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毫不避諱了嗎?
是真他孃的毫不避諱了!
老實講,李恆有點懵。他前生也是有過千萬身家的人啊,也覺得自己是見過一些世面的,可真沒想到身爲大家庭女主人的沈阿姨會這般生猛!
而且是猛的一塌糊塗的那種!
現在他有點相信古時候的「榜下捉婿」這一說辭了。
真是應了那句話:人有百態,事有百般,
小房間靜了那麼幾秒,稍後餘淑恆對李恆說:「你先回去,下次再練。」
「哦,好。」
李恆朝沈阿姨笑了下,起身走人。
沒想到沈心直接攔住了他,熱情說:「小李,阿姨帶了一些飯菜過來,有你愛吃的辣椒菜,一起吃完中飯再走。」
門被堵死了,走不成了,李恆用求助的眼神看向眼餘老師說:
「阿姨,下回吧,下回一定陪你吃,今天中午有同學生日聚餐,1點之前我得趕過去。」
餘淑恆擡起右手腕瞧瞧,配合說:「你先去。」
目光在兩人身上流轉一圈,沈阿姨主動往外面客廳行去,嘴裡說着:「那你把這兩個辣椒菜帶回去,留着晚上吃,阿姨特意給你做的。」
話到都這份上了,李恆自是不好再拒絕,跟着去拿菜。
餘淑恆沒阻止,簡單洗個手,就安靜坐在餐桌前開始用餐。
對於親媽和李恆之間的客套話丶以及拉家常,她仿若未聞,一會慢條斯理喝口湯,一會夾一塊五花肉小口吃着,動作極其優雅,眼神自始至終都沒往兩人身上瞟。
等到送走李恆,樓道口的沈心在轉身一瞬間,立馬變了臉色,從剛纔的滿面笑容變成了面無表情。
她徑直走到餐桌前,坐下,對女兒說:「雖然小李比你小了7歲,但也不能這樣生硬往外趕,
男人是用來疼的。」
餘淑恆說:「他要生日聚餐。」
沈心伸手拿一雙筷子:「你這是把媽媽當三歲小孩?」
餘淑恆接着說:「他也不是我男人。」
沈心撇眼女兒:「可以,吃完飯媽帶你去相親,以我們老餘家的家底,就算你在學校睡了一個男學生又怎樣?料想未來親家那邊也不敢岐一聲。」
餘淑恆問,「你就不調查一下他的爲人?就這樣硬湊對?」
沈心握着筷子,「是你嫁給小李,不是媽嫁給他,他是什麼樣的爲人對我來說重要也不重要,
好壞都是你自己受着,你要是連這點眼力見都沒有,那爲什麼要和他睡一起?」
餘淑恆喝口湯,清雅說:「他有對象。」
沈心問:「多大年紀?」
餘淑恆說:「跟他差不多。」
沈心問:「在哪讀書?」
餘淑恆知道親媽想要調查的話,根本瞞不住,索性十分坦誠:「在滬市醫科大學。」」
沈心問:「他們睡過沒有?」
餘淑恆琢磨:「目前應該沒有。」
沈心從容不迫吐出一個字:「搶!」
餘淑恆聽得微微一笑:「他不只一個暖昧對象。」
沈心停下筷子:「還有?」
餘淑恆說:「北大一個,人大一個。」
沈心問:「睡過?」
餘淑恆說:「北大的沒有,人大的不好說。」
沈心問:「哪來的消息?」
餘淑恆說:「潤文猜測。」
沈心問:「三女條件怎麼樣?」
餘淑恆說:「有兩個相當漂亮,人大那個相比較稍微遜色一點,但也不差。」
沈心問:「相當漂亮?這是什麼程度?」
餘淑恆說:「北大那個和對面小樓的周詩禾差不多。」
沈心問:「你親眼見過?」
餘淑恆說:「潤文寄有照片。」
沈心放下筷子:「拿給我看看。」
餘淑恆坐着沒動,「臥室中間抽屜,夾在《活着》單行本中間。」
瞅了會女兒,沈心最後起身去了主臥,沒一會兒她又出來了,誇獎說:
「小李這眼光,可以。這樣的,估計邵市上下千年也產出不了幾個。」
餘淑恆說:「她是洞庭湖的。」
沈心點頭:「難怪,有山有水,人傑地靈,出一個這樣的洛河神女也不爲過。」
俗話她坐回原位,問:「滬市醫科大那個也長成這樣?」
餘淑恆說:「差不了太多。」
沈心噴噴一聲:「搞定一個,有運氣成分;搞定兩個,那絕對是手腕;同時能搞定三個這樣的紅顏知己,噴噴,在古代不是帝王也是侯爵,小李的潛力值在我這裡加一分。」
餘淑恆:
話到這,母女倆的交談突然中斷了,客廳登時一片寧靜,落針可聞。
直到過去許久,沈心忽地問:「潤文給你寄照片,你和潤文如今還是閨蜜?」
有些話,一聽就懂,餘淑恆饒有意味地看着她。
沈心皺眉,「把你這眼神收起來,我養你到26歲,到頭來卻撿了個殘根剩飯吃,我沒罵你已經是很給你臺階了。」
餘淑恆不以爲意:「你死心沒有?」
沈心問:「爲什麼要死心?」
這下輪到餘淑恆不淡定了,擡起頭:「這樣花心的你也敢要?」
沈心拿起碗盛湯,滿腹哲理地開口:「花開得越盛,吸引的蜜蜂才越多,有這麼多難得一見的女生同時青睞小李,證明你沒睡錯人。
要是無人問津的男人,媽媽還不喜歡,別個女人看不上的我們老餘家更加看不上。」
餘淑恆好看從嘴脣緩緩蠕動一下,幾度欲言又止。
見女兒靜默,沈心一邊吃飯,一邊心平氣和講:「別以爲我最近在無理取鬧,也別以爲我們家女婿非小李不可。
但你是我從小看着長大的,媽媽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飯還多,心高氣傲的女兒放不下架子低頭看三步,媽媽卻能遠看七步。」
沈心說話只說一半,沒說透。
因爲她不想過分左右女兒的思想,感情這條路上有些東西需要女兒自行去體會和領悟丶
沈心認爲,結果很重要,但過程遠比結果精彩,有花有果纔是人生。
聽到這暗含人生智慧的話,餘淑恆陷入沉默。
26號小樓。
李恆一上二樓就看到了沙發上的麥穗,他問:「你不是說要午休麼,咋還在這?」
麥穗回頭:「已經睡了一個小時起來了。」
緊着她問:「你怎麼提兩個菜回來?」
李恆怕誤會,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說:
「這是外面買回來的,兩個都是辣椒菜,你要不要趁熱吃點?」
麥穗搖頭,「中午吃的還沒消化,吃不下。」
說着,她穿上拖鞋站起身,「我們下午要彩排,我和詩禾先走了。」
「,等我一起,我拿下書。」李恆說。
麥穗小小驚訝,「你5丶6節課是思修課吧?今天不逃?」
李恆煞有介事講:「過去逃,是因爲我要看書寫作,現在好不容放鬆下來,又快到期末了,得給老師一些面子。」
麥穗嬌柔一笑:「是,我們的大作家怎麼都有理。」
下樓的時候,李恆順嘴問:「你中午是在哪睡的?」
麥穗說:「詩禾那,她身子骨弱,不容易暖和,我過去陪的她。」
李恆想了想,道:「正式入冬了,二樓左邊那間臥房也可以置辦一些被褥,到時候能多住兩個人。明後天你有空幫我去看看吧,我得趕去京城。」
「好。」
「我走後,不要一個人外出,叫上曼寧和葉寧。尤其是葉寧,有她在,我放心。」李恆囑咐。
麥穗啞然失笑,明白他是在調侃寧寧人高馬大有安全感。
「詩禾同志,該上學了嘍!」
站在27號小樓,李恆朝二樓吆喝。
下一瞬,周詩禾出現在琴房窗戶邊,衝兩人淺笑一下,隨後轉身下樓。
李恆瞄眼裡邊,多問一句:「你家裡人走了?」
周詩禾嗯一聲,溫婉回答;「吃完中飯離開的。」
下午5丶6節課,看到經常逃課的李恆又出現在了課堂上,矮胖思修老師還特意到他身邊繞了一圈,暗戳戳說:
「喲,您今天竟然來上課了,我真是三生有幸,期末考試平時成績我給你記滿分。」
李恆:
統計學1班的人都有點這位老師,聽到這話都憋着笑,但就是不敢笑出來。
思修老師本以爲李恆只是來做個樣子,中途肯定跑路,沒想到他當了兩節課的乖寶寶,這讓老師感覺幸福來得太快,回到教研室還把這當做談資聊天打屁。
下午七八節課,一般班級都是空的,沒課。
才走出教室,周章明就問李恆:「老李,聽說你是今晚的軍旅大賽評委?」
李恆點頭,「去湊個數。」
周章明擠眉弄眼說:「我今晚和豔玲一同參賽,到時候關照兄弟一下。」
李恆好奇:「你們唱什麼歌曲?」
周章明說:「《軍港之夜》。」
李恆當即拍胸膛表示:「這首歌選得不錯,很適合你們倆的嗓音,到時候我給你們打最高分。」
周章明摟了樓肩膀:「老李大義,回頭請你吃飯。」
離開管院教學樓,李恆和周章明直直地往相輝堂走去。
周章明等會還要進行最後一遍彩排。
而李恆則去湊熱鬧,看麥穗彩排主持,等這姑娘一起吃晚飯。
相輝堂。
此時裡邊人並不多,大部分都集中在禮堂前排。
有些意外又不意外的事,竟碰到了好多熟人。
如葉展顏和趙夢龍,如魏曉竹丶戴清丶劉豔玲和樂瑤等。
酈國義也在,正屁顛屁顛地給樂瑤獻殷勤李恆本打算跟着老週一塊走,可看到戴清有些不自在的模樣,他就熄了心思,對周章明說:
「老周,我還有點事,就不和你過去了。」
能考上覆旦的人都不是傻子,老周拍拍他肩膀,騷一個我懂的眼神,「行,我會跟他們說你有事。」
「成。」
107寢室幾位女生在相輝堂最右邊一組。
李恆直接從左邊過道去了前面,一眼就找到了人羣中的周詩禾,坐了過去。
「詩禾同志,我看你一個人孤單,就來給你暖下氣氛。」李恆一屁股坐下,如是說。
其實她並不是一個人來的,麥穗丶孫曼寧和葉寧都在這裡,只是三女都是校學生會的人,在前面忙碌。
周詩禾會心一笑,沒做聲,目光在舞臺中央的麥穗身上,罕見地講一句:「紅色衣服好配穗穗,越來越有味道。」
李恆順着她的視線看過去,十分贊同這說辭。麥穗本來就天生內魅屬性爆棚,一襲紅色主持人服裝,更是增添了一股子勾魂攝魄的妖媚感Ps:下午拿藥去了,更新晚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