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青鳳微微一笑:“怕是整個襄州都傳遍了,說廖家欲與官府爭奪金礦。”
提及此,廖勝才猛地拍了一把桌子:“什麼廖家欲與官府爭奪金礦,明明是官府強取豪奪廖家金礦!”
慕青鳳搖搖頭:“自古民不與官鬥,廖家想要金礦,便如同火中取栗,兄長可想好對策?”
提到對策,廖勝才眉心更是涌上了一股惱意:“我自是知曉民不與官鬥之理,已經提出退讓之計,這事兒是官府欺人太甚。”
慕青鳳聞言,頓時上心:“不知兄長如何與官府交涉。”
廖勝才正欲說,話道嘴邊,看向了慕青鳳:“慕兒是爲了金礦之事而來?”
慕青鳳看着廖勝才,深深的點頭:“爲解廖家困局而來。”
廖勝才頓時激動的站起了身子:“慕兒有破解之法?”
慕青鳳點點頭:“說出我的看法之前,我要先聽聽兄長的意思。”
“此事是這樣的。”廖勝才一臉的慎重,“兩年前廖家就??????”
廖勝才話沒說完,嘭的一聲,書房的門便被推開。
“廖家家事,不勞外姓插手。”一個身形骨瘦如柴的老人,耷拉着浮腫的眼睛,雙手背後,站在了門外。老人雖然消瘦,但是身子骨,看起來很硬朗。
廖勝才上前一步,拱手行禮:“爹,您怎麼來了。”
慕青鳳見狀,也起身屈膝一禮:“廖老家主。”
廖老家主看了一眼慕青鳳,然後瞥了廖勝才一眼:“遠兒去後院說,我多了小女兒,你母親殺到了忠堂,問我何來的女兒,我不知,當然來問問你。”
廖老家主說着,雙手背後,走進了房間,坐在了廖勝才之前坐的位置上。
“聽門房說,姑娘姓鳳。”廖老家主坐下之後,廖勝才立馬上前沏茶。
“是。”慕青鳳平靜的道。
廖老家主聞言,一拍桌子,浮腫的眼皮微微擡起,看向了廖勝才:“你當的是廖家的家,還是她鳳家的家!族中大事,豈可外揚!”
廖勝才繃着臉,將手中的茶杯放到了廖老家主手邊的茶几上:“爹,慕兒聰穎,在,兒子鏢被掉包搶奪,險些喪命,便是慕兒救的兒子,而且,還設計將鏢毫髮無損的搶了回來。”
啪的一聲,廖老家主將廖勝纔剛端上的茶杯拂到了地上:“爲了一個外姓人頂撞你親爹,你就是這樣當廖家家主的!族規讀到哪裡了!祖宗規矩都被吃到狗肚子裡了嗎!”
廖勝才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廖家本就不歡迎他,若不是他瘸了腿,廖家也輪不到他當家。此番老爺子找到了藉口,怕是又要使勁的數落他。只是當着慕兒的面這般訓他,他臉上實在無光。
“廖家的祖宗規矩我這個鳳姓的外人不知道,但是廖家金礦的那些事情,我倒是清楚的很。”慕青鳳說着,坐到了椅子上。
廖老家主聞言,臉色頓時拉下,浮腫的眼皮,緩緩的擡起,狠狠的剜了廖勝才一眼。他篤定有關金礦的事情,是廖勝才告訴慕青鳳的。
慕青鳳端起水杯,淺淺喝了一口:“廖老家主務須那般看兄長,我今日初到,兄長半句話都沒來及同我說過。”
“哼。”廖老家主冷冷的瞥了一眼慕青鳳,“廖家金礦,終究只會是廖家的,鳳姑娘如何來的,便請如何走出廖家!”
慕青鳳聞言,心中嗤笑。她當廖老家主爲何這般厭惡她,原來是擔心她窺視廖家的金礦了。
小人之心!
她擡起眼,看向了廖老家主,淺淺一笑:“若不是因爲兄長在,廖家便是八擡大轎上門求我來,我也不來。”
廖老家主因爲慕青鳳的話,鬍子氣的直抖:“好好好,八擡大轎也求不來,廖勝才,現在,立馬,馬上,把你這個妹妹,給我趕出去!”
頓了頓,廖老家主又指着廖勝才的鼻子道:“而立的人了,竟然在外面給我認了一個及笄少女當妹妹,老牛還想吃嫩草,簡直丟盡了我廖家的人!”
“爹,你胡說什麼呢!”廖勝才臉氣成了綠色。
當初和慕青鳳結緣的時候,慕青鳳一身男裝,他自然當作兄弟。後來,結拜之後喝了指尖血,他才知道自己認的不是兄弟,而是一個妹妹。
廖家都是兄弟,他突然多了一個妹妹,自然更加開心。
無人外人怎麼看他,他都無所謂,沒想到自己的親爹,當着義妹的面,說他想要老牛吃嫩草,他簡直氣的想要昇天!
慕青鳳神色清淡,眼中壓下一層晦色:“廖老家主謹言慎行,我已嫁人,此話若被夫君聽去,整個廖家怕是不保。”
慕青鳳言語的厲色,讓廖老家主臉色更黑:“嫁了厲害的人家,眼中便連長輩也沒有嗎!”
“出言侮辱我與兄長,是一個長輩該做的事情嗎!”慕青鳳說着嘭的一聲,重重的放下了茶杯,“今日上門,不是聽你在這裡教訓污衊我與兄長的!廖家已經危在旦夕,廖老家主與其這裡拿族規說事,不如快想辦法,保下廖家再說!”
廖老家主聽了,指着慕青鳳,氣的手直抖:“廖家之事,什麼時候輪到你這個外人插手,你給我滾,立刻滾出廖家!”
“廖家已經危在旦夕。”廖勝才喃喃自語。慕青鳳的話,像是一把利劍,堪堪的了廖勝才的心中。腦中閃過了一條銀光,他猛地看向了慕青鳳:“慕兒,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廖勝才認真的看着慕青鳳。
慕青鳳直接忽視了廖老家主,看向了廖勝才。她眼神暖了暖,道:“既然兄長不便將廖家現在的決定告訴我,我便同兄長,說說我知道的情況。”
廖勝才聞言,一臉的認真:“願聞其詳。”
“不知道二公子這些日子,可曾再去鶯燕樓嗎?”慕青鳳道。
廖勝才搖搖頭:“遠兒的事情,我並未太關注,這段時間,府中事情,着實有點忙。”
“無礙。”慕青鳳道,“鶯燕樓中有個頭牌花魁,名喚冬兒,我曾用玉簪試過她,有些身手。冬兒貌美,之前待二公子棄之如敝屣,如今廖家金礦一事出後,卻只將二公子攬入房間。”
“風塵女子,哪個不是見錢眼開。”廖老家主冷冷一哼。
廖勝才也道:“爹說的也是。”
慕青鳳垂下了眼簾:“人人都道風塵女子愛金錢,人人也知風塵女子情緣多。現在廖家敢和城主府乃至整個襄州府衙對抗,不就是拿住了他們不敢光明正大的動廖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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