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雲歌冷哼了一聲,這個時候,孟雲彤死了,擺明了有人想在她和曲姨娘之間製造矛盾。
不得不說,這盧氏的眼線還真是遍佈全府。
孟雲歌冷哼一聲,跟上孟詢,瞧着前面腳步匆匆的盧氏,故意說道:“母親不是在照顧二妹嗎?這會兒倒是積極……”
她並沒有刻意壓低聲音,盧氏自然是聽到了。
不過,盧氏並沒有回頭,而是脣角揚着一抹冷笑,帶頭進了孟雲彤的房間。
“老爺,您瞧!”
她彷彿事先預知了一樣,直奔孟雲彤的牀畔。
然而,當她撲到牀畔的時候,牀上了無生息的孟雲彤,卻忽然睜開了眼睛。
“啊!”
盧氏猝不及防嚇了一跳,身子彈出去,險些摔倒。
孟詢瞧着孟雲彤,亦是心裡巨震。
“這人不是好好的嗎?”
孟詢問道。
盧氏這纔回過神來,指着孟雲彤,“你是人是鬼?”
“母親以爲我死了嗎?”
孟雲彤緩緩坐起身子,“讓您失望了。”
她看向孟雲歌,“大姐早已經把我救醒了,只不過我們並沒有聲張罷了。想不到,您竟讓我看到了您的真面目……”
盧氏怔了怔,暗中倒吸一口涼氣。
這個死丫頭,居然是裝死……
孟詢此刻心亂如麻,瞧着這一家子的女人,着實煩躁。
“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冷聲呵斥。
孟雲彤連忙道:“父親還不明白嗎?因爲我娘想要揭發母親當年的惡行,她便要置我於死地,以此來破壞我娘和大姐的關係,阻止我娘開口吐露實情。”
孟詢愕然地張了張嘴,忽然間明白了什麼。
雲歌,她是鐵定了心要給她娘翻案了。
“方纔就是她假惺惺地來看我,想要用被子悶死我……”
孟雲彤指着盧氏,臉色鐵青。
要不是她機靈,即刻想到了裝死,恐怕盧氏還不會收手。
“死丫頭,你不要胡說八道了!你說我想悶死你,誰能證明?”
盧氏滿不在乎。
人都是她的,她不相信有人能給作證。
她這麼一說,孟雲彤果然沉默了。
盧氏的人,怎麼可能出面作證呢?
就在盧氏以爲,孟雲彤黔驢技窮之時,有人說道:“我可以證明……”
屏風後面,閃出一個人來。
衆人一瞧,這人他們不認識啊。
不過,看這位的穿着和言談舉止,就知她不是普通人。
“您是何人?”
孟詢是見過大場面的,自動加了尊稱。
“奴婢早先是服侍太后老人家的,現在跟着我家王妃。”
桂嬤嬤走到了孟雲歌的面前,淡淡地說道。
“原來是太后身邊的,嬤嬤有禮了。”
孟詢連忙禮貌地說了句。
孟雲歌微微勾勒着脣角,暗中鄙視。
若不是桂嬤嬤,恐怕還鎮不住孟詢。
桂嬤嬤是跟着她一起進來的,只不過一直沒有出去罷了。
“嬤嬤,你都看到了什麼?”
孟雲歌問道。
“正如三小姐所說,孟夫人的確想要悶死她……”
桂嬤嬤站在孟雲歌的身旁,淡淡地瞟了眼盧氏。
盧氏倒吸了一口涼氣,驀地看向了桂嬤嬤。
想不到孟雲歌如此聰明,她竟暗中留了一手。
此人還是太后身邊的,由她指證,恐怕沒人不相信。
“父親,您都聽到了,這個盧氏……她壞事做盡,還想隱瞞真相,簡直可恨!”
說着話,孟雲歌回頭吩咐着,“姨娘,還不趕快去把你的證據找出來!”
曲姨娘這纔回過神來,匆匆跑出去了。
而孟雲歌看着盧氏,冷笑道:“父親不是想看證據嗎?這……就是她毒害我孃的證據!”
說着話,孟雲歌從衣袖裡拿出了那支步搖。
孟詢瞧着眼熟,問道:“這步搖你是從哪得來的?”
“這是我孃的遺物,然而卻被盧氏送給了三妹……”
孟雲歌看向了盧氏,“您可還認得它?”
盧氏臉色微變,“這……這是當年我送與夫人的。”
“不錯。的確是你送給夫人的,你倒是有勇氣承認。”
孟雲歌眼眸閃過寒光,搖晃着步搖,“就是你送的這支淬了毒的步搖,加上你逼着曲姨娘給我娘下的藥,才把我娘害死了!”
“你可真是蛇蠍心腸!”
孟雲歌冷冷地睨着盧氏。
“大小姐,你憑什麼說這步搖藏毒?”
盧氏對自己的所作所爲很有自信,她不相信孟雲歌能驗出這步搖所藏之毒。
“大小姐,這便是盧氏讓妾身給夫人下的毒。”
這時候,曲姨娘也帶着一包藥粉,去而復返。
那包着藥粉的紙,已經泛黃,可見有些念頭了。
孟雲歌把紙包打開,看看、聞聞,兩手指捻了捻,冷聲道:“這種毒和步搖上面的一樣。”
這種毒,無色無味,極難被人發現。
而且,這種毒不遇金,是不會發揮毒性的。
這也就是盧氏爲何要送了一支步搖給她孃的緣故。
而且,世人都知道她娘有一把金鑰匙,而且從不離身。
想到這裡,孟雲歌搖晃着步搖,看着盧氏道:“你爲了害我娘,還真是煞費苦心了,連這種世間少有的極致之毒,都能找來。”
盧氏訝然地看着她,“大小姐怎能這樣說?我可沒有給夫人下毒,而且夫人她也不是中毒而亡,她是病死的!”
到了這種時候,盧氏還在狡辯。
孟雲歌咬了咬牙,暗中握緊了手。
若不是極力壓制着憤怒,她恐怕早動手打人了。
“盧氏,你把我們都當傻瓜嗎?”
孟雲歌冷然地怒斥。
“人證、物證都在,就算你想狡辯,那也由不得你!”
孟雲歌說着話,轉眸看向孟詢,“父親,您還想包庇盧氏嗎?”
孟詢眉頭緊蹙,目光從孟雲歌的臉上,落到了盧氏的臉上,心緒複雜。
這麼多年,他竟從未懷疑過夫人的死。
當然更沒有懷疑過這一切都是盧氏做的。
盧氏一向溫婉,她怎能做這樣的事呢?
到現在,他都像做夢一樣。
“老爺,大小姐對我積怨已深,所以她故意串通曲氏來誣陷我的,您可不能聽她們的!”
盧氏抱緊了孟詢的胳膊,帶着哭腔,滿臉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