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味道真是好聞，小娘……”
裴氏已美得不行，屋子內一大幫丫鬟婆子也眼巴巴的看着。哪個女人不愛美？無論到了什麼年代，這些東西是最能打動女子的心得。
“娘，這一款香水還沒有名字呢，不如娘給取個？”
裴氏放下香水，看了自己相公一眼，抿嘴一笑，道：“這是爲皇后娘娘辦事，不若就現在送進宮去讓娘娘起個名字。”
不愧是程咬金的患難妻子。楊曉然頭次發現，自己的娘也是個人，政治智慧很高。當下脆生生地應了一聲，道：“都聽娘得。”
程咬金呵呵一笑，道：“有了娘娘欽賜名字，這香水怕是要風靡長安了。這香水得加緊做，店鋪已按照你的要求裝點好，就等你這香水上架了。”
楊曉然點點頭，笑着道：“還是阿爺想得周道，做買還是在西市得好。東市達官貴人雖多，可卻不如西市繁華，來往得胡商也多。那些可都是有錢人的主兒。這香水是女兒家都喜歡得，可惜現在已是深秋，一些原料得等來年再弄了，不然還能多弄幾個款式。”
頓了下又道：“不過好在還即使地收了一批桂花，這種單一香型的香水更是簡單，價位不如定便宜些，一些小門小戶的娘子買不起高檔得香水，這種單一味道的香水倒也不錯。”
“一切還是交由娘娘定奪。”裴氏笑着又取來一瓶桂花香水，打開聞了下道：“這個味道也是極好得，比那胡商手中的薔薇露要強得多，小娘若是價錢比那個低，怕也是不行。”
楊曉然笑了笑，道：“物廉價美，才能得多。我覺得這種桂花香水一貫錢已是天價。娘，您看，等來年我們到莊子上劃出一塊地，多請些人來做這事，很快就能量產。薔薇露那麼貴，不就是物以稀貴麼？就算是一貫錢也不少了，很多人都買不起得，就算是家中小有資產，怕是一年到頭買個一兩瓶也頂天了。”
頓了下又道：“倒是這寬混合型得可以高點，還是讓娘娘拿主意吧。”
“事不宜遲，這便讓你大兄送你入宮。”
程咬金囑咐道：“默兒，這便去駕車，送你阿妹入宮去。”
“噯，阿爺，我曉得了，這便去。”
“我也去！”
程處亮也在一邊嚷嚷開，“自打大哥回來，阿妹認祖歸宗後都不怎麼理我了，盡粘着大哥了……”
程處亮一副受傷的模樣，更是對楊曉然投去了幽怨的眼神。
程處默已有俸祿，戰場上還撈了不少的戰利品，手頭寬裕，自然可以帶着阿妹隨便去玩。可自己錢少，難道是因爲這個阿妹才只粘着大哥得？好憂傷的結論！
楊曉然頭皮發麻，忙道：“二哥也去自是極好得，有二哥護着，就沒人敢欺負我了。”
瞬間治癒，某二哥跑前跑後得道：“阿妹，二哥揹你。”
……
咱又不是殘廢，可以自己走得啦！
不理會程處亮幽怨的眼神，只低聲道：“近日都忙着替娘娘辦事，可不是有意冷落二哥得。再者大哥剛回來，九死一生，總得多關心着些。”
真是體貼人的好妹妹啊！
若不是知道某姑娘的真面目，程二哥感動地都快掉淚了。不過在見識過自家妹妹的節操後，某二哥輕輕一哼，表示出了信你有鬼的態度出來，低聲道：“老實交代，最近從大兄那騙走多少錢了？”
楊曉然大呼冤枉，道：“二哥你怎麼能這樣說我？我可是你親妹妹啊！我有那麼壞麼？怎會騙大哥的錢？”
“是啊，親妹妹，專門坑自家兄弟。”
程處亮默默地看着楊曉然，楊曉然臉一紅，訥訥道：“那，那是大兄自己願意買給我的小玩意。”
說完又忽然拍着自己的小胸脯道：“不過馬上就能賺錢了，以後我給幾個哥哥買東西。”
“這還差不多。”
程處亮揉了揉楊曉然的腦袋，道：“別整天弄得跟財迷似得，你可是阿爺的女兒，是縣主，從商賈之流終是入不得檯面。”
多好的二哥啊！
楊曉然被感動了。
可下一刻，立刻就想抽自己這便宜二哥了。
“二哥是男子，被人說幾句也無所謂，以後那賬本二哥替你管着。”
我能對你說一句“out”麼？
“滾”就一個字，不要讓姑娘說第二遍！
喵得！這一家子的節操不會比自己高哪裡去。便宜爹孃已在計劃着要買牛了，還美其名曰替自己莊子上買得……
見楊曉然不說話，程處亮尷尬地嘿嘿直笑，見妹妹黑漆漆的眼珠子直直地看着自己，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有二哥管着，那羣人不敢亂來。”
楊曉然搭上了程處亮的手，面無表情地問道：“二哥，你連九九乘法口訣都背不下來吧？你管帳，行麼？”
程處亮呼吸一窒，這種被自己妹妹鄙視的感覺好糟糕，啊啊啊，看來以後要用功了，不能被妹妹小瞧了。
“沒問題，沒問題地……”
死硬着嘴，臉漲得通紅，可程二哥依然大放豪言，“管帳這種小事……噯，噯，阿妹，等等我，你走什麼呀？”
“呵呵……”
楊曉然停下腳步，微微側頭，面無表情地吐出了這兩字。
“這是個什麼意思？”
“呵呵……”
臉色越來越紅了，程處亮已經明顯地感覺到了這兩字裡麪包涵的意義。
要不說中國的文字博大精深呢？配合上這表情，一句“呵呵”足矣！
“阿妹，二弟，你們還在鬧騰什麼？馬車都準備好了，這便快入宮去吧。”
“噯，大兄！”
楊曉然追上程處默，到了程府外面，一伸手，撒嬌道：“大兄抱。”
“誰來安慰我這顆受傷的心？”
追上來的程處亮童鞋感覺自己抑鬱了……
程處默微微一笑，把楊曉然抱進馬車，嘴角含着一絲**愛，道：“有個妹妹是不一樣，又乖巧還聰明，比弟弟好多了，多貼心。”
“……”
程處亮童鞋再次石化，難道連大兄也嫌棄自己了麼？
馬車悠悠朝着太極宮而去，縣主有特權，是陛下親自下旨得，可隨意入宮。到了宮門口，一看是正得**的縣主來了，立刻就放行了。
入了宮，便不能使馬車了，程處默彎腰蹲下，道：“阿妹，到皇后娘娘那還遠着，大兄揹你。”
“噯！”
楊曉然也不推辭，很是麻利地爬上程處默的背，笑着道：“大兄，你真好，以後的嫂嫂一定有大兄這樣的夫君，一定會很幸福的。”
“小討債鬼，都十歲了，說這話也不害臊。”
內心失落的程處亮童鞋吐槽道：“過了年，你該十一了，也不能像現在這般放肆了。以後不準讓憨牛再揹你，知道麼？”
楊曉然一撅嘴，道：“我到八十還讓幾個哥哥背，我永遠都是妹妹。”
“哈哈！”
程處默哈哈大笑，道：“二弟，你這是吃味了？到清寧宮還遠着，咱們輪流背會兒。”
頓了下又道：“阿妹說得對，只要大兄活着，你到八十，要走不動，大兄還揹你！”
“那是自然！”
楊曉然笑得開心，有這樣的哥哥還有啥好說得？
從未體驗過家人之愛的她在自家人跟前素來就是小朋友的心態，好像都不用自己刻意僞裝，撒嬌便自然而然地會了。
“等妹妹賺錢了，我給幾個兄長打世上最好的刀，買最好的寶馬！”
楊曉然顯得十分豪邁，“阿爺說得對！是個男兒就該喝最烈的酒，娶最漂亮的婆娘，用最鋒利的寶刀，騎最好的馬！我的哥哥，自然都要用最好得！”
“阿妹！”
“大兄！”
“還有我呢？”
程處亮眼淚都快出來，說要給幾個兄長打最好的刀，可爲啥他感覺他站在這裡很多餘？
楊曉然嘻嘻一笑，道：“怎能少了二哥？還有三哥，四哥，五哥，還有阿爺，咱們都是一家人，我的就是你們的！”
“唉……”
程處亮微微嘆息了一聲，略帶傷感地道：“二哥也沒啥心願，那個杏花樓裡新來了幾個胡姬……”
滾就一個字，不要讓我再多說一次！
這下不用楊曉然咆哮他了，只見程處默罵道：“滾！有多遠滾多遠！沒出息的東西，跟阿妹說這些污糟的東西作甚？！阿妹還小，阿妹，你別聽他的！”
頓了下又惡狠狠地警告着道：“你是國公之子，少給我去那些煙花柳巷，給娘知道了，看她老人家不打斷你的腿！”
說完又搖頭道：“長孫衝那龜孫子，成天往那頭鑽，把你都帶壞了，以後少跟他勾搭，被他阿爺知道，還不得把你給吃咯？”
程處亮冷哼一聲，滿不在乎地道：“你我兄弟幾個，四弟，五弟可由爺孃做主，但我和你，還有三弟的婚事爺孃做得了主麼？沒準塞個哪家名門閨秀，刁蠻地要命，現在不**，以後娶了婆娘還怎麼**？”
二哥，你還真有先見之明啊？你咋知道你未來的命運呢？好神奇！不過您啊，要娶得可是公主啊！那個傳說中一切生物都可以秒殺的唐朝公主！
容小妹默默地爲點根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