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容戩一身鎧甲,帶着三千鐵騎進城的時候。
離得遠,她看不見他的長相,只能看見他的身影。
那時他才十幾歲,一身僕僕的風塵,卻掩不去他的颯爽的英姿,戰場上的死魂祭出來的剛毅和霸氣,讓她震撼。
只是一眼,她就喜歡上了他。
那一瞬,她心裡就有了一個想法,如果她非要嫁皇家,那麼她就只嫁他。
都說軍中的人,好酒,好賭,好女人。
可是,她打聽到的消息,他不好賭,更不好女人,唯獨酒還會喝一喝。
這樣的消息,讓她越加的喜歡他,越加的非他不嫁。
爺爺曾經和容戩的師傅有過約定,如果墨非君有辦不到的難事,可以求助於普陀山莊,而普陀山莊幫他辦到了,那麼就交換徒弟,學習門裡秘術。
一個人預料不到自己一輩子會不會遇上自己解決不了的問題,墨非君雖然聰明,但同樣不能預料,於是答應了下來。
李安安就成了聖君堂的掛名弟子,但墨非君沒有無法解決的事情求助普陀山莊,李安安也就空有掛名弟子的名分,卻沒有進谷學習的資格。
恰好這時,容戩的師傅爲尋找七色草,而找上普陀山莊,她便求着爺爺提出了以交換弟子,學習聖君堂的奇門異術爲酬金。
她那時還小,並不知道奇門異術是聖君堂的不傳秘術。
只是想着奇門異術難學,能以學習爲理由,更長時間地呆在聖君堂,能更多的時間接近容戩。
爺爺說她異想天開,一棵七色草,根本值不起這價錢,墨非君不可能答應,但經不起她苦求,認爲試一試也沒什麼關係,反正談不攏再說。
沒想到墨非君爲了七色草,竟答應了。
李安安如願進入了聖君堂,也如願和容戩拉近了關係,正式成爲他的師妹。
她與容戩接觸的越多,就越喜歡他,可是他和她之間的關係卻停留在她單方面的喜歡他。
即便是如此,李安安也是願意的,他是不喜歡她,但他同樣沒有別的喜歡的女人,而她可以經常留在他身邊,比起別的女人,她和他已經親近了太多。
可是,他們之間卻多了個墨小然,她才赫然驚覺,容戩不是不近女色,也不是不喜歡女人,只是沒遇見喜歡的罷了。
李安安自從發現容戩喜歡墨小然後,也曾不甘心,也曾惱過墨小然,但她知道容戩是什麼樣的人,他說一不二,喜歡就喜歡,不喜歡就不喜歡,絕不會因爲女子之爭而有所改變。
如果有人爲了得到他,而去動一些歪念頭,根本沒有用處,就算你用陰謀手段把墨小然踩死,得到的只會是容戩瘋狂的報復。
容戩能爲了墨小然失蹤半年,她雖然不知道容戩和墨小然去了做什麼,但他能爲墨小然做到這一步,說明他對墨小然已經情根深種。
李安安沒再指望容戩能撇開墨小然來娶她,只是皇家的男兒都是三妻四妾,後宮無數,她只盼在他身邊能有一個她的位置。
但看着容戩看墨小然的眼神,意識到恐怕這樣的角落,不會有。
這樣的認知,讓李安安越加氣惱,容戩對墨小然一心一意,而墨小然卻讓容戩陷入險境,甚至不顧他的生死,讓他與蠻人死戰到底。
李安安忍無可忍,用意識道:“墨小然,你得有良心,不能他給你蜜餞,你去給他毒藥。”
墨小然煉丹需要安靜,李安安嘰嘰喳喳地沒完沒了,讓她心煩,冷道:“你越浪費時間,他需要支撐的時間也就長,你認爲他能撐多久?一個時辰還是兩個時辰?”
“你……你簡直喪心病狂。”
“我今天無論如何都要把七色草提煉出來,纔會離開。你不想他死,就給我閉嘴。”
李安安被嗆得出不了聲,惡狠狠地瞪着墨小然,卻再不敢出聲打擾墨小然。
七色草的汁液極難提煉,火勢如果過猛,就會把七色草燒焦,如果火勢不夠,又提煉不出汁液。
極細緻的活,半點不能急躁。
墨小然召出紫魅幽蓮,細熬慢烤,半個時辰一晃而過。
屋外傳來腳步聲。
容戩站到窗邊往外看去,只見一隊蠻人士兵朝水晶房走來。
屋外的蠻人看守,雖然經過老妖獸變化,只是看看,看不出問題,但畢竟是被迷香迷暈過去的人,不能動,也不能說話。
換班的來了,和他們一說話,就立刻露出破綻。
李安安緊張地心臟都跳到了嗓子眼上,喉嚨一鬆,發現可以說話了,但身體仍然不能動彈,急道:“快放開我。”
換班的來了,就意謂着要開始打架,她雖然惱墨小然,害他們落到這樣的危險的處境,但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她總不能站在這裡一動不動的等着捱打。
二水握緊峨嵋刺道:“我出去把他們幹掉。”
李安安‘哼’了一聲,道:“就算你把他們幹掉了,換班的人不回去,他們同樣會發現出事。如果還死賴在這裡,一樣死路一條。”
二水白了李安安一眼,沒好氣地道:“殺一批是一批。”回頭看向容戩,容戩面色淡然,彷彿根本沒有要面臨一場大仗。
等來換班的蠻人走近,容戩取出玄冰槍,二水也閃身門口,準備在蠻人靠近的瞬間,開門出去,先下手爲強。
李安安見墨小然沒有放開她的意思,緊張得掌心滲出冷汗,緊緊地盯着房門,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墨小然突然用意識道:“放他們進來,別動手。”
容戩和二水不知道墨小然要做什麼,同時向她看去。
墨小然讓紫焰草照看神農鼎裡的紫焰,將所有精神力凝聚在一點,飄身上前,站在門口。
來換班的蠻人走到屋前,見守在門外的四人對他們不理不睬,不禁迷惑,正要開口問話。
房門‘嘎’地一聲打開,四人情不自禁地一起看向打開的房門。
只見一個極漂亮的小姑娘站在門口,不由地怔住。
但一怔之後,立刻反應這來,這小姑娘不是他們的人。
警惕地握緊刀柄,喝問道:“你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