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個戒裝侍女擁着一個英姿爽爽的女子從將軍府出來,登上比武臺。
那女子約十七八歲,粉腮紅潤,秀眸流盼,面如桃花,脣若塗丹一點紅,果然是沉魚之容,落雁之貌。
她短裝打扮,嫵媚中卻透着英姿爽爽,正是墨小然在街見遇見的騎馬女子。
都說男人很難拒絕漂亮女人的請求,難怪容戩巴巴的來幫她打擂臺。
墨小然心裡酸溜溜的不是滋味,轉頭向容戩看去。
容戩卻不看鄭小姐,一直注視着金璃。
那金璃長得雖然特別可愛,但他這麼直勾勾地看法,很容易讓人以爲有戀童癖。
墨小然不知道他不看鄭小姐,是真不在意,還是裝酷,一咳了一聲,試探道:“鄭小姐好漂亮呀。”
“嗯……”容戩隨口應了一聲,眼睛卻不轉一下,仍盯着金璃看。
“喂,你不會對那小孩,有什麼想法吧?”
“有什麼想?”容戩滿面狐疑,轉頭向墨小然看去。
“就是對小孩那個……XXOO……”
墨小然怕他聽不懂什麼是XXOO,一隻手的食指和拇指捏成圈,另一隻手的食指豎起來,往圈裡戳了戳。
只要是知道男女之事的人,不會看不懂意思。
身邊的人看見,紛紛看向容戩,見他冷着張臉,一身戾氣,不敢說什麼,但鄙視神色卻怎麼也掩飾不住。
容戩的冰塊臉終於破冰,俊臉慢慢漲紅,濃眉輕挑,又不好當衆發作,只能把墨小然的小手狠狠一捏。
墨小然痛得‘哎喲’一聲,感覺一道視線落在她的身上,擡頭看去,見鄭小姐正看着她和容戩,鄭小姐眼裡閃過一抹異樣。
只是一閃而過,但墨小然卻立刻意識到,自己之前猜測恐怕是真的了。
鄭小姐和墨小然的視線對上,立刻收了回去,環視一下臺上衆人,道:“小女子無德無能,承蒙各位厚愛。這比武招親是小女子的喜事,所以請大家點到即止,千萬不要鬧出人命。”
臺上儲人忙連連應答,“小姐放心,我們知道分寸。”
金璃傲然環視四周一眼,對鄭小姐道:“小姐儘管放心,我不會給我們的大喜之日沾上血腥之光。”
他話剛說完,四周就響起了不憤之聲。
不過是一個小豆丁,憑什麼覺得鄭小姐是他囊中之物了?
如不是礙着鄭小姐在,只怕已經動手,把這個目空一切的小豆丁拋下臺子去。
鄭小姐低頭看了眼那三寸豆丁,撇了撇嘴。
如果不是怕你被這些人打死在臺上,得罪天燼城,她何須出面。
小豆丁對衆人的憤憤不平,不以爲然,道:“鄭小姐可還有什麼要交待的嗎?如果沒了,就請移步下臺,我好早些收拾了這些廢物,免得耽擱我們成親。”
這下真氣壞了臺上衆人,個個黑了臉,磨掌擦拳,只等鄭小姐走開,狠狠地揍這臭小子一頓。
鄭小姐見小豆丁絲毫不領自己的情,狂得沒邊,也來了氣,沉下臉,丟下一句,“這是你讓他們一起上臺的,一會兒捱了打,別說我們鄭家欺負你。”
這話金璃不愛聽,哼了一聲,道:“你別看不起我人小,我這就把他們全揍趴下給你看。”
鄭小姐冷笑了一下,下臺去了。
墨小然不禁爲金璃捏了把汗。
雖然容戩說天燼國尋常一個百姓都是一等一的高手,金璃是天燼國的人,肯定是從小煉武,但他畢竟只是個小孩子,而對方竟是數十個成年男子,這麼多人,就是壓也能把他壓扁了。
輕拉了拉容戩,“幫幫他,這麼可愛一個小豆丁,被這些人弄成了個歪瓜裂棗,多可憐啊。”
容戩揚了揚眉,“被弄成歪瓜裂棗的,不是他。”
墨小然吃了一驚,“你是說這麼許多人打不過他一個小孩?”
容戩淡淡地“嗯”了一聲。
“怎麼可能?是你不想幫他吧?”
突然臺上“砰砰”一陣亂響。
墨小然忙看向比武臺,卻見臺上臺下,橫七豎八地躺了一堆人,一個個哭爹喊娘,竟沒有一個爬得起來。
金璃笑嘻嘻地站在臺子中間,擡高下巴,看向臺下,傲慢問道:“還有想上來捱打的嗎?”
一連叫了三聲,臺下再無一人上臺。
金璃得意洋洋地看向鄭小姐,鄭小姐即時白了臉。
要她與這麼個小兒成親,待他成年,只怕自己已是人老珠黃了。
轉頭看向臺下的容戩。
她沒把握容戩肯不肯和一個這麼小的孩子打。
見容戩只是看着金璃,一眼都不看她,也沒上臺的意思。
鄭小姐的心慢慢地沉了下去。
金璃又叫了幾聲,仍然沒有人迴應。
鄭小姐從容戩身上收回視線,深吸了口氣,一步一步邁上比武臺。
她儘量讓自己面帶笑容,看上去跟沒事一樣,但腿卻不住發抖,每上一個臺階,都像踩在綿花上。
沒有人上臺挑戰,那麼就剩下她親自上場的最後一戰。
金璃一招就擊敗幾十人,功夫高得可怕。
照這樣看,這最後一場比試也只是一個過場,她絕對在金璃手下過不了三招。
金璃看着向自己走近的鄭小姐,一臉得意的笑,彷彿鄭小姐已經是他的囊中之物。
墨小然見容戩遲遲不動手,不由地奇怪,難道他改變主意,不幫鄭小姐打擂臺了?
道:“你還打不打?”
如果容戩不打的話,金璃打敗鄭小姐也不過就是眨下眼的事。
“打。”容戩淡淡地道。
“人家是這麼小的小孩,你一個大男人,跟人家打,不嫌丟人,你丟得起這臉,我不起。”墨小然的臉黑了下去,轉身走人。
手臂上突然一緊,被容戩拽着躍上了比武臺。
鄭小姐見容戩上臺,長鬆了口氣,歡喜叫道:“容公子。”接着看見和容戩一起上臺的墨小然,臉上浮上一抹不解。
墨小然聽着這嬌滴滴的三個字,心裡就有些不舒服,但見鄭小姐向她來,卻是一笑。
她就算喝了一肚子的醋,整個人都酸死了,也不會表現出,失了氣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