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小然慘叫一聲,捂着嘴,迅速後退,退到無法再退的地方,仍用盡力氣讓自己儘量後靠。
瞪着小東西。
這小東西不比小寶體型大,但容戩說過,奇窮是四大凶獸,她不知道小奇窮是不是也有兇性,不敢大意。
奶狗咬人,都能出血,何況是兇獸。
小東西沒追過來,坐在凳子上歪着腦袋,好奇地看着她。
墨小然見它並無惡意,才微微略安,想起自己是被鞭子捲進來的,那把她拽進人來的人呢?
忙看向兩邊,發現自己泡在供人洗澡用的大木桶中。
澡盆?
墨小然立刻感覺到,腦後有輕微的呼吸聲,不安地略略挪了挪身子,接着發現,自己沒坐在浴桶桶底,後背頓時一僵。
伸手往身後摸去,臀下大腿光裸,而且肌肉結實,是男人的腿。
這處境,比看人家表演船牀還要尷尬。
墨小然略吸了口氣,想裝作什麼也不知道地起身。
突然感覺有硬邦邦的東西在她臀上碰了一下。
墨小然神經一緊,裝不下去了,‘嗖’地一下從木桶中站起,忘了自己是被人家拽進來,掉進這水桶裡的,閉着眼睛,連連揖了兩個躬,嘴裡毫無頭緒地亂道:“對不起,對不起,意外,意外。”
摸索着往木桶外爬去,手按住一團毛絨絨的東西,驀地想到那隻小奇窮,怕它受驚反咬她一口,忙縮回手,一腳掛在木桶邊緣上,模樣狼狽不堪。
“墨小然!”身後響起容戩冰冷的聲音。
“容戩?”墨小然大喜,睜開眼回頭看去。
容戩懶洋洋地靠坐在浴桶裡,搭在桶沿上的手,還握着長鞭。
幻影說墨小然取了浴火神殿選妻的信物,被浴火神殿的人留下了。
他得知同心結上有一顆澄黃的寶石,再加上幻影帶回來的竹牌,立刻猜到那顆寶石是九魂珠碎片。
由此知道昨天是誰殺死妖獸,取走九魂珠碎片。
重樓殺死妖獸,用九魂珠碎片,誘墨小然入局,讓墨小然理虧在先,讓師傅不方便插手。
墨小然要顧忌父親的名譽,就不能公然悔婚。
這招狠。
可惜,師傅有顧忌,他容戩沒那麼多顧忌。
他按兵不動,不過是想要墨小然的一個態度。
波奔了一日,好不容易有了空閒,叫小二打了洗澡水,想好好泡泡,解去一日的疲勞。
卻聽見窗外有人叫抓賊。
閔川舉行武林大會,高手如雲。
哪個賊敢在這時候行竊?
他不由地也有些好奇。
沒想到打開窗戶,看見的卻是墨小然從隔壁窗口跳出。
不由啞然失笑。
他想過,她會來找他,卻沒想到她會半夜三更地摸來。
不管怎麼,她的到來,讓他心情極好。
見她趴在水桶沿上,進退兩難,看着桶外小寶發愣,不知想什麼。
墨小然一支腳着地,站得發酸,終於忍不住問道:“你幹嘛半夜三更的洗澡?”
“知道你要來,特意等你。”容戩一臉玩味,口氣沒半點認真。
“騙鬼呢。”墨小然悶聲低語。
“哈,哈,哈。”容戩難得的大笑起來,“不信拉倒,我起身穿衣了。”
墨小然聽到身後水響,知道他起了身,想到他此時是全身赤CHI裸,臉上如塗了豬血一般。
忙從浴桶裡翻出去,衣服盡溼,衣服下襬直流着水柱,像落湯雞一樣,好不狼狽。
苦悶地咬了咬脣,這個混球,把她拽進來,放哪兒不好,卻要把她丟進浴桶,把她弄成這模樣。
他洗澡的樣子,雖然剖養眼,但自己這副形象就實太丟人了。
墨小然滿腦子都是剛纔回頭看見他時的模樣。
寬闊的肩膀,厚實而性感的胸脯,還有隨意搭在浴桶邊沿肌肉突起的雙臂。
心臟怦怦直跳,剎時間喉幹舌躁——確實養顏啊。
突然間邪念平生,不如轉過去偷偷看一眼,或許看着反而不會胡思亂想。
心裡想着,身子也就跟着慢慢偏移了方向。
“想看就大大方方的看,偷偷摸摸的做什麼?”容戩自從她爬出浴桶,一雙眼就沒離開過她的背影,這時見她突然慢慢轉身,不由出聲打趣。
墨小然像被人逮着小辮子一般,連脖子根都紅了,忙擺正身子,不敢再輕舉妄動,嘴裡卻是不肯閒着:“誰要偷看了,你有什麼好看的,我只是腳站得有些麻,稍加運動。”
容戩又是一聲低笑。
墨小然越加窘得面紅耳赤。
容戩走到她身後,慢慢低頭下來,在她邊輕聲道:“現在我背過身去,你以最快的速度,脫掉衣服,到牀上去。”玩味的口氣,帶着濃濃的誘惑。
“啊……我……我……我還沒有心理準備,我今天來是……是……如果,你真想要的話……能不能讓我洗個澡……”
墨小然臉上像起了火,難道說男人都是下半身的動物,什麼事都由小獸決定?
他是想她用這樣的方式證明對他的心意?
小獸滿足了,他也就不胡思亂想了?
容戩聞言,低笑出聲,“胡想些什麼,如果我要碰你,何必轉身,直接剝了這身衣裳就是。”
墨小然的臉騰騰地紅了,他剝她身上衣裳,真不是一次兩次了。
“你穿着這身溼衣服,會受涼。脫下溼衣服,用被子裹着。我叫小二幫你把這些衣服拿去烤乾。”
墨小然見自己又會錯了意,還沒經大腦地說了那些話,難堪得恨不得馬上消失。
但要做的事,還一件沒做,怎麼能走,微側了身子偷偷看他,見他果然已背轉了身。
這時夜已深,身上穿着溼衣服,的確是又冷又難受。
拿眼角餘光睨着他,飛快地脫下衣裳,胡亂抹乾身子,以最快的速度跳到牀上,拉了被子把****的身子包了個結實,只露了頭在外面,道:“好了。
容戩耳力極好,已聽到她上了牀,但仍等她叫喚才轉過身,走到牀邊,放下帳簾。
他突然變得守禮,墨小然反而覺得膈應得慌。
如果不是他心裡有結,不會是這模樣。
他果然對浴火神殿的事介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