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幸的是晶體對沐棠的傷口恢復確實有作用,所以陸焱從那天開始就不會放過任何一顆晶體,全部都給沐棠留了下來。
金開暢此時是眼睛一瞬都不會離開的盯着陸焱,去哪裡尋找物資都會要求陸焱一起去,陸焱也就順理成章的帶上沐棠,訓練她,教她防身。
金開暢一開始很不滿,但是在看見沐棠眨眼間弄死一堆喪屍以後也沒話說了。
沐棠學習能力很強,再加上喪屍的加成和陸焱不停的投喂晶體,肌肉骨骼都往上提升了一個等級,身手越來越好。
至少現在基地裡的男人都不敢再用輕視和褻玩的眼神去看她,心裡對她充滿了畏懼,生怕沐棠一個不開心就把他們像拆喪屍一樣肢解掉。
周圍的倖存者都被金開暢殺的差不多了,沒有人能滿足金開暢的惡劣愛好,金開暢把目光投到了基地裡。
經常挑那些老弱病殘折磨,雖然不至於像其他倖存者那樣殺的乾脆,但也折騰死了不少人。
兩百多人的基地此時也只有一百三十多個人了,除去被喪屍咬死的,剩下的全部都是因爲金開暢。
一時間,基地衆人靜若寒蟬,人人自危。
趙娉自從那天以後就沒有主動再來找過陸焱,反而很喜歡去找沐棠。經常帶一些衣服和劣質化妝品,以及不知道從哪裡得來的零食給沐棠。
剛開始沐棠被打擾的煩不勝煩,經常東躲西藏躲着趙娉。她不喜歡趙娉,也不想跟趙娉說話。但是趙娉就像個狗皮膏藥一樣,而且消息很靈通,能在基地的各個角落找到她。
久而久之,沐棠反而習慣了,任由趙娉跟着她,甚至偶爾還會對趙娉的搭話迴應幾句。
這一天,許久沒有大動靜的基地突然又鬧騰起來,許多人聚在了基地門口。
嘈雜的聲音傳入了不遠處坐在屋頂上的沐棠耳朵裡,趙娉上不去屋頂,就站在屋子下面,擡頭問沐棠:
“那邊動靜挺大的,要不要去看看?”
沐棠現在對趙娉沒那麼大牴觸了,她對趙娉最開始的敵意來自於陸焱。但是現在趙娉再也不主動靠近陸焱,敵意也就消失了。
再者趙娉算是沐棠醒過來第一個接觸最多的女性,沐棠雖然心裡對她有些防備但還是當她是個朋友。
眼見着沐棠沒有回答,趙娉又問了一遍。
沐棠想了想,確實也挺好奇的,從屋頂上跳了下來:
“走吧。”
趙娉眉開眼笑的挽住了沐棠的手。
基地門口圍了一大圈人,沐棠纔出現在人羣外圍衆人就默默給她讓了一條路。沒辦法,現在的沐棠在他們眼裡不再是個可以肖想的小美人,而是個動不動就把人當西瓜切的女煞星。
人羣中心是金家兩兄弟和一頭喪屍,以及方錫。
金開暢四仰八叉的坐在一旁讓人搬過來的舊沙發上,饒有興趣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空地上不知道什麼時候豎着一個囚架,喪屍就被吊在上面。雙腿以一種扭曲的形態被彎折,迫使它跪在了地上。雙手被捆在身後,脖子上吊着一根鐵鏈,像狗一樣的牽着它,不讓它倒在地上。
方錫身上都是灰記和腳印,明顯是已經被打了一頓,趴伏在地上。他兩眼猩紅,惡狠狠的盯着金開裕,眼神帶着恨意。
金開裕笑眯眯的蹲在他面前,手裡拿着一根高爾夫球杆,滿不在意的敲着喪屍的頭問道:
“方錫,你看看這是誰呀?”
方錫緊咬牙關,握緊了拳頭,掌心被指甲摳破,殷紅的血絲漫出指縫。
金開裕看他不回答也不在意,站起身來揚聲問道:
“有沒有人知道這是誰呀?”
人羣裡有人高聲以一種嘲弄的語氣回答道:
“這不是方銅嘛,方錫他哥,誰不認識呀。”
此話一出,衆人都不懷好意的笑了起來,一個兩個都以看笑話的眼神看着空地裡的人。
沐棠的視線在喪屍臉上徘徊了一下,雖然他的臉已經腐敗,臉頰乾癟,眼球暴突,但是仍能在方錫臉上看見他的影子。
這兩兄弟長得很像。
方錫奮力的從地上爬起來,咬着牙,從牙縫裡一個一個的擠出字:
“你要……幹什麼?”
金開裕沒有回答他,而是自顧自的繞着空地走了一圈,接着道:
“咱們方銅可是基地裡的英雄,一個人殺幾十只喪屍不在話下,當時誰不佩服他?可就是這麼厲害的一個人,卻偏偏死了!”金開裕停下腳步,故作神秘的問道:
“你們誰知道是爲什麼?”
這些人哪兒有不知道的,卻都當作不知道,紛紛配合的問道:
“爲什麼?”
金開裕嘿嘿笑了一聲,用誇張的語氣說道:
“因爲啊,咱們的大英雄,還有個廢物弟弟。這個廢物弟弟大家都認識,就是你們眼前的——方錫!!”
周圍響起輕蔑的嘲笑聲,但是這些聲音在方錫眼裡遠沒有金開裕的話殺傷力大。因爲他說的沒錯,方銅就是爲了保護自己才死的。
因爲他是駝背,跑也跑不快,行動也很不便,所以方銅不得不跟他一起脫離大部隊,來保護他。
甚至爲了攔住喪屍,不要喪屍咬到他,最終害得自己被喪屍咬到了。
是他害死了自己的親哥哥。
金開裕滿意的看着方錫被愧疚籠罩,接着道:
“現在好了,咱們的大英雄回來了,可要好好招待他一下!”
方錫兩眼空洞,失神的問道:
“你到底,要做什麼?”
金開裕沒有回答,只是嘿嘿笑着將高爾夫球棍扛在肩膀上,走到被拴着的方錫面前,突然眼神一厲,猛的揮下球棍——
血肉分離的聲音過後,方銅的一隻手飛了出去!
方錫張大眼睛看着落在不遠處的手臂,耳朵裡全是嗡鳴。下一秒,他如瘋子一般朝金開裕撲了過去:
“金開裕,你這個畜生!!”
金開裕就等着他撲過來,臉上帶着狠辣的笑,再次揮動球棍,猛的砸在了方錫的太陽穴上!
方錫一頭栽倒在地!七竅流血!
他滿臉血的擡起頭,眼睛受控制的向上翻白,兩行血淚順着淚溝淌下來流進嘴裡,一邊吐血,一邊還在奮力的朝着方銅爬過去,口音不明的罵道:
“畜生……”
金開裕拄着球棍,一隻手掏了掏耳朵,故意問道:
“你說什麼??”
“畜生!!!!”
“哈哈哈哈。”金開裕毫不在意的笑道:“對,你說的對。我就是畜生,既然我是畜生,當然要做點畜生該做的事!”
話音剛落,金開裕手裡的球棍猛的又揮了出去!
方銅另一條腐爛的手臂應聲飛出!
方錫睜大了眼,瘋狂大叫着,掙扎朝着方銅爬過去,口鼻流下的鮮血在地上拖出一條蜿蜒的血跡。
金開裕哈哈大笑,欣賞着方錫的慘樣,回頭問金開暢:
“哥,怎麼樣,有意思吧?”
金開暢意味不明的哼了一聲,百無聊賴的拄着下巴,另一隻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擊着沙發扶手。
金開裕對他的反應有些失望,隨後接着笑道:
“沒關係,還有更有意思的!”
語畢,金開裕的眼光在人羣中搜集起來。
衆人全都默不作聲的悄悄後退,唯恐金開裕挑到自己。
金開裕的目光轉了一圈後,落在了趙娉身上,朝着她勾了勾手指:
“你,過來。”
趙娉下意識後退了一步,遲遲不敢過去。眼看着金開裕的表情越來越不耐煩,最終還是嚥了口口水,硬着頭皮走了過去。
金開裕抓住她的頭髮,一把將她拽進懷中。
趙娉頭皮被扯的生疼,卻不敢吭聲,臉上熟練的掛起諂媚的笑,細聲細氣的道:
“金少爺,這是要做什麼?”
金開裕的手肆意在她腰上上下滑動着,最後猛的拍了一下她的後腰,調笑道:
“喲,身材變好了嘛。”
趙娉對這樣的不尊重習以爲常,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廠裡是個什麼地位,只是討好道:
“多謝金少爺誇獎。”
金開裕就喜歡她這種識相的,手裡一邊不規不矩的亂摸,一邊問道:
“打過高爾夫嗎?”
趙娉搖了搖頭,柔聲回答道:
“我就是個普普通通工廠裡做工的,接觸不到這些富人玩的,哪裡有金少爺的見識?”
這句話極大限度的取悅了金開裕。其實他哪裡是什麼少爺,末世之前他是個連工作都沒有的混混,全靠金開暢養着他。
從小被人看不起以至於金開裕十分仇富,又嚮往富貴人家的生活。
末世以後金開裕就仗着金開暢稱王稱霸,要求別人叫他少爺,金開暢也樂得慣着他。
衆人的追捧早就讓金開裕忘了他以前的樣子,只當自己就是大少爺,最喜歡聽別人奉承他。
金開裕在趙娉臉上親了一口,接着道:
“少爺今天就帶你見識見識!”
然後指了指吊在鐵架子上的喪屍:
“咱們基地沒球,一直打不了。今天可真是巧了,球有現成的了,個頭也大,不怕你打不着!”
趙娉順着金開裕指的方向瞧,一下就知道金開裕要幹什麼了,瞬間白了臉,吶吶道:
“金少爺,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