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溯突然收回了凝聚異能的手,懶洋洋的道:
“不打了,沒意思。”
沐棠卻不太開心,語氣有些埋怨:
“別啊,剛剛不是打的很開心嘛,怎麼我們一出來你就不打了,要是覺得二打一不公平的話,我讓泥巴坐在旁邊怎麼樣?”
戚溯搖了搖頭,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別了吧,現在你說的話我可都不想相信了。”
說着他長嘆一口氣,隨手凝結了一把冰椅,一屁股坐在上面翹起了二郎腿,陰陽怪氣說:
“唉,老話說的好啊,不要相信女人,尤其是長得漂亮的女人。原來我不相信,現在我信了,不只是長得漂亮的女人,就算是個傻白甜,她也會騙人呀。”
沐棠沒有在意他的語氣,反而走到他身邊,蹲在他面前拄着下巴好奇的問:
“什麼是傻白甜?”
戚溯噎了一下,上下打量着她。
這都不知道?!
是他之前高估了這死丫頭嗎,難道她真的是個傻子?
戚溯突然彎下腰,將他的臉猛的貼近沐棠,用一種故弄玄虛的語氣說道:
“死丫頭,我們不是敵人嗎,你怎麼靠的那麼近,你不怕我突然對你動手?”
沐棠笑着搖了搖頭,指了指離他只有幾米遠的泥巴:
“你晶體等級挺高的吧,剛好,泥巴受傷了還沒好。”
戚溯冷哼一聲,又靠了回去:
“天真,我要是想弄死你們可真是太簡單了。”
沐棠撇了撇嘴,嘀咕了一句:
“少吹牛了……”
戚溯眼睛一豎,剛要說話就聽見沐棠執着的問:
“你還沒告訴我呢,什麼是傻白甜?”
戚溯靠在冰椅的椅背上,仰頭看着天空,翻了個白眼,隨意糊弄道:
“是誇你的,別那麼在意。”
沒想到沐棠真的相信了,點了點頭:
“是麼?那多謝誇獎。”
戚溯猛的低下頭,盯着沐棠又仔細的打量了一番,嘴角勾起一個賤裡賤氣的笑:
“不用謝,蠢丫頭~”
話音未落,沐棠手裡的短刀就擦着他的臉,猛的扎進了他腦後的冰椅裡,發出一聲響亮的“爭”鳴。
戚溯看着臉旁邊還在晃動的刀柄,摸了摸臉上被刀刃劃開的口子,不由的低聲咒罵道:
“操,這句你怎麼又聽得懂了?!這是傻得不夠純粹嗎?!”
沐棠站起身,一把拔下他腦袋旁邊的刀插回腰間,笑着道:
“你的冰椅硬度不夠嘛。”
戚溯翻了個白眼,不甚在意的又抹了一把臉上的傷口:
“你不是什麼都不知道嗎?怎麼現在又懂了。”
沐棠沒有回答,突然踹了他小腿一下:
“起來,讓我坐一會兒。”
戚溯都要被氣笑了:
“你還挺自覺的,我們很熟嗎?”
話是說出口了,但人還是老老實實的站起來,把位置讓了出來。
沐棠也不客氣,直接坐在冰椅上,摸了摸椅子還挑剔了一句:
“有點涼。”
戚溯暴躁的道:
“涼就旁邊待着去,給你坐就不錯了,還敢挑三揀四!”
沐棠絲毫不給面子:
“差還不讓人說了,你應該直視自己的缺點!”
“說你是蠢丫頭你還生氣,這是冰做的怎麼可能不涼?你怎麼跟個傻子似的!”
這句話就像火星子,終於點燃了戚溯的炸藥包,讓他忍無可忍的開始喋喋不休。
沐棠卻充耳不聞,盤腿坐在椅子上,雙手拄着下巴,臉上浮起幾分迷茫:
“喂,我是不是見過你呀?你給我的感覺真的好熟悉。”
不同於上次見面的那種陌生感,這次再看見戚溯,沐棠突然就覺得這個人很熟悉。
熟悉到讓她起不了一點殺心。
沐棠的話一出,剛剛還是個火藥桶的戚溯突然偃旗息鼓了,看着沐棠的眼神暗了下來。
讓沐棠覺得熟悉的,恐怕不是他,而是……
戚溯的手不自覺的觸碰了一下耳朵上墜着的銀月耳墜。
“你想多了,我以前可沒見過你。”
戚溯的語氣帶着刻板的僵硬,眼神閃躲,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不正經的道:
“你該不會是想借此引起我的注意吧,喂喂喂,這種搭訕也太老套了,像我這種帥哥根本不會對你這種蠢丫頭感興趣的!勸你還是歇了這種心思吧,不要老做白日夢!”
這種轉移話題的方式又生硬又明顯,戚溯都不由得開始慶幸對面坐着的是個說什麼就信的蠢丫頭了。
沐棠無語的看着他,這個人真的好自信,自信到腦子都不清楚了。
戚溯怪笑了兩聲沒有得到沐棠的迴應也覺得沒意思了,聲音逐漸變小。
他看着椅子上坐着的沐棠,還有一旁趴着假寐的泥巴,眼裡閃過糾結,最後像是下定決心似的,突然道:
“喂,蠢丫頭,我們做個交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