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25日。
下午三點過,阿姆斯特丹皇家音樂廳。
隨着現場燈光一暗,碩大的音樂廳漸漸沉靜下來,所有觀衆擡起頭,望向舞臺中央的主持人。
主持人是愛樂樂團音樂總監客串的,他手持話筒聲情並茂地對臺下觀衆說:
「噢!今天不得了,在座的各位都是咱們歐洲各行業的翹楚精英,我也知道大家都是爲誰而來,等了幾個月,終於等到了現在最偉大的時刻,下面有請傳奇音樂大師李先生和兩位美麗搭檔餘小姐、周小姐。」
「啪啪啪!」
音樂總監話一剛落,現場立馬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一波接一波,一波接一波,直至李恆、餘淑恆和周詩禾三人魚貫出場。
尤其是李恆主場的那一那剎,掌聲瞬間又高了好幾倍,拍手節奏又快又激烈,現場所有人的視線第一時間全部集中在他身上。
同時大家心裡紛紛在想:
「李先生竟然這麼年輕?比我想象的還年輕。」
「果然像新聞上說的,是一個世紀纔出一個的超級天才。」
「很帥氣,很符合我的審美。」好多女性在暗。
「好聽的音樂是沒有國界的,好看的臉也是沒有國界的,好看到李先生這種程度,真的東西方通殺。」
工現場驚歎和感慨一片,眼睛像×光線細細掃描完拉風至極的李恆後,大家又開始打量餘淑恆和周詩禾,隨後都愣住了:爲什麼都這麼美?
爲什麼都這麼有氣質?
難道這就是東方上下5000年的深厚文化底蘊嗎?
作爲歐洲人,許多男人不服氣,開始悄悄拿現場的法國第一美人,凱撒獎得主、戛納影后伊莎貝爾.阿佳妮和兩女進行對比。
結果對比後,男人們都沉默了。
風華絕代的阿佳妮確實美豔,能和餘淑恆比肩,但其身上缺乏餘淑恆的高貴氣質,這種氣質對在座的精英很致命。
他們一眼就知曉,這位餘小姐出身絕非凡俗。
周詩禾就更別說了,只應天上有。
就連臺下的阿佳妮本人都在悄摸拿自己和兩女對比,看一會餘淑恆,又看一會周詩禾,她最後的注意力落到了周詩禾身上。
旁邊的友人小聲說:「你們都是大美人,你還看她們倆作甚?看李先生,這位纔是今天的主角。」
阿佳妮真的把目光重新移到李恆身上。
友人問:「怎麼樣?看不看得上?」
阿佳妮說:「年紀小了點。」
友人偏頭撇她一眼:「真的只是年紀小了一點的問題?」
阿佳妮問:「你動心了?」
友人說:「他一出場,丘比特之箭就射中了我。」
阿佳妮聽笑了:「憑你的條件,可以去試一試。」
友人聽得蠢蠢欲動,隨後又有些泄氣:「我生得不夠美,報道說他又不缺錢,怕是不好追求。」
和阿佳妮這種大美人比,友人確實差了點火候,但她來自阿爾諾家族,是法國最具影響力的商業家族之一。她本人也是家族核心成員。
阿佳妮瞧了瞧她,打趣道:「咱們認識有些年頭了,頭一次聽你說這種沒底氣的話。」
「不是沒底氣,是因爲心動了纔沒底氣。」友人辯解。
阿佳妮覺得有幾分道理。
友人問:「給句實話,你覺得這位李先生怎麼樣?」
阿佳妮想了想,說出心裡感受:「除了年紀小點,其他方面我挑不出瑕疵。」
友人問:「假如,我說假如,假如這位來追求你,你會不會心動?」
阿佳妮再次全方位打量一番李恆,臨了說:「如果真有這個假如,我可能會推掉拍戲檔期和他試着約會。」
聽聞,友人看着李恆,也是越看越心動,忽地說:「要不事後我們一塊去找他,他看上誰,另一個就退出?」
阿佳妮:「—
李恆三人穿過舞臺來到預定位置,隨後一起面對臺下觀衆,按國際慣例行了一個禮。
臺下反應熱烈,再次以如潮般的掌聲回禮。
在這持續不斷的掌聲中,李恆很是意外,竟然在後麪人羣中看到了一個熟人,周敏。
復旦大學,統計1班的同學。
周敏這姑娘不是去了劍橋大學留學麼?怎麼今天跑到這了?
帶着困惑,他的目光在周敏身上停留了兩秒。
周敏笑着把右手舉在胸前,小幅度揮了揮手。
掌聲持續了十多秒,等到結束時,現場再次歸於沉寂,大夥聚精會神地看着臺上的李恆三人,
看着他手裡短短的陶笛。
雖說這是第一次來歐洲演出,是在阿姆斯特丹皇家音樂廳這樣牛逼轟轟的場地,背後更是有愛樂樂團爲他伴奏,但兩世爲人的李恆心裡一點兒不慌,面對幾千雙眼睛,他感覺還不錯,別人恐懼的緊張感在他身上不復存在,毛都冒有。
一切準備就緒,李恆先是同左邊的餘老師對視一眼,挨着又看向右邊。
周詩未也默契地看向他。
四目相視,兩人隨後又錯開目光,一個如仙子端坐在鋼琴前面,蔥白的柔夷緩緩放了上去。一個則慢慢閉上了眼睛,醞釀最佳情緒。
就在這時,整個舞臺燈光齊齊熄滅,臺上頓時陷入一片黑暗,
漫長的20秒黑暗過後,就在衆人心裡充滿無限期待時,舞臺上的燈光再次次第亮起,藍色和黃色的主燈,結合星幕一樣的射燈牆,把舞臺烘托的神秘至極。
短暫的沉寂過後,周詩禾的雙手動了,纖弱的雙手充滿靈性地在黑白鍵上律動,一陣舒緩悅耳的曲調傳了出來,像春風一樣拂過座無虛席的整個音樂大廳。
只此一下,懂行的愛樂樂團首席指揮家和音樂總監面面相到了一塊,兩人從各自的眼睛裡讀出了相同的東西:這鋼琴水平已經當得起一代大家了。
鋼琴前奏響起後,某一刻,李恆睜開眼晴,陶笛悄然放到了嘴邊,在萬衆矚目中,嘴皮輕輕一吹。
雯時!
一串串震盪靈魂的音符瞬間在空中炸裂開來,下一秒就充斥滿整個相音樂廳。
炸裂!
真的是炸裂!
它不嘈雜,反而十分純淨、悠揚,但帶來的效果卻是迅猛的!暈眩的!
現場衆人,不管是愛樂樂團指揮家和音樂總監,還是愛樂樂團全體成員,還是臺下的荷蘭女王,還是荷蘭首相,還是國會議員,還是歐洲各國慕名而來的政要明星和大企業家,此時此刻,都安靜了,都放鬆了,思想都不開小差了,靈魂都跟着陶笛聲音出竅了,昇華了。
所有人都像被施法定住了一樣,所有目光都一絲不苟地看着李恆,生怕錯漏了一個音符。
他們腦殼喻喻作響,整個人酥酥麻麻的好似被電流穿過,集體沉入一種前所未有的美妙中。
還是那句話,好的音樂,你可以不懂它,但它必定懂你。
隨着李恆嘴下《故鄉的原風景》那悲涼而深邃的音色在持續,整個音樂大廳的人都跟着走進了一個孤寂荒蕪的世界,體會到一種遠離塵囂的、疲憊蒼涼的意境。
它讓在場的每個人想起自己曾經的奮鬥,想起飄泊之外的寧靜和樸實,想起自己曾經的夢想和希望所在的地方。
共鳴了!
幾千人與陶笛聲集體共鳴!
此時此刻,他們目光迷離,表情陶醉,像石雕一樣凝望着臺上的李恆,動作整齊劃一,出奇的一致。
意大利足球國米主席心想:在現場和在家裡聽專輯的感受完全不在一個層次,花6倍價錢買的門票太值了!李先生不愧是一個傳奇。
阿佳妮眼睛亮亮地盯着李恆,此刻她眼裡沒了餘淑恆,沒了讓她無比驚豔的周詩禾,只有李恆。
阿爾諾家族的千金在心裡暗暗發誓:不行,一定要想辦法認識李恆。
望着臺上光芒璀璨的李恆,周敏內心非常震撼:這就是李恆嗎,李恆已經成長到了這種地步了嗎?現場這些觀衆隨便拎一個出來說不定在外界就是大名鼎鼎的皇室貴族、億萬富翁、政府高層或名人,但他們現在全是李恆的忠實聽衆,全是李恆的迷弟迷妹。太厲害了!李恆真是太厲害了!
餘淑恆多看了好幾眼小男人,覺得他真是大心臟,天生爲大場面而生。在這種場合,不但沒有膽怯,反而超水平發揮,把她都打動了。
時間移動,當李恆吹出最後一個音符時,讓人無比眷戀的《故鄉的原風景》終將結束。
一曲終了。
還沒等他放下陶笛,臺下就傳來了一陣掌聲。
「啪啪啪!」
「啪啪啪!」
所有人都鼓起了掌,臉上帶着沉醉,發自內心地爲他喝彩。
掌聲持續了大約半分鐘,隨即再次歸入平靜,衆人豎起耳朵聆聽,因爲第二首《風居住的街道》馬上開始瞭如果說第一首蒼涼,那麼第二首主打寧靜。
《風居住的街道》依舊是周詩禾先彈奏。
靜靜端坐在鋼琴前,周詩禾詮釋了什麼叫「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
那種楚楚動人的極致美麗,讓現場所有男人不自覺屏住呼吸,讓女人羨慕側目。
雙手在黑白鍵上律動,充滿了靈韻,每當演奏這首曲子時,周詩禾就會有點崩潰,因爲腦海中會驟然蹦出李恆的身影,會讓她不由自主的入情。
她知道,自己情不自禁愛上了他。
這不是和餘老師鬥嘴時的氣話。
而是她認清內心後的絕望。
《風居住的街道》是以鋼琴和二胡爲主,當李恆的二胡聲加入進來時,周詩禾內心一陣悸動,
低眉都彷佛能看到他的臉,彷佛能感受到他那雙癡情的眼,彷佛能看到他吻自己,看到摟抱自己。
彷彿能聽到他在耳邊呢喃:詩禾,我對你一見傾心。
鋼琴和二胡的絕配,讓現場衆人享受到了一出最爲精彩的聽覺盛宴。
可鋼琴前面的可人兒卻慘了。
她越投入,彈奏得越好,她精神就越顫抖,就越抑制不住思及和他一切相關的事。
兩人結緣於食堂,結緣於食堂餐費,他那時沒帶錢,卻迷迷糊糊拿了她的米粉。
兩人第一次正式見面是在相輝堂後臺化妝間,那是她「噩夢」的開始。
隨後就是春晚彩排,同居一室,東北滑雪·-他猶如一劑慢性毒藥,和時間一起麻痹她,一點一滴侵蝕她的心。
等她猛然察覺時,發現爲時已晚,自己早已病入膏盲。
如同他在新加坡來福士酒店親吻自己後寫下的紙條:詩禾,我對你動心了。
她何嘗不是對他也動心了?
要不然她怎麼會做出那種荒誕的舉動?會讓他寫紙條?
要不然怎麼會在他兩次親吻自己後,兩次選擇與他達成和解。
想起自己和他的過往,周詩禾潔白貝齒輕咬着嘴脣,眼角微微發酸,伴隨鋼琴聲持續不斷,她對他的情積壓到了極點,她的情緒十分複雜,有莫名的小欣喜、有委屈、有懼怕和仿徨還有她也不知道的迷茫未來,她用琴聲哭訴:沒有結果的人爲何要相逢?
爲什麼?
爲什麼要碰到他?
難道愛他一程卻要困住一生嗎?
餘淑恆覺得今天的鋼琴聲非常唯美,可瞄眼周詩禾的狀態時,她內心突地升起一股危機感。
現場衆人同樣被鋼琴師和二胡聲感染,聽得如癡如醉。
許多人在想,聽一首《故鄉的原風景》,他們的門票前就回本了;而聽到這首《風居住的街道》,他們賺了,屬於大賺特賺的那種。
望着臺上的李恆和周詩禾,周敏忽然覺得,兩人好般配。忽然覺得,這樣長久以往下去,那肖涵的處境堪憂。
李恆也察覺到了周姑娘的異樣,忍不住側頭看了看她。
心有靈犀的周詩未擡頭和他對視。
就這一對視,周詩禾努力維持的道心徹底崩塌,好似黃河之水滾滾而來,把她的心房衝得七零八碎,破敗不堪。
這一瞬,我見猶憐的周詩禾通過眼神質問他:你明明和我心意相通,明明通過音符知曉我現在的心境,爲什麼還來攪亂我?
這一瞬,她無聲控訴李恆:你既然愛我,爲什麼不給我完整的愛?
這一瞬,她通過眼神問李恆:是我還不夠完美嗎?不夠資格得到你完整的愛?
這一瞬,她通過眼神問李恆:如果我把心完完整整交給你,你能不讓它受傷嗎?
這一瞬,她通過眼神告訴他:我不介意你過去的豐富情史,我也不介意你和幾個女人糾纏過,
只要你爲我戒酒,今後我願意加倍愛你,願意爲你生兒育女,用餘生彌補你。你能爲我做到嗎?
能嗎?她最後問。
李恆神情恍惚,鎖定她的眼睛,二胡拉得更悠遠了。
聽到二胡的厚重憂傷,周詩禾登時清醒了幾分,隨後着不知何時已然出現的眼淚、收回了視線。
她低頭繼續彈奏,情難自禁地在想:終此一生,還有比和他一起彈奏這首曲子更浪漫的事情嗎?
這一瞬,她在心裡問自己:這一生,我還能逃脫這個男人編織的情網嗎?
再好聽的音樂都有尾聲。
當第二首曲子完畢時,全場起立,所有人面帶滿足的笑容,雙手拍在了一起。
「啪啪啪!」
「啪啪啪!」
這些發自真心的掌聲,送給精彩的演出,送給臺上三人,送給經典的樂曲。
儘管依依不捨,但終有曲終人散時,在李恆三人站起身面向觀衆致謝後,屬於他們的演出畫了句號。
完美落幕。
是真的完美,可能是鋼琴的牽動,他發誓,前世今生都沒有把二胡拉得這麼好過。
超乎所有人意料,現場掌聲足足持續了一分鐘之久,表達了對他們的崇高敬意。
從舞臺上走下來,剛到後臺周詩禾就離開了小隊伍,快步去了洗漱間。
她現在不想見李恆,也不能見李恆,因爲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他?她怕把舞臺上的濃郁情緒帶下來,要求他一些不該要求的事。
最關鍵的,周詩未怕丟失矜持和驕傲,怕自己不爭氣地向他表達愛慕和心動,
這一場演出,李恆俘獲了即將20歲的周詩禾的心。
一把二胡比他那些親吻和擁抱更有力量,比傳情的紙條更具感染力,逼迫才華橫溢的周姑娘終於承認了她的內心:愛上了他。
李恆自己也始料未及,完全是無心插柳柳成蔭啊。
完全是陰錯陽差啊。
目送娉婷背影消失,餘淑恆眼睛眯了眯,心裡不是滋味,側頭似笑非笑說:
「小男人,真是好手段,好好的一場跨國演出卻變成了追愛現場。」
李恆矢口否認:「老師,別鬧,正常演出。」
餘淑恆饒有意味地問:「那你們精神相融是怎麼槳事?」
李恆反問:「演奏的最高境界本就是精神相融,你不覺得我們今天比過去都演繹的好嗎?」
餘淑恆走近一步,眼神灼灼問:「是麼?那你什什麼不和我精神相融。」
李恆辯解:「《風居住的街道》鋼琴和二胡轟是主角,要是把小提琴捧什主角還像槳事麼?
老師,你還是音協正牌成員呢,別丟份啊。」
餘淑恆用深邃的眼眸死死盯着他,許乳糯糯地說:「這麼有轟華,把臺下那些女人們都迷得不要不要的,槳頭也給我寫一曲吧。能當主角的曲子。」
李恆:
1
「......
沒等到槳復,餘淑恆右手撩下頭髮,眼神兒往上一挑,「不情願?」
李恆槳答:「不是不情願。有句話老師應該聽過,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
創作曲子和寫文章都是一個道理,老師你何必.」
餘淑恆揮手打斷,微微一笑說:「小弟弟,你去糊弄鬼吧,別想忽悠我。
我記得你曾經說過,腦海稈還有很多曲子沒整理出來,有時間整理一下,老師等着。要不然.」
李恆順口問:「要不然怎麼了?」
餘淑恆錫走近一步,附耳說:「回滬市我就上你牀,懷上你孩子。
你自己好好想想,我若是真的使出魅力,你公體拒絕的了嗎?
再好好想想,我懷上孩子後,宋妤會不會和你鬧)?今天這位將來還會不會和你通過樂器精神相融?」
李恆暈菜,無言以對。
面對這書香氣質滿分的美女老師,他還真拒絕不了。
李恆道:「老師,你不是這樣的人。」
餘淑恆眼神透着詭異,咬着字頭說:「小男人,當着我的面去勾搭別的女人,你猜猜老師會變成什麼樣的人?」
李恆)個白眼。
就在兩人交談之時,愛樂樂團音樂總監過來了。
總監熱情洋溢地擁抱下一下李恆,誠摯地說:「李先生,餘小姐,你們今天的表現太完美了!
太有感覺了!謝謝你們精彩絕倫的演出。」
面對讚美,李恆和餘淑恆客氣地謙虛了幾句。
總監問:「那位些小姐呢,她在哪?她的鋼琴彈得非常棒,我想將來國際鋼琴演奏大師會有她的一席之地。」
這話讓兩人感同身釐。
哪怕是些詩禾是自己最強勁的情敵之一,餘淑恆也不得不承認這個鐵一般的事實:些詩禾的鋼琴天賦很強,難僕巫漪麗會那麼看重她、並不遺餘力地悉心栽培她。
李恆道:「她去了洗漱間。」
聞言,總監不再問,而是同二人拉起了家常,目的是促進彼此的感情,增加私交。
對於李恆這種站在音樂界金字塔頂端的牛人,哪怕公什愛樂樂團的總音樂監,也是真心想要交好的。
熱絡聊天幾分鐘後,總監想起一件事,對餘淑恆說:「演出費用,還請餘小姐和我去財丞處結算一下。」
這些事務都是餘淑恆在打理,李恆個不摻和。
餘淑恆點了點頭,意味深長地警眼李恆後,跟着去了財丞處一同去的,還有量里亞裡跟着的保鏢劉蓓。
李恆假裝沒看到餘老師的眼神,原地頓了頓,稍後加快步子往洗漱間而去。
雖說有曾雲跟在些姑娘後面當保鏢,但他還是有些擔心她。
另一邊。
離開小隊伍走進洗漱間後,些詩禾把門關上,獨自呆在了裡頭。
見狀,門外的曾雲沒有強推門,只是盡忠職守地等在門口。
來到盥洗室跟前,些詩禾擰開水龍頭,用雙手捧起冷水往臉上撲,一連撲了好幾捧清水,直到精神頭好些時,她轟徐徐擡起頭,凝望着鏡子裡的自己,出神。
鏡稈的她,一串串水珠子順着髮絲、額頭、臉蛋,一乙往下滑,滑到精巧鼻尖,滑到嘴角,爾後沿着下巴滑到膩白脖子裡,經流漢白玉一般的鎖骨,最終消失在胸口我這是怎麼了?
向那個花心蘿蔔要感情嗎?
他真給,不是完整的愛你會心甘情願要嗎?
他有肖涵、穗穗和餘老師三個女人,忙都忙不過來吧,現在是不是在外面忙着應付餘老師?
思及此,些詩禾心口不可抑制地起伏了幾下,右手食指無意識沾些水,在鏡面寫一點、一橫、豎折就在她思緒飄飛做某個決心之際,外面響起了敲門聲。
「咚咚咚—!」
「咚咚咚—!」
聽到門把手轉動的聲音,聽到外面李恆和曾雲的交談聲,寫到一半的些詩禾驟然清醒過來,來不腿思考自己在做什麼?
來不腿思考自己是不是魔證了?
她慌忙用右手擦拭鏡面,把寫到一半的字弗掉,然後彎腰再次捧兩捧清水撲在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