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一聲,拍照完畢。
陳思雅說:「你們倆拍照挺上鏡的,很好看。距離稍微近一點,我再給你們拍一張。」
假道士咧咧嘴在旁邊附和:「這倒是。雖然很不爽這小子先釣到魚,但確實長得人模狗樣的。詩禾若是生在古代,說不得就能入選四大美女之列。」
李恆自動忽略假道士前半句,聽陳思雅指揮,往右邊稍微靠了靠。周詩禾看他眼,依舊保持剛纔的姿勢沒動,同他拍完了第二張合照。
桂魚背刺有毒,要是被扎得勁爽好幾天,李恆小心翼翼把魚放入魚護後,又掛起一條鮮活小魚拋出了魚線。
假道士嘲弄說:「不是說賜福哦?摸一下一條桂魚,你讓詩禾再摸一下試試。」
聽聞,李恆偏頭轉向周詩禾,「來,摸就摸,摸一下給他瞧瞧。」
在對面夫妻倆的注視下,周詩禾顯得很矜持,沒有任何動作。
見狀,李恆直接伸出手,抓起的她左手把在魚竿上。
周詩未看他眼,想了想,給他面子沒掙扎。
老付和陳思雅被他的厚臉皮給逗笑了。老付注意力轉移到河面上:「詩禾摸魚竿也沒用,你前面踩了狗屎運而已,這次肯定是我這邊先咬鉤..:」
「鉤」後面的話還沒說完,老付眼睛溜圓,死死盯着李恆的魚漂,瞪得比牛眼睛還大!
「我擦咧!你小子這是搞什麼鬼?」相識一年了,老付第一次爆粗口。
陳思雅跟着望向河面。
周詩禾盯着不斷浮沉的魚漂,腦海中想地卻是他之前胡說八道的那些話。
又有魚上鉤,還這麼快,李恆也很意外,但意外過後就是高興,頓時站起身集中精力收魚。
他一邊溜魚一邊瑟喊:「付老師,這魚不小哇,我覺得有可能又是桂魚。」
「小人得志便猖狂哦,我不信你運氣這麼好。」假道士一臉不信。
不過很快假道土就被打臉了,當李恆把第二條魚拉上岸時,老付臉皮抽抽,走過來瞅着桂魚,語氣酸酸地說:「你們這是認親來了?上趕着給這小子送菜。」
李恆哈哈大笑,摘下魚放入魚護,又掛一條鮮活小魚甩出去:「老付,不是我吹牛嗨,今天有我在,你釣不到魚。」
假道士回頭瞧一眼自己那一動不動的魚竿,蹲下身子個牙對周詩禾說:「詩禾姑娘,你再摸一下魚竿試試,老夫就不信真有這麼邪門。」
李恆把魚竿送到周詩禾跟前,後者沉思小會,最終熬不過某人的熱切眼神,伸手摸了一下,接着溫潤地說:「付老師,你該換一個釣點。」
「不換,上回我就在那裡弄了5條桂魚上來,不過上次用的泥鰍做餌,這次沒買到,
就用了小魚小蝦。但這小子能釣到,應該不是魚餌的問題呀。」老付固執己見。
等了大概5分鐘,見李恆的魚竿沒剛纔那麼噓人了,老付鬆了一口氣,頓時趾高氣揚地噴他:「說了你小子是瞎貓碰到死耗子,還跟我得意起來了,還跟我吹詩禾姑娘仙女下凡。」
話落,老付站起身,直勾勾看着河面,嘴巴大張,一臉見鬼的樣子。
沒看錯兒,李恆的魚竿又動了。
見狀,陳思雅摸摸大肚子,吐槽丈夫:「老付,你少說兩句。你不說他不來魚,你一說他就來魚了,你這嘴是開了光嗎。」
李恆聽得樂呵呵直笑。
周詩禾面上同樣露出笑容,默默看着他收魚。
老付雙手交叉撇在背後,站在河邊想死的心都有了,但嘴卻硬得很:「不礙事,肯定不是桂魚,這條要還是桂魚,我游到河對岸給這小子偷葡萄吃。」
李恆問:「老付,此話當真?」
「怎?你小子還信不過我?我向來說話一口唾沫一口釘,說話算話。」假道士說起話來斯斯文文,言辭卻信誓旦旦。
「行,你等着嘍。」
李恆不斷把河中的魚往岸邊拉,不一會兒他看清魚了,興奮大喊:「老付,桂魚!你自己看,是桂...」」
「撲通!」
「撲通」一聲巨響傳來!打斷了李恆丶周詩禾和陳思雅的思路,轉頭看過去,岸邊哪裡還有老付的影子?
再往水裡一瞧!
嘴,好家夥!老付說話算話,還沒等桂魚上岸,就已經脫掉涼鞋跳入了河中,正賣力往河對岸遊呢。
李恆擔心大喊:「付老師,你行不行?不行就回來,葡萄不吃沒關係啊。」
「放心,好着嘞,你小子等着。」老付頭也不回。
陳思雅這時喊:「老付,你的魚漂動了。」
聞言,李恆和周詩禾偏頭,果然看到老付的魚竿在動。
李恆急忙把自己的桂魚拖上岸,然後不再去管,急急忙忙幫老付收起了杆子。
老付用的餌料是小蝦米,竟然釣起了一條鮎魚,個頭倒是大,足有2斤多。
十多分鐘後,在三人的注視下,老付回來了,衣兜裡滿是葡萄。
老付上岸先是查看魚,見是鮎魚大失所望,然後忒逗比地對周詩禾說:「詩禾姑娘,
你也摸一摸我的魚竿。」
「噗!」
正在喝水的陳思雅聽聞吐了一口水,好氣又好笑地說:「你老婆孩子在身邊都不管用是吧?去找別個?是不是覺得詩禾比我漂亮?」
老付抖抖身上的水珠子,「瞎!你們女人真會胡扯,釣個魚和漂亮沾什麼邊?問題是你摸了魚竿沒效果哪,這小子釣三條了,我急死了我。」
見老付不死心,李恆一把抓住周詩禾的手腕,把她拉到自己身後,一副護犢子模樣道:「想得美!你想都別想,詩禾同志我一個人專用,你搶個屁啊搶。」
聽到這話,老付和陳思雅有點憎,互相瞅瞅,老付搖頭晃腦噴他:「你好歲也是個大作家,小氣吧啦的,像個什麼勁喲。算了算了,還有一個小時,說不得我就能逆風翻盤。」
說罷,老付回去釣魚去了。
陳思雅眼神在兩人身上溜一圈,也笑着坐了回去,坐到了毯子上。
周詩禾安靜地看着李恆的背影,一直沒做聲,直到他鬆開自己的手,纔回到原位,把手裡的一串鮮紅葡萄遞給他,溫和說:「你也嚐嚐,挺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