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孫曼寧起鬨下丶在周詩禾的默默注視下,麥穗顯得有些呢,但最後還是起身下牀,來到門口和李恆對視小會,隨後出了門。
「砰」地一聲輕響,房門關上。
屋裡的孫曼寧顯得十分興奮,四仰八躺倒在牀上,鬧鬧哄哄說:「哎喲,一朵好白菜被豬拱咯。」
周詩禾從牀頭櫃上拿起一本書,半坐在牀頭細細翻閱起來。
沉浸在自我世界中自娛自樂一會,孫曼寧驟然一個側身:「?詩禾,這麼晚了,你怎麼還看書?」
周詩禾恬靜回話:「睡不着。」
孫曼寧用左手抽着腦袋,一臉鬱悶地問:「麥穗都跟李恆走了,你咋就一點都不好奇哩?」
周詩禾淺笑一下,如是順着問:「兩人已經不是第一次同牀了吧?」
孫曼寧豎起大拇指,「你真神了,一猜即中。」
接着這妞反問:「你怎麼猜到的?」
周詩禾又翻一頁書,視線繼續留在書本上,不曾移開。
等待一會,沒等來回復,孫曼寧抑制不住往下說:「暑假在邵東麥穗老家的時候,那晚半夜打雷,麥穗出於擔心,起牀去了李恆房間。後面一直沒回來。」
周詩禾手指無意識捏了一下薄薄的書頁,留下了淺顯的痕跡,有些不解:「
李恆一個男人,怕打雷?」
「我也覺得不可思,但事實就是如此。」孫曼寧說叻。
周詩未眼窗外,今夜月光如洗,他連藉口都沒找,就帶走了麥穗很顯然兩人已經不是第一次同牀了。
孫曼寧問:「你在想什麼?」
周詩禾回過神,笑笑說:「是我憂慮多了,還一直替穗穗擔心來着,原來他們都發展到這一步了。」
「誰說不是呢?哎,說同牀就同牀,竟然還當着我們兩人的面同牀,我人都麻了。也不曉得兩人現在在牀上是不是在接吻?」孫曼寧是個吐槽達人,專以吐槽爲樂。
不提接吻還好,一提接吻,周詩未滿腦子都是傍晚時分看到的畫面,中間還想到了在東北滑雪時兩人嘴脣意外接觸的場景,登時書本上的內容再也看不進去。
過一會,她把書本合攏,乾脆閉上眼睛休憩。
打量她一番,孫曼寧問:「在想事?」
周詩禾輕聲說:「沒。」
孫曼寧又上上下下掃視她一番,臨了道:「詩禾,你好美哇!好有韻味,看得我都心動了,也不知道將來會便宜了誰。」
周詩禾靜神,沒說話。
孫曼寧用左胳膊肘肘她,「矣,對了,你長這麼大,有對男生動過心沒?」
周詩禾證了小會,半響睜開眼睛,偏過頭。
孫曼寧八卦心爆棚:「有就有,沒有就沒有,爲什麼要發呆?」
周詩禾會心一笑:「那就沒有,你有過?」
孫曼寧歪着頭遐想。
周詩禾耐心等待,可好會都沒等來話,好似嘰嘰呱呱愛熱鬧的曼寧變了性子一樣,變得沉靜。
孫曼寧嘆口氣:「我也不知道有沒有,不過李恆在高中時候好受歡迎呀,我們班上好多女生都暗戀她。」
這是意料中的事。
別說高中,就算管院或者整個復旦大學,暗戀他的女生絕對不在少數,到現在一直沒斷過的情書就很好地證明了這一點。
周詩禾忽地問:「肖涵是你們學校最漂亮的女生嗎?」
「是,也不是。」
孫曼寧說:「還有綜合分比她更高的,兩人併成爲我們一中的絕世雙姝。」
這是周詩禾沒料到的,「在哪裡讀書?」
孫曼寧說:「在北大。」
突兀的,周詩禾想到了李恆上春晚時帶的三條圍巾,她一直覺得很怪異,一直心懷不解。
她回憶一番圍巾顏色,冷不丁試探問:「北大那人,是不是喜歡穿白色?」
孫曼寧懵逼,不清楚自己哪裡出現了紕漏,竟然被詩禾猜到了,右手狠狠被褥下掐了掐大腿,趕緊撒謊說:「沒呢,北大那人雖然和我們不熟,但一般穿紅色比較多。」
聽聞,周詩禾一下子沒了興趣。因爲三條圍巾中沒有紅色,因爲對方跟曼寧不熟,那就代表和李恆也不熟。
孫曼寧悄悄觀察她的表情,怕自己神色露餡,又連忙問:「你還看書不?不看我就拉熄燈了。」
周詩禾看眼手錶,2:47
「嗯,熄吧。」
她當即把書放回牀頭櫃,徐徐平躺下去。
漆黑中,過一會孫曼寧又問:「唉,對了,你們還沒告訴我,今晚爲什麼要留在這邊過夜哩?」
周詩禾合上眼睛,呼吸聲逐漸變得勻稱。
孫曼寧傻眼,數了數熟悉間隔,發現停頓時間都是一樣,瞬間忍不住碎碎念:「睡這麼快的吶,老孃我還不想睡呢,談!穗穗肯定在那邊和李恆享受夫妻之樂咯。」
半個小時後,孫曼寧在煎熬中終於熟睡了過去。
聽到旁側的熟悉呼吸聲,周詩未則緩緩睜開了眼睛,純白透亮的眸子望向天花板,發呆。
期間,她感覺有點渴,習慣性伸手摸向牀頭櫃,結果摸空了,此時才反應過來,這是26號小樓,不是自己家。
想了想,她輕手輕腳下牀,打開房門去外邊客廳倒水喝。
只是捧着茶杯才喝一口,周詩未的目光就情不自禁落到了主臥房門上,心頭不自覺蹦出一個畫面:李恆壓着麥穗的畫面。
被傍晚時分的兩人接吻的場景帶偏了,周詩未罕見地臉熱了一下,稍後手捧茶杯出現在了閣樓上,先是掃眼對面25號小樓。
接着騰出右手輕輕摩鞦韆上的紫色風鈴。
最後坐在鞦韆上仰望星空。
她不由自主思付:餘淑恆和肖涵若是知曉今夜主臥房裡的兩人,會作何感想?
另一邊,主臥。
兩人一前一後進到臥室,關門的剎那,兩雙眼睛就包含深情地交織在了一起近距離四目相視,隨着時間往後推移,隨着一種不可名狀的氣息蔓延,麥穗眼裡的羞澀越積越多。
她一身大紅衣服,再搭配上爆滿的內媚屬性,真正詮釋了什麼叫南國有尤物丶容華若桃李,李恆一時間入神了。
某一瞬,李恆無形中靠近兩步。
麥穗輕躲,黑色眼眸弱弱地連閃兩下,腳步跟着後退,退到了牆邊。
到牆邊,再退無可退,只能眼臉下垂,感受到一股炙熱浪潮席捲而來。
先是她雙手被托起壓到了牆壁上,接着小腹到胸口丶再到大腿根部都結結實實被男人壓住了。
聞着彼此的呼吸,聽着彼此的心跳,感受着彼此身體不斷攀升的溫度,兩人互相看着看着,漸漸沉醉在了其中。
某一刻,李恆低頭吻過去。
麥穗深吸口氣,微張的嘴脣沒有選擇閉合,由着一瓣有力的紅脣嵌入中間,
犬牙交錯,兩人由淺到深,慢慢啄吻了起來。
這一吻,兩人由溫馨到熱烈,足足親暱了十多分鐘。李恆的紅色信子一吞一吐,在她嘴中寫滿了無數浪漫故事。
麥穗面色紅暈,被吻的意亂情迷,在昏黃的電燈光下要時好看。
三次熱吻過後,李恆矮身一個公主抱,把她抱到了牀上。
進到房間後,兩人始終沒出聲,一個沒問,一個不提,就那樣從門口到了牀上。
顛掉腳尖的涼鞋,李恆翻身而上,整個人跟她完成了疊羅漢,從頭到腳,彼此之間沒有一絲縫隙。
感受到異樣,麥穗小腹不由自主禁了一下,口中也情不自禁喃喃出聲,不過她不想讓他看到自己如此難堪的一面,主動伸手抱住了他脖子,上半身微微上揚,和他臉貼臉交叉着。
耳際是一呼一吸的熱浪氣息,李恆第一次感覺到內媚的女人爲什麼如此迷人了?僅僅一個剎那間,兩人什麼都沒做,靈魂就已經顫慄出竅。
難怪!
難怪李然母女在牀上能吃人,以前他對此一直持懷疑態度。
可現在他信了。
李恆感覺自己身體的密度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濃郁丶都堅硬,就算什麼也不做,也已經欲罷不能。
良久,稍稍平復一些心情的麥穗終於再次有了動靜。
只見她躺回牀上,定定地凝望身上之人,雙手依然圈住他脖子,柔媚細問:「你是不是很難受?」
李恆嗯一聲。
麥穗低眉沉默一陣,好會纔出聲,「我幫你吧。」
李恆聽得有些失落,不過接着又有些期待,眼睛亮亮地看着她。
幫?
怎麼幫?
他死死盯着她的誘惑至極的櫻桃小嘴,頓時浮想聯翩。
麥穗受不住這侵略性十足的眼神,羞意上涌,偏過頭一下子沒了動靜。
又過去好一段時間,李恆失望地收回心神,然後翻一個身子,滾到了邊上,
和她並排躺着。
怕她尷尬,還特意拉熄了電燈。
黑夜中,麥穗自責問:「是不是在怪我?」
李恆道:「沒有。」
麥穗說:「是我不好。」
李恆安撫道:「不要多想,我們之間不存在誰好誰不好?如果真要說錯,也是我的不對,在如此情況下還招惹你。卻給不了你所有。」
沒來由地,麥穗聽得眼睛溼潤,努力掙扎一番後,最終她雙手慢慢有了動作,摸黑悄無聲息中褪去了衣服和褲子。
等到做完一切,麥穗拉了拉薄薄的被褥蓋在身上,咬咬下嘴脣,鼓起勇氣說:「李恆,你上來。」
李恆懵逼,以爲自己聽錯了。
他問:「你剛纔說什麼?」
麥穗沒回復。
等一會,李恆忍不住伸手摸索過去,只一下,他就徹底傻眼了,不着寸縷,
入手之際光滑如鏡。
甚至還能感受到她身子骨由於過度緊張還抖了一下。
李恆錯。
李恆不解。
李恆蠢蠢欲動。
李恆最後眉,側身問:「你這是?」
麥穗打斷他的話,溫柔說:「老話講,可一可二不可三。可我已經放肆地拒絕過你三次了,不想拒絕你第四次。」
去年兩人關係挑明之際,他委婉希望自己做他女人,拒絕了。
邵東那晚,在牀上她拒絕過他,這是第二次。
昨天在邵市一中假山裡邊,他向自己表白,再次希望自己做他女人,還是拒絕了。這是第三次。
而今晚是第四次,她就算心裡有許多死結,可也不想一次一次看着他失落。
於是有了現在的局面。
李恆認真問:「你是心甘情願的嗎?」
麥穗情真意切說:「李恆,我愛你!我不想失去你。」
被情緒感染,還沒從情愛世界中擺脫出來的麥穗道出了以往只能藏在心裡的話。
且,破天荒地丶第一次向他直抒胸臆,把愛說了出來。
把過去難以啓齒的愛意表達了出來。
「我愛你」三個字是多麼沉重啊!是多麼有份量啊!含金量十足。
此時此刻,李恆特別特備興奮,特別特別激動,伸手抱住她,把她狠狠拉拽過來,緊緊摟在懷裡。
此時此刻,他心都化了,成就感爆棚!
感受到他十分亢奮,麥穗把頭貼緊他,反身抱住了他腰身,心中滿是愛戀動作十分輕柔。
此時此刻,儘管零距離接觸的兩人身體產生了更進一步的猛烈變化,可他們卻墨守成規,只是抱着。
精神上的交融遠比肉體上的歡快更讓兩人津津樂道。
更值得兩人迷戀。
10來分鐘後,李恆不捨地鬆開她,柔情蜜意地從牀角落找回衣物,放她手心,輕聲矚咐:「聽話,穿上。」
麥穗看着他。
李恆神聖道:「你的一聲「我愛你」,我李恆何德何能,足夠我回味一生。今生就算你心有牽絆,今晚過後,你也是我實實在在的女人。」
麥穗爲了不讓他失望,什麼榮辱得失都放棄了,什麼世俗綱常倫理也通通捨棄了,只爲博他歡心一笑。
越是這種情況下,他越是不捨,越是不願,越是心疼。
都說士爲知己者死,今生有麥穗如此,他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還有什麼資格去得寸進尺呢?
爲什麼要去逼迫她呢?
女人,只要他想要,外面不說千千萬,成百上千他還是可以憑本事睡到手的。但那些都只不過是臭皮囊罷了,怎麼能與麥穗相比?
爲了麥穗,爲了她心懷暢達,他寧願等,等到她真的心甘情願的一天。
絕不是這樣爲了遷就他丶安慰他丶討好他,而去寬衣解帶。
君子有所爲,有所不爲。
麥穗對於他來說,早已超脫了一般世俗,他喜愛這個人,勝過她的肉體。
前世她等了自己一生。所以,今生他願意花一輩子去等。
麥穗很是感動,心裡暖暖的,這次她沒再倔強,把衣服穿好後,轉過身,抱住了他。
李恆愛憐地拍拍她手背,開口道:「等到時機成熟了,我安排你和我爸媽見個面。」
突然提出去見他父母,麥穗被打了個措手不及,擡頭帶着幾分怯懦問:「到哪見?」
李恆道:「就到這屋裡。我有感覺,他們會抽空過來一趟的。」
麥穗陷入沉默。
李恆關心問:「怎麼了?不願見他們?」
麥穗信心不足:「我不知道該以何種身份見他們。」
李恆一字一句出口:「我女人!」
麥穗滯了滯,稍後慢慢把頭挨緊他身子,沒說答應,也沒說拒絕。
可能這事對她衝擊太大,毫無準備的麥穗有些躲閃,對他說:「李恆,我有些困了。」
李恆瞅瞅時間,凌晨3點50多了,馬上就是4點,白天奔波一天,到現在就算是鐵打的也累了啊。
他湊過去輕吻她額頭一下,「好,不早了,咱們睡吧。」
「嗯。」麥穗嗯一聲,合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