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發病
“你有病啊？”
“你捅我幹嘛？”
郜暗羽皺着眉頭問道。
“柺子”卻是根本不能回答。
他是趁着對方沒有防備、全力出手，梅花刺距離對方皮膚只差一寸的時候，對方明明還沒有動作——他怎麼可能防住的！
“高手……這是個遊戲人間的高手！”
他心中驚駭道。
“只這一手，他的武功就不知要比我高出多少。方纔偷襲都不能成，正面放對，我肯定不是他的對手！”
“要逃！去其他幾個兄弟家裡喊了人，我們六個一起對付他，方纔有一線生機！”
他這在面色陰晴不定，對面的郜暗羽就更加疑惑。他現在也就勉強能看出對方是高興還是難過，哪裡能懂“柺子”這麼複雜的表情和情緒。
於是一個勁兒的追問道。
“你爲什麼要殺我？”
“我之前沒有見過你，方纔我也沒有與你說話，你還衝我笑了……我應該沒有冒犯到你。”
“哦！”
他恍然大悟，指着“柺子”的鼻子說道。
“你這叫——叫什麼來着？”
“虛，虛與委……虛與委蛇（she）！”
旁邊的家丁都繃不住了：“那他媽叫虛與委蛇（yi）！”
郜暗羽撓了撓頭。
“哦，蛇（yi），我記住了……那你爲什麼要捅我？”
話題又轉了回來。
他現在剛剛醒過來沒多久，腦子裡邊一片混沌，除了知道自己吃飯、自己便溺，跟個剛出生的孩子也差不多少。
掰着手指頭在那盤算。
“我沒有惹你，也不認識你，所以你跟現在的我沒仇。”
“但你方纔下手的時候沒有一絲猶豫，擺明了是要捅死我。而且你還衝着我笑，就代表不是我惹了你，你纔要殺我，是你一開始就想騙我走過去然後偷襲我。”
“所以你認識我，還跟我有仇，我卻不認識你……你知道我之前是誰！？”
得，陰差陽錯，邏輯閉環。
郜暗羽猛然擡起頭，興奮地說道，卻發現“柺子”已經趁着他想事情的這段時間，跑出了老遠。
郜暗羽腳下一動就追了過去，一邊兒追着一邊兒大喊。
“你等一等，我不殺你好不好？”
“你告訴我，我是誰，我就不殺你了！”
“你跑不過我的！”
前面的“柺子”自然沒心思去聽郜暗羽的話，自己偷襲對方失敗，暴露了殺心還沒能殺得了。以己度人，對方怎麼可能會放過自己！
如果對方是在說謊，那就是想騙自己停下來殺！
如果對方是在說胡話，那他就是個瘋子，還是個武功遠高於自己的瘋子——他又怎麼可能將自己的命交到一個瘋子手裡！
捋明白了邏輯，“柺子”更是拼命朝着一個“流星”的家裡逃去。一邊兒跑着，一邊胡亂扯着周圍的東西砸向郜暗羽，既是延緩對方的速度，也是鬧出動靜來、讓“流星”們趕緊過來。
這鎮子本就不大，跑了片刻，“柺子”就看到了一處宅院，這正是一個“流星”的住所，門口已經站了一人，面相醜陋，拿着長刀朝他這邊看過來。
正是其中一個“流星”聽見了動靜，抓起兵器就走出來接應。
“柺子”面露喜色，張口就喊道。
“兄弟小心，有高手來殺咱——” 話說到一半，忽然一個聲音貼着他的背後響起。
“都說了你跑不過我。”
“柺子”瞳孔驟縮，臉上還未露出驚駭的表情，腿彎兒就被人踹了一腳，整個人登時就失去了平衡，順着地面“啪”的一聲滑了出去。
“大哥！”
那“流星”一聲怒喝，擡手就將長刀甩了過來，試圖逼退郜暗羽。
閃爍着寒光的大刀到了郜暗羽面前，只見一道烏光閃過，“嘭”的一聲，竟是凌空爆碎，金屬碎片四射而出。
“柺子”只聽到動靜，擡頭就想查探情況。頭剛離開地面，背後就忽然傳來一陣巨力，將他整個人又踩回到了泥土裡面。
只聽得郜暗羽興奮的聲音。
“哦！我也不認識你，你卻也想殺我！”
“你也認識我！”
“你們都認識我！”
他話音未落，只聽得周圍數聲落地聲，數道怒喝齊聲響起。
“哪裡來的兇人！”
“放開我大哥！”
“朋友，放了我大哥，我們禮送你離開此地，還有些許黃白之物一併送上。但若是我大哥傷了一根毫毛——我們兄弟幾人，必讓你陪葬！”
“是了，朋友，若是有得罪之處，我們賠禮道歉便是。若是想要錢財，我們的家業雙手奉上，只求不要傷了我大哥！”
正是剩下的幾個“流星”聽見了動靜，扯了兵器趕了過來。
幾人見“柺子”被郜暗羽制住，也都是投鼠忌器、不敢動手，站在原地不住叫嚷，軟硬兼施。
或許有人會問，這些做人販子買賣的畜生，還真的會在乎對方的性命嗎？
倒也不是。
若是被制住的是一個“流星”，那其他人還真的未必在乎。關鍵是對於幾人的“產業”來說，“柺子”真的是不可替代的一員。
因爲“流星”都長得太醜了，只有“柺子”長得俊俏，也只有他能拐帶那些女子。沒了他，就靠“流星”們的五張醜臉，拐回來的也是不挑食的傻子。
沒了“柺子”，幾人就算是斷了財路。錢沒了可以再賺，“柺子”沒了，幾人就是坐吃山空了，自然緊張的要命。
五人在這連連叫嚷，想讓郜暗羽將“柺子”放了。
卻不想，踩住“柺子”後背的郜暗羽卻是越聽越高興，臉上的笑容越來越興奮。
“你們都認識我！”
“一個、兩個……五個！五個人都想殺我，你們都認識我！”
“好，好！”
他越笑越是興奮，竟是擡手一尺砸在了“柺子”的後腦之上。
“你捅了我一下，我老早就想殺你了……既然還有五個人認識我，那我就不用留着你了！”
“柺子”一聲悶哼，後腦登時就被砸出了個血窟窿，手腳抽搐了幾下，命喪當場。
郜暗羽細細看了一眼，見“柺子”真的死了，搖了搖頭，擡頭笑着看向不寒而慄的五個“流星”。
“你們能不能告訴我，我是誰？”
“誰能告訴我，我就不殺誰，好不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