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小姐，你能有什麼辦法？太子殿下提的親，除非他親自打消念頭，不然，怎麼可能收回去嘛！”
剛出來，翠柔便忍不住追問，在她看來，凌若這純粹就是不想麻煩別人罷了。
凌若卻腳步忽然一頓，跟在她後頭的翠柔險些撞到她身上，好不容易穩住身形驚魂未定，前方的凌若卻忽然偏過頭來，“你說的沒錯，就是要他打消念頭！”
翠柔這會兒就更疑惑了，“這怎麼可能？我瞧着剛纔太子那說話的口氣，勢在必得啊！”
凌若涼聲笑了笑，“那如果還有人去提親呢？”
“啊？”翠柔滿臉驚異，“還有人？誰啊？這個節骨眼上，要是有人提出來那不就是明擺着跟太子作對麼？”
凌若正要說話，卻忽然有一道聲音從側前方傳來。
“如果我說，我願意做那個人呢？”
“表……表公子？”翠柔滿臉詫異，下意識看了一旁的凌若一眼，趕緊縮到後頭，不敢說話了。
“表哥，你怎麼來了？”祭祀剛結束，他應該有很多後續工作要做纔對，怎麼回來了？
“表妹，我只問你，如果我說，我願意當那個和太子作對的人呢！”
謝朝林卻絲毫不理會凌若的問話，只是重複着這個問題。
凌若在心頭輕嘆口氣，堅決搖了搖頭，“不行，你身爲舅舅的獨子，決不能做這樣不計後果的事，且不說太子如今如日中天，舅舅剛剛回京，不知道多少人眼紅，現在就等着看平西王府的笑話，抓平西王府的把柄，這個時候，你爲我做這種冒險，不止會讓你自己的前途盡毀，也會給平西王府帶來災難！這樣的後果，我絕對不會答應！”
謝朝林的眉目間卻寫着堅決：“太子勢力固然龐大，可你別忘了，平西王府也不是軟弱無能之輩！爹爹那麼多年戰場廝殺，也不是他太子說廢就能廢的！”
“可太子是日後的王，我們是臣！你要以卵擊石嗎？還是……要行謀逆之事，背千古罵名！”
凌若的話一出，不止謝朝林震住了，身後的翠柔也驚在那裡目瞪口呆。
一語驚醒夢中人，謝朝林石化之後徹底說不出話來，良久方纔脣角動了動，眸色黯然：“所以……你要去找離王？”
凌若看着他，點了點頭。
謝朝林忽而一笑，那笑容又苦澀又嘲弄，“那離王就可以了嗎？”
凌若看着他，好一會兒才道：“我與離王蜚語流言在前，而且皇上原本屬意的人選也是離王，此事若能讓離王提出來，太子的顏面也不至於難堪，至於其二，離王好歹是皇子，背後有幾十萬邊關大軍做後盾，又有晉王做靠山，就算他日太子登基，也不可能拿今日之事爲難離王，就算他想，也得考慮手足相殘的後果，稍有不慎便會落下罵名。”
換句話說，就是不值。
但若想要對付沒有強大根基的平西王府，那就好辦多了。
謝朝林聽完她的話，脣角的笑容已經不止苦澀了，隱隱似有頹敗之感。
“所以……你真的不是因爲喜歡離王，才選擇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