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臣就不知道了，臣說過，臣並不是爲了任何一方說情，只是見皇上近來憂思過重，想爲皇上分憂罷了。”話音落，平西王指了指棋盤，“皇上，該您了！”
皇帝看了棋盤一眼，斟酌着落下一子，久久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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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王府的禁軍撤離之時，全府人都在歡呼。
凌若在臥房裡聽到這個消息失神了片刻，便繼續做自己的事情，以至於秦九到來的時候對她這個反應大爲意外。
“王妃難道不爲王爺高興嗎？晉王殿下查出了魏相與阿柴郡叱羅伯來往的證據，不止如此，還有好幾個番邦間的秘密往來，這一下鐵證如山，王爺私通番邦的罪名也就不成立了，也就是說，王爺很快就能被放出來了！”
“嗯。”凌若淡淡應了一聲，擦拭着手裡許久都未開封的匕首，“還有別的事嗎？”
秦九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很是費解地看着凌若這般反應。
“天快黑了，讓阿初歇息吧，我也要休息了。”
話音落，她將匕首歸到原位，入了內室，再不理外面的秦九。
秦九怔在那裡，徹底有些傻眼。
門口，若水朝秦九招了招手：“秦大人！”
秦九這才走了過去，看向她，“王妃這是怎麼了？”
若水搖了搖頭，“不知道，但是王妃最近的情緒都不太好，應該是跟王爺有關！”
若水看了看裡頭，壓低聲音道，“或許是王妃最近壓力太大了，只以爲王爺會有意外，眼下有好消息傳來，大概是一時之間沒緩過來，你給王妃點時間！”
秦九沉思了片刻，點了點頭，“那好，你們多照看王妃些！”
“放心吧，秦大人！”
秦九這才點了點頭，又看了一眼靜悄悄的內室，這才離開。
若水偷偷走到內室，見凌若果然已經卸下飾品，準備就寢，連忙走了進去，“王妃，要幫忙嗎？”
“不用了。”凌若淡道，“你和翠柔都早些歇着，我這裡不用人伺候。”
若水還想說什麼，凌若已經躺到牀上。前者不由得擡頭看了看外面的天：這天都還沒黑透呢，王妃怎麼就睡了！
但夏天的天本來黑得就晚，若水只道凌若是真的困了，便小心點了薰香，走了出去。
三日後。
前朝有多喧囂，離王府裡就有多寂靜。
原本府裡的下人也是開心的，因爲王爺歸來在即。
但當所有下人瞅見主屋那邊並沒有什麼熱鬧的動靜，反而安安靜靜得不像是王爺即將要回來一樣，因此那些個只聽說了那麼丁點消息的人就再不敢鬧出太大動靜，生怕事情不是他們想的那樣，觸了王妃的黴頭。
因此等到了入夜的時候，府裡就更安靜了。
凌若睡到半夜睡不太着，便裹了一件披風到花園散步。
晝夜溫差很大，白天的時候還能熱的人汗流浹背，但到了夜裡，卻很清涼。
尤其是夜風拂過之時，花樹上的螢火蟲都飛舞了起來，凌若想起昔日在太常寺時，那遍地螢火蟲的景象，竟有些懷念。
身後有腳步聲悄然靠近，凌若沒有回頭，只是道，“翠柔，你不必陪着我，我就想看看風……”
聲音戛然而止。
她看見了一雙黑色的騰雲長靴，近在咫尺，就在她身後幾寸遠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