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小然出了門不上他的車,走自己的路。
“墨姑娘,我有些事想告訴你。”他在後面叫她。
墨小然一邊走一邊道:“我沒什麼想知道的。”
“是關於我九皇叔的。”
“他有什麼事,自然會跟我說。”有了昨天的肌膚相親,二人的關係和以前更加不同了。
“這事只怕他是不會告訴你的。”
“他不告訴我,自然有他不告訴我的道理,我也不必去理會這麼多。”
“這關係到墨姑娘的終身大事,而且涉及到我九皇叔的生死。”
“他的生死?”墨小然明知道秦修文不可以相信,仍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
“如果墨姑娘想知道,就上車吧。”
“有話你就說,不說拉倒,我不會隨便上別人的車。”
“我和墨姑娘怎麼會是別人?”
“不是別人,那是什麼?論身份,我只是一介民女,和太子身份天地之別,實在扯不上任何關係。如果太子非要扯上什麼關係,那麼我是你皇叔的女人。如果太子和我走得太近的話,是逾越。”
“別說皇家,就算是一般的大戶人家,讓姬妾服侍貴客都是尋常事。除非我九皇叔,明媒正娶,娶墨姑娘爲正妃,否則以墨姑娘現在和我九皇叔沒名沒份的關係,實在談不上逾越。”
秦修文這句話說得很直接,容戩不娶她墨小然爲妻,她就不過是男人之間可以任意共享和互贈的玩物。
墨小然和太子接觸過幾次,知道他這人揹着容戩,是另一副下作的嘴臉,但沒想到他居然下作到公然對她說出這話。
換成其他人,對她說出這麼侮辱性的話,她會生氣,會發怒,但秦修文面前,她除了更鄙視他以外,再沒有更多的情緒。
如果秦修文帶着上輩子的記憶,他一條爛黃瓜可伺候人家母女二人,還有什麼事噁心的做不出來?
譏諷道:“看來太子,很喜歡染指人家的女人,恐怕名分在太子眼裡,不過是可有可無的東西,只要太子想要,是不是人妻,也是無關緊要。”
秦修文臉色一變,盯着墨小然,只見臉上神色淡淡,看不出她這話是針對他現在說的話,還是另有所指。
比方說,他的前一世。
墨小然刺了他一下,卻又不想他知道自己帶着前世的記憶,話鋒一轉,道:“別人家的姬妾怎麼樣子,和我沒關係,但九王潔癖,不會和別的男人共享一個女人。你想染指我,恐怕過不了九王那關。再說,皇上已經賜了我自由婚嫁,別說你過不了九王那關,就算過得了,也得看我願不願意。”
秦修文瞪着她,她不過是個什麼也不是的賤人,卻仗着容戩寵愛,狂得上了天,半點不把他這個太子放在眼裡,太可惡,太氣人了。
心頭怒火直衝上來。
冷哼了一聲,道:“男人喜新厭舊,現在我九皇叔對你正在興頭上,自然當你是寶,但等過一陣玩得膩了,必然會把你棄之如敝屣。”
墨小然道:“他會不會棄我爲敝屣,我不知道,卻知道我有皇上的御旨,我不屬於任何男人。所以,被贈給他人****取樂的事,輪不到我頭上。”
“話別說得這麼滿,一朝天子一朝臣,這以後的事,誰也說不準。再說,我九皇叔不會娶你,難道你就這麼跟他耗着?我勸你乘着風華正茂的時候,趕緊爲自己做做打算,別錯過了大好年華,免得過幾年,成了殘花敗柳,又沒有人要,最後孤老終身。”
上一世,墨小然長得極漂亮,是所有男人心中的女神,誰不想把她弄到手?
他當然也不例外。
另外,還有墨小然的身份,她是容家的養女。
如果能娶到她,自然能得容家的一臂之力,那樣在事業上也就能順風順水。
秦修文沒有強大的家庭背景,認爲墨小然對他冷冷淡淡,是看不起他的身世。
他認爲自己的條件不好,而墨小然的條件好他太多,他自然得事事忍着。
但這一世,他成了太子,而墨小然只不過是尋常小百姓。
他們的身份貴賤完全倒了個,現在得換墨小然跪在地上,舔他的腳趾頭。
結果,墨小然不但不處處討好他,反而連本帶利地在他面前,一而再,再而三地囂張。
看着墨小然和上一世一樣自以爲了不起的德性。
他真恨不得掐住墨小然的細脖子,把她狠狠地蹂躪在身下,讓她知道,他是太子,是她的主子,他想讓她幹什麼,她就得幹什麼。
墨小然在他眼裡看懂了那些齷齪欲Y望,噁心得想吐。
臉上卻露出如沐春風的笑,道:“這可難辦了,九王英勇無敵,名震天下,又有世間絕一無二的好容貌好身材,世間哪個女子見了他不垂涎三尺,心生愛慕。我有這樣的絕世男兒同牀共枕,共享魚水之歡,還怎麼看得起其他一無是處的庸夫俗婦?”
“放肆,你敢說我是庸夫俗婦。”
“我可沒指名點姓地說太子是庸夫俗婦,不過太子要以庸夫俗婦自居,民女自然不敢否認。”
“你……你敢公然侮辱本太子,你以爲我真不敢殺你?”
“你確實不敢,皇上才告示天下,滿朝文武和所有大燕百姓都睜大眼看着,如果我在這時候,死在太子手上,太子恐怕向皇上以及全天下的人交不了差,到時你的太子之位,也坐到頭了。太子能爲了我一介民女,葬送現有的地位?我賭你不會。”
秦修文氣得七竅生煙,對墨小然的話卻不能反駁,他當然不會爲一個女人,放棄這尊貴的身份。
墨小然把他的神情看在哪裡,鄙視地一笑,道:“如果太子沒有什麼事,民女不陪了。”向他虛行了一禮,不等秦修文回話,徑直往前走去。
走開兩步,又停下,回頭道:“還有一句話,想送給太子。”
“什麼話?”秦修文黑着臉。
“民女向來放肆,也不懂得討好奉承,只會礙某些人的眼。太子如果想過心情舒暢一些,就不要在小女子身上浪費心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