慰遲佳瑜幾時受過這樣的重話,氣得渾身發抖。
別看他們現在在島上是一樣的學員身份,但這個身份只有一年,一年後離了島就各自恢復原本身份。
她雖然是一國公主,但容戩是誰?
他是爲燕國打下一片天的九親王。
燕國皇帝都得看他臉色。
而她們國家平時還得依靠燕國。
別說她,就是她老子來,也不敢招惹容戩?
容戩已經十七,卻沒訂下婚事。
皇家貴族不可能一直單着,她想借這機會接近容戩,如果能討得他喜歡,說不定能嫁進九王府。
就算做不了正妃,也能撈個平妻的地位。
沒想到,沒能親近到他,反而連連受挫,委屈氣憤,狠狠地瞪向墨小然。
憤憤地道:“走。”
墨小然看着慰遲佳瑜眼裡的不甘,嘴角抽出一絲冷意。
哪能就這麼放她走。
突然上前,攔住她。
慰遲佳瑜怒到了極點,看了容戩一眼,強壓怒氣,道:“你還想做什麼?”
容戩睨了墨小然一眼,見她眉間籠着烏雲,知道她怒氣沒消,也不走開,省得他前腳一走,她後腳又被人欺負了去。
墨小然指了指容戩,淡道:“他是你男人?”
慰遲佳瑜怔了一下,她想容戩做自己的男人,但這話哪裡敢說,偷看了容戩一眼,道:“他……你想說什麼?”
墨小然冷瞥了她一眼,不理,又問容戩,“她是你的女人?”
“不是。”容戩回答乾脆。
話剛出口,下一瞬,墨小然突然上前,手扶了他的肩膀,踮起腳尖,親向他的脣。
容戩怔住,竟完全沒想到避開,愣愣地看着她的脣貼上自己,她身上散發出來的幽香飄進他的鼻息,心臟不由地收緊。
在場的所有人驚呆了。
他們之前雖然不認得容戩,但誰沒聽說過燕國的九親王容戩有着讓天下所有女子愛慕的容顏,但他不近女色,又冷血無情,試圖親近他的姑娘,沒有一個有好下場。
九王府外的青石磚下,不知道壓了多少愛慕他的姑娘的死魂。
墨小然居然敢公然親他。
所有人都在想,這下墨小然自己找死了。
不料,容戩竟一動不動,完全不加阻止,任墨小然胡爲,更沒有要對她出手的意思。
直到墨小然的脣離開他,重新看向慰遲佳瑜,衆人都不敢相信自己剛纔看見的。
墨小然冷冷道:“他既然不是你的男人,我想怎麼樣,跟你沒半點關係。他未婚,我未嫁,我們怎麼不要臉了?如果我們這是不要臉,那你們這男男女女的,又算什麼?”
她特意加重‘我們’二字。
一席話,說的氣勢凌人,而且有些無賴。
我們包括她和容戩。
這些人要罵她不要臉,就等於罵容戩不要臉。
她吃準他們不敢罵容戩。
果然慰遲佳瑜氣得渾身發抖,死死地瞪着她,但‘不要臉’三個字,卻再不敢出口。
容戩睨了墨小然一眼,把她的小心眼看得明明白白,但他覺得這件事,本來就和他有關,墨小然用他來威壓這些人,也是應該。
墨小然見把慰遲佳瑜氣得像漲氣的青蛙,加了把火道:“以後別總像一隻蒼蠅一樣盯着我們。”
說完,一拉容戩,道:“走。”
容戩冷冷地掃了在場的衆人一眼,視線在地上躺着的四個男人身上特意地停了一下,鄙視地撇了下嘴角,才轉身跟着墨小然離開。
那帶着警告的一眼,讓所有人打了個冷戰,尤其是眼裡的鄙視,分明在說,幾個男人欺負一個小姑娘,要不要臉?
和慰遲佳瑜同來的兩個女子,都是燕國附近小國的人。
她們視鳳血族爲邪派,自然樂意看慰遲佳瑜收拾墨小然,但她們絕對不願意,甚至害怕得罪容戩。
甚至希望能借這一年的時間,和容戩拉上點交情,以後回了本家,能借容戩的這點交情發展本家勢力。
才上島不久,交情沒攀上,反而先得罪了他,現在已經顧不上攀交情,只盼他沒能記住自己。
看着容戩隨着墨小然一起離開,後悔跟着慰遲佳瑜出來走這一趟,一句告別的話都不說,急急走人,只恨不得跟慰遲佳瑜把關係洗得乾乾淨淨。
地上倒着的幾個男子剛纔,雖然衣角都沒碰到容戩,就被容戩踹飛了,但終究有向他動手的意圖,也就站在容戩的對立面。
但捱打的時候,慰遲佳瑜連聲都不哼一下,這時見那二女一聲不出的離開,不由得有些生氣,掙扎起身。
慰遲佳瑜上前扶傷得最重的男子。
“有沒有傷到哪兒。”
男子把手抽了出來,不領她的情。
她現在來扶,剛纔幹嘛去了?
慰遲佳瑜知道他們心裡有氣,急着解釋道:“我沒想到九王會突然幫那賤人。”
那人心想,你害怕得罪容戩,難道我們就敢得罪他了?
起身後,同樣不多話,轉身就走。
幾個人一起出來,轉眼功夫全散了,只剩下慰遲佳瑜一個。
慰遲佳瑜呆望着他們離開的背影,再看墨小然和容戩一前一後的身影,兩行眼淚奪眶而出。
她以前走到哪兒,都是衆星捧月。
上了島,也很快和這些人熟絡,因爲她是公主的身份,再加上性格活潑,這些人都討好着她,可是現在容戩沒親近上,他們一個個轉身就走,連話都沒一句。
被排斥冷待的滋味讓她心酸委屈。
再也忍不住,捂着臉飛奔而去。
“墨小然,我恨死你了,別以爲有容戩撐腰,你就能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一年時間,我就不信沒機會弄死你。”
所有人走開,上官雨桐從對面鋪子裡走出來,望着容戩和墨小然離開的方向怔怔出神。
容戩爲什麼會對鳳血族的那個小丫頭這麼上心?
他們到底是怎麼認識的?又有什麼樣的淵源?
那天測試後,她就讓幻魔去過鳳血族,可是鳳血族裡沒有任何有關容戩的信息,也就是說容戩和鳳血族沒有任何關係。
另外墨小然的身世更讓她驚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