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騙我,我看見了。”墨小然摸着乾巴巴的臉,低下了頭。
容戩手指托起她的下巴,“有變化嗎?讓我看看。”
墨小然擡手捂住臉,不讓他看。
容戩拉下她的手,在她臉上輕輕一吻,“在我眼裡,墨小然就是墨小然,無論什麼樣子的墨小然,都是一樣。”
墨小然心一暖,眼淚又差點落了下來。
“走吧。”容戩拍拍她的臉,出去了。
墨小然喜慮交加,要想解去容戩身上的寒毒,只能解除盅毒,不是盡力,而是必須。
第二日一早,容戩把消息傳給莫言,駕車與穆老爺子和墨小然前往雲山。
途中,墨小然經穆老爺子的針炙治法,又在穆老爺子的指點下,容戩再次爲墨小然用真氣壓制盅毒,盅毒總算再次被控制住。
墨小然的臉總算恢復正常,不再是乾乾黃黃,如同乾屍。
墨小然滿心歡喜,總算不用頂着張殭屍臉對着容戩。
到了山上,一個少女獨迎了上來,衝穆老爺子叫道:“師傅。”一雙大眼睛就看向跟在穆老爺子身後的墨小然和容戩,接着眼睛一亮,好俊的男兒,那丫頭可真瘦……
穆老爺子介紹道:“這是容戩,這是墨小然。”
少女忙和墨小然和容戩見禮。
穆老爺子接着道:“這是我的小徒弟香草,你們以後好好相處。”
香草常和穆老爺子四處遊走,給人治病,師傅極少帶人回來,對他們二人極爲好奇。
道:“我對這山裡可熟悉了,你們想要什麼儘管問我。”
容戩聽莫言提起過有一個小師妹,見到少女也不奇怪,輕點了下頭,算是見過禮。
墨小然見少女一派天真,聽見容戩的名字,也沒有什麼反應,應該是一直在這山裡,與世隔絕,並不知道容戩的名頭。
另外她看見容戩時,雖然眼睛發亮,卻是純粹看見漂亮東西的欣賞,而沒有其他雜念。
而看向自己時,也沒有嫌棄的神色,坦坦然。
墨小然對這少女立刻多了份好感,道:“那先謝謝了。”
等穆老爺子走開,香草領着墨小然和容戩去旁邊茅屋,指着第一間道:“第一間是我的師兄的房間,他雖然不在,但房間得給他留着。第二間是我的,另外兩間你們自己隨便住。”
墨小然問道:“你說是莫言?”
香草聽見‘莫言’兩個字,眼睛立刻變得生動,“你認識我莫言師兄?”說完立刻警惕地打量墨小然,又瘦又黃,一臉病容,但五官極好,養好了病肯定是個美人,“你和莫言師兄什麼關係?”
墨小然一看香草的表情就知道,這姑娘愛慕莫言,指着容戩道:“莫言和他是好朋友,我病了,託他的福,得莫言救治,如果要問和他是什麼關係,那麼他算是我的恩人吧。”
恩人?
香草長鬆了口氣,還好不是情敵,再看容戩,這位可比莫言師兄長得好看多了,這小丫頭就算要喜歡,也該喜歡這位,應該不會和她搶師兄的。
回頭看向容戩,“你和莫言師兄是朋友?”
“嗯。”容戩淡淡地應了一聲,走向最邊上的屋子。
香草打了個哆嗦,指着容戩的背影,問墨小然道:“這……這人怎麼這麼冷?”
“他就是這樣子,你不用放心上。”
“他又不是莫言師兄,我當然不用放在心上。”香草半點不掩飾自己對莫言的愛慕。
墨小然笑了笑,走向香草和容戩中間的屋子。
香草跟在墨小然身後,神色曖昧地問道:“你和他是什麼關係啊?”
“朋友。”只要沒成親就是朋友,男女朋友也是朋友。
“朋友?”香草一臉不相信,“只是朋友這麼簡單?”
墨小然推開房門,見屋子裡收拾得極乾淨,想必平時都是這個香草姑娘打掃,不禁對香草多了幾分喜歡。
香草道:“你缺什麼跟我說。”
“好。”墨小然也不客氣。
香草又問道:“你什麼時候見過莫言師兄?”
“一個月前,他指點我們來找穆老爺子的。”墨小然不知道穆老爺子不與皇家的人來往,卻不過問容戩的身份,既然穆老爺子不排斥容戩,那麼她也就不必要隱瞞和莫言之間的關係。
“他怎麼樣?”香草忙湊了上來,眼睛忽閃。
“你問容戩和我的關係,原來是自己惦記着莫言,想知道莫言的情況呀。”墨小然衝香草打趣地眨了眨眼睛。
香草不過十五六歲,平時都在山裡,哪裡被人這麼直接開過玩笑,臉上掛不住了,泛起兩團紅暈,一跺腳道:“你太壞了,你缺東西,我也不告訴你在哪兒了。”
墨小然笑道:“我有胡說嗎?你如果不惦記着莫言,你紅什麼臉呀?”
香草更羞得不行,捂着臉往外跑,“我剝蓮子去,不理你了。”
墨小然叫道:“你別走啊,我和你說莫言的事。”
“我不要聽了,免得又被你胡說八道。”香草嘴上雖說不聽,人卻轉了回來,笑着去挽墨小然的手臂,“幫我剝蓮子吧。”
墨小然笑了,這丫頭就是想聽莫言的事。
她進了山,沒打算白吃白住,是要幫着幹活,放下東西,隨香草去桌邊坐下,拿了蓮子來剝。
容戩看着桌邊的兩個姑娘,視線最後停留在墨小然的小臉上,嘴角勾起了一抹歡悅的笑,很久沒看見墨小然這麼開心了,這山進對了。
墨小然見香草羞得俏臉通紅,說剝蓮子,可是手裡蓮心卻一根也沒剝出來,心思早不知飄去了哪兒,不禁“撲哧”一笑。
香草狠狠地橫了她一眼。
墨小然忙收了笑,強裝正經起來,“莫言總是很忙,每天都要爲很多沒錢的窮人看病,他醫術高明,是無人不知道的神醫。”
“我就知道他一定會那樣,他心地那麼好,醫術也好到不比師傅差。”香草自豪地揚起小臉,好像比她自己有成就還高興,“不過,每天看那麼多病人,該有多累啊。”想到這兒,又止不住的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