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沒有證據?我有證據。”那聲音再熟悉不過了,是張雲飛,在這關鍵時刻,他出現了。
張廉潔看到張雲飛時,一臉錯愕,狼狽的樣子,讓我難以與之前那個對張雲飛大打出手的暴躁男人聯想到一起。剛剛還得意洋洋的萬芳,聽到張雲飛說有證據,也慌了神,把吃完的蘋果核扔到垃圾桶裡,垃圾桶明明離他很近,她卻把蘋果核扔到了地板上。
“大人說話,小孩子插什麼嘴!”錯愕過後,張廉潔恢復了冷靜,擺弄着自己的大鬍子。
“讓他說,這兔崽子不是說有證據嗎?你讓他把證據拿出來啊!”萬芳比張廉潔冷靜多了,畢竟是個女人。
我以爲張雲飛說有證據,僅僅是爲了幫我解圍,可他拿出錄音器的時候,我知道我錯了。
他把錄音器拿出來,還用手晃了晃,“這裡面,錄的都是你們說的話,沒有它,我還不知道會被你們矇騙多久!”張雲飛在我旁邊坐了下來,一個不大的房子,我們四個人坐在裡面,氣氛十分壓抑。那種眼神又出現了,張雲飛那種獨有的,猶豫又迷惘的表情。是啊,經歷了這些,誰還能開心的笑呢。
“這下你們還有什麼話說?”我反問道。我這招叫乘勝追擊,在看那些警察審問犯人的場景,一旦有證據拿出來,審問的警察就會進行一系列反問和追問,以此打破他們的心理防線。
他們面面相覷,過了好久,萬芳纔開始講話。
“是的,我們承認,是我們設計讓她的媽媽掉進山裡,那又怎麼樣?”萬芳蠻不講理,我還真是第一次見,犯了罪還這麼理直氣壯的。“我們又沒有害死她!”張廉潔補了一句。他們刷新了我的世界觀,沒害死就不要緊嗎?
萬芳無所謂的態度激怒了張雲飛。“不要不見棺材不落淚,之前因爲你是我的老師,爸爸也護着你,我對你沒辦法,到現在,你還這麼跋扈!”
張雲飛已經按下了錄音器的播放鍵,錄音開始播放了,內容和我在夢裡,聽到的二人的對話,內容如出一轍,他們在商量計劃。
“我們只是商量,但你們怎麼知道我們去做了呢?”萬芳抓住了我們證據證明不到的點。
“我還有證據,我還存着你們商量怎麼向我隱瞞我媽媽被你們丟到山裡的視頻。”我一驚,視頻?難道,張雲飛早就猜到是他們乾的?連監控攝像頭都準備好了?
“你哪來的視頻?”萬芳問道,萬芳的問話越來越沒底氣。
“用針孔攝像頭拍的,攝像頭哪來的,就不用知道了!”張雲飛的話語中,透着一絲狡詐,一絲不該屬於他的成熟。
“萬芳,要不,要不我們說了吧?”張廉潔一直默默不語,站在一旁,突然的一句話,讓萬芳憤怒,張廉潔抿了抿嘴,他在證據面前,顯現出前所未有的怯懦。
“不能招,打死也不能招,你忘了我們的好日子?”萬芳厭惡的望着張廉潔,可能是因爲嫌他怯懦,對他下達了指令。
“我們走吧,老師。”張雲飛拽着我的手,帶着我一起離開了他的家。
“老師,有了那些證據,我們是不是就可以懲罰他們?”張雲飛問我,“是的,你,想幹什麼?”邊回答他的問題,我掙脫他的手,並走在他前面,向我住的地方走去。
“我想,把這些事情,讓大家都知道,這樣媽媽就能回來了,萬芳也不敢再這麼張揚了。”張雲飛的語言中帶着懇求,他在求我幫忙嗎?我該怎麼做。在這樣的時候,我想到了師哥,也是,好久都沒和他聯繫了,一給他打電話就是求他幫忙,還真是尷尬呢!
“老師!”張雲飛把手中的證據遞給我,我小心翼翼的裝進荷包。等我到了住處,就把那些鎖在抽屜裡,我想。
“喂,師哥啊,真不好意思,又要麻煩你,那個野人的身份,查清楚了,就是我那個學生的媽媽!”我一下子把事情全部告訴他。
“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對了,那個野人還好嗎?”他問道。
“你還是來我這一趟吧,就你一個人來,有些事電話裡說不清楚。”
“好的,我馬上趕到。”電話掛斷了。
“老師,我想看看我的媽媽!”
“嗯,你媽媽就在我住的地方呢!等下到了你們就可以見面了!”我額頭有汗冒出來,我突然想到,張雲飛的媽媽還被我鎖在屋子裡呢!中飯也沒給她做,懷着擔心,我繼續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