往垃圾簍瞧,然後就徹底傻眼了!
正如親媽所說,垃圾簍都堆滿了,這哪是一次兩次的量噢?
見大姐直勾勾盯着垃圾簍,黃昭儀悶悶地彎下腰,把垃圾打包封了起來。
黃煦晴也沒阻止,只是好奇了句:「真這樣厲害?」
黃昭儀被問的哭笑不得,提着一袋垃圾走了出去。
視線在小妹高挑背影上徘徊幾趟,不得不說,昭儀真是世間難得的尤物哎,難怪李恆就算被下藥了,事後也還惦記着找她。黃煦晴如是想。
把垃圾藏好,母女三人重新迴歸了沙發上。
互相看看,最後還是黃母率先開口問:「昭儀,跟媽說說,到底有沒有可能性?」
黃昭儀搖頭,從心回答:「不要癡心妄想了。我就直白說了吧,若不是下藥,我和他上了牀的話,那我還會往那方面考慮。
可我比誰都明白,如果沒有小柳月下藥,我壓根沒有機會爬上他的牀,就算我主動投懷送抱都沒用。
前面一年多時間已經證明了這一點,不論我怎麼想辦法聯繫他丶追求他,甚至還在復旦大學校門口守株待兔過,還託廖大哥在中間幫忙,但都沒有效果,他壓根就不理睬我。」
「小妹!」大姐黃煦晴不忍聽這話,心很塞,整個人堵得慌。
但黃昭儀無視大姐這聲飽含姐妹情深的叫喊,面上沒有任何表情,接着繼續往下講:
「其實我能上他的牀,能和他同睡一屋,是因爲走了捷徑。
在某種程度上來說,我還要感謝月月,沒有她,如今的我必定還守在哪個角落單相思你們不瞭解李恆,不知道李恆的魅力,不清楚他對女人的殺傷力有多大。
我今天明講了,不止肖涵和陳子,另外還有好幾個能和她們媲美的,甚至還有長相氣質比她們更出挑的,有家世比我們黃家更具實力的。這些女人都對李恆情根深種,
在這樣一羣強大對手中,我能尋得間隙早早和他發生了關係,已經是一種僥倖,
若是按部就班走感情線,我連面都見不到他,他也不會多看我一眼。」
話到這,黃昭儀喝口茶,掃眼目瞪口呆的親媽和大姐,接着說:
「他要是真放開了玩女人,可以一天一個,每天不重樣。而且女人都是自願的,不用他負責。
我說這麼多,就是希望你們能支持我,能站在我的角度替我考慮,我走到這一步不容易,我真的很在乎他。
不想因爲一個所謂的結婚證而失去他。」
她的口述,把文人風流徹底具象化了。
也直接把黃母和黃煦晴聽憎圈了。她們不是沒有眼見,而是因爲太有眼見了,才深信黃昭儀的話。
客廳再次陷入沉默。
直到漫長的十多分鐘過去,黃煦晴纔想起問:「還有比肖涵更漂亮的?」
事已至此,黃昭儀沒有任何隱瞞,「有!北大的宋妤,復旦的周詩禾。」
黃煦晴思索回憶,「這兩名字我好像有聽說過。要是沒記錯的話,柳月曾提過宋妤一嘴,雖然沒多講,但我記憶猶深。
另一個這周詩禾是不是上春晚彈奏鋼琴的那個?」
黃昭儀點頭:「就是她。」
見狀,黃煦晴和黃母互相瞧瞧,囊時沒了脾氣,宋妤沒見過真人,不好評價。
可這周詩禾的名氣之大,早已傳遍了滬市大街小巷啊。
對方不僅是復旦大學的唯一「大王」,更是因爲春晚和新出來的純音樂專輯名氣大噪,怡然是很多男人心目中的天花板。
要說其他人能壓過小妹一頭,黃煦晴是不信的,可自從見到了周詩禾後,她信了這話。
花很長一段時間消化完這則消息,黃母敏銳問:「家世深厚的是誰?」
黃昭儀說:「你們也見過,春晚拉小提琴的那個,餘家的餘淑恆。」
餘淑恆?
黃母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不是李恆的大學老師嗎?春晚當時好像是這麼介紹的。她也淪陷了?」
「是他老師。所以你們懂這裡面的含金量了吧?」
因爲一些糾葛,黃昭儀內心是有點不待見餘淑恆的,但她這個人沒有背後說人家壞話的習慣,秉持公平公正原則說:
「餘淑恆不但淪陷了,估計程度不比我淺,只是她佔據了天時地利人和,天天和他在一塊,年紀也比我小好幾歲。」
母女倆聽懂了其意思。
黃煦晴問:「你是說,餘淑恆身爲李恆老師,也想嫁給他?」
黃昭儀回答:「這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的事。」
黃煦晴麻了,整個人都不會了,其他女人還好說,一個周詩禾,一個大學老師餘淑恆,直接把她的保守道德觀念震得稀碎。
大學老師啊!
一個才貌雙全的大學老師竟然想着嫁給自己學生,這簡直是天方夜譚啊!
若是男老師還好,娶女學生的不說到處都是,現實生活中卻也不少。
可女老師?簡直是千古奇聞,聞所未聞!
何況對方還是餘家的掌上明珠,獨生女兒!
這還怎麼爭?
黃母到底是年歲大一些,經歷的事情多一些,情緒上受到的波動沒有大女兒大,問:
「這餘老師和李恆到了哪一步?也在處對象?」
黃昭儀想了想,說:「應該沒有明着處對象,畢竟他們還是師生。但暗裡的是什麼樣就不好說了。
餘淑恆去過李家,不僅是京城新家,還去過湘南李恆鄉下老家,李家長輩似乎都認可了對方。」
聽到這話,黃母和黃煦晴腦海中幾乎同時冒出一個字眼:難搞!
黃母不死心問:「你不也和他家人合照了?就沒一點競爭力?」
不提這事還好,一提這事,黃昭儀眼裡只剩下苦澀,「我和餘淑恆不一樣。
我是以京劇大青衣身份和李家人合的影,他父母只是熱衷於去戲院京劇,才和我認識的。他們還不知道我和李恆的私下關係。」
黃煦晴提高几個分貝:「不知道你?」
黃昭儀偏過頭,顧影自憐說:「我是他情人,這種身份怎麼好光明正大往外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