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柴老大壓根沒下毒,哪來的毒性蔓延?
孟雲歌都想笑了。
“倒是沒找大夫,我們老大說了,王妃的手段,必定是旁人解不了的,所以才命小人來求王妃,求您饒他一條狗命。”
來人跪地說道。
“沒找大夫就斷定他中毒了?”
孟雲歌哭笑不得,“本王妃根本沒有給他下毒,也不知他這毒性蔓延從何而來?”
來人驚訝了,“沒下毒?怎麼可能啊?”
老大明明已經瘦的不成樣子,都快成骷髏了。
“本王妃的話你還不相信嗎?”
孟雲歌淡漠一笑。
來人驚愕地瞧着孟雲歌,“王妃,小的不敢勞您大駕去看我老大,但是他真的都快瘦成骷髏了,煩請您賜一顆解藥給他吧。”
眼眸掃過來人,孟雲歌皺皺眉,“爲何本王妃的話你們都不相信呢?”
“行吧,帶我去看看那個柴老大吧。”
看樣子,這一趟,她是非去不可了。
解鈴還須繫鈴人,她若不去,恐怕這柴老大心病難除。
便這樣,孟雲歌跟着來人,去往了 城邊的一條巷子裡。
巷子深處,一個看起來還算氣派的宅子前,來人打開了門。
“老大,你瞧瞧,誰來了?”
來人簡直興奮得不得了。
他疾步上前,打開了門。
“王妃,請!”
誰能想到,高高在上的尊貴王妃,竟然屈尊來到了他們的住地。
“小姐……”
就在孟雲歌將要跨入門的時候,柳兒攔了她一下。
孟雲歌垂眸瞧了她一眼,“你緊張什麼?”
難道這個時候,她還怕了那柴老大不成?
何況,她的身邊,還有暗衛。
跟着來人進了房間,孟雲歌一眼便看到了牀上的人。
“王妃……”
牀上的人正起身下牀呢。
見到孟雲歌,柴老大着實興奮。
他顫顫巍巍下了牀,跪倒在地,“小的謝謝王妃。”
“柴老大,你的威風呢?”
孟雲歌打趣了一句。
“王妃面前,小的怎敢?”
柴老大耷拉着腦袋,一副老鼠見了貓的樣子。
這簡直讓他的手下,爲之震撼。
本來五大三粗、威風凜凜的老大,在玲瓏嬌小的王妃面前,乖巧的跟只小老鼠一樣。
孟雲歌笑了,“瞧瞧你這副德行……”
“本王妃同你說過,並未給你服過毒藥,你何至於此呢?”
她上前一步,命令着,“把手伸出來。”
“哎!”
柴老大以爲她要賜解藥了,連忙伸出雙手,一副虔誠接藥的樣子。
“我只要你一隻手。”
孟雲歌脣角抽了抽,伸手在他的腕上診了診脈,這一診脈,不禁嗤笑。
“我說你什麼毛病都沒有,如何變成這副德行?”
柴老大瞪大了眼睛,似乎有些難以置信。
孟雲歌搖搖頭,“這還沒下毒呢,就把你嚇成這個樣子,虧你還是一方霸主呢。”
“王妃,您就別打趣小的了……”
柴老大都快哭出來了,“小的千不該萬不該,收了那二小姐的銀子,昧着良心做了不該做的事,小的後悔莫及啊。就請您饒過小的,賜小的解藥吧,小的保證,日後以您馬首是瞻,您讓小的往東,小的絕不往西,你讓小的殺牛,小的絕不宰雞。”
孟雲歌真是哭笑不得,跟着人說了不下百遍,她沒有下毒,可這人就不是不聽。
看樣子,他的病都是來自心裡。
“行行行,你說本王妃下毒本王妃就下毒了吧。”
孟雲歌一揮手,拿出一顆藥丸來,“你看好了,這可是解藥,你既說了要聽我的話,那我把解藥給你便是了。”
心病還得心藥醫,這道理孟雲歌懂。
“哎,好!往後我柴老大的這條命就是王妃您的!您說怎樣就怎樣!”
柴老大雙手捧着藥丸,一咕嚕嚥了下去。
“解藥你也吃了,差不多也別裝病了,該幹什麼幹什麼去。”
孟雲歌笑着道。
“哎!小的都聽您的!”
柴老大吞了解藥,這精神頭立時就足了。
“小的痛改前非,再不做那缺德的買賣了,日後必定聽王妃的話,行善積德。”
他表了忠心。
“你最好說到做到。”
孟雲歌點了點頭。
“小的怎敢欺瞞王妃?”
柴老大一拍胸脯,“以後小的就是您的人,走到哪都不會給王妃丟臉。”
“吼吼……”
孟雲歌樂了,“這話我愛聽。”
柴老大撓了撓頭,嘿嘿笑着。
“小的這條命是因爲您的大度才得以保全的,當屬於您。”
“行了,可別說好聽的了,本王妃聽不得這些虛妄的,本王妃只看你日後怎麼做。”
“您放心,小的絕不食言!”
柴老大一拍胸脯,斬釘截鐵地保證。
孟雲歌擺了擺手,“如今你也吃了解藥,身體無礙了,本王妃也該回去了。”
她說着,走出了房間。
“小的送您!”
柴老大說一句,赤腳就跑了出來。
這會兒,他哪還像個病人呢。
孟雲歌不由得笑了。
從巷子裡出來,孟雲歌坐上馬車,往王府而來。
剛回到府門口,便見守衛上前稟道:“王妃,孟府送來了帖子。”
“什麼帖子?”
孟雲歌疑惑地接過來,看了看,原來是孟詢的生辰快到了。
孟詢每年的生辰,都會操辦一次,打着聯絡同僚感情的幌子,卻是爲了收禮充實府庫。
不過,這些事每年都是盧氏張羅的,而今盧氏應該不可能給孟詢張羅生辰了,那……回事誰張羅的呢?
“小姐,您要回去嗎?”
柳兒輕輕地問道。
“回啊。”
孟雲歌笑了,“父親的生辰,哪有做女兒不回去的道理?我不但要回去,還要給父親備一份大禮。”
她倒是很想回去看看,如今這孟府,是誰掌權。
而且,盧氏不可能永遠跪祠堂,她也想看看,父親如何處置盧氏?
“叫人去回了老爺,便說我一定回去。”
孟雲歌吩咐了一句,這才進了王府。
她進門的時候,正好有人從裡面出來。
“太醫,您慢走,明日還請您來給我們主子診病。”
有人說道。
孟雲歌擡頭一瞧,竟是個長相儒雅的年輕人。
“誰病了?”
孟雲歌很是疑惑。
她就是大夫,用得着出府請大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