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爲了十七吧？”
夜楚離忽然垂眸，意味深長地問了句。
孟雲歌的動作一下子僵住了。
她巴巴地望着夜楚離，心忽然有些忐忑。
怎麼有種醍醐灌頂的感覺？
難道她……
她心裡真的要已經開始偏向十七了嗎？
不，怎麼會呢？她只把十七當弟弟呀。
縱然十七可以爲她上刀山下火海，甚至殺君弒父，可她還是沒有承了十七的情，對他做越矩的事情啊。
“相公……”
孟雲歌深深地看着夜楚離，沉默半晌忽然話鋒一轉，“你吃醋了？”
她“噗嗤”樂了。
“哎喲，堂堂戰神居然也會吃醋……”
孟雲歌雙手捏着夜楚離的臉，“不過這樣子可愛，我喜歡！”
某丫頭張揚地湊過去，猝不及防地吻了下夜楚離的脣。
夜楚離皺着眉，剛想要推開孟雲歌，孟雲歌自己就先撤離了。
“又想賄賂我？我是那麼容易被賄賂的嗎？”
夜楚離故意板着臉，冷冷地看着孟雲歌，“丫頭，你嘴裡到底有沒有實話？”
“相公，你……你怎能質疑我的人品？我嘴裡當然都是實話了！”
夜楚離淡淡地睨着她，鼻孔裡輕哼了一聲。
“十七對你是心思，那是司馬昭之心，你又如此包庇他，難道不是心裡有他？”
他雖然感情經歷不是很多，但也不是傻瓜。
何況，他比丫頭大了那麼多，難保丫頭不被十七的年富力強所吸引。
“夜楚離，你不相信我？”
孟雲歌眼底劃過驚疑之色，問道。
夜楚離幽幽地望着她，卻是沒有說話。
“夜楚離，你到底怎樣纔會相信我？”
孟雲歌沉着臉，怒視着夜楚離。
“那就要問一問你的心了。”
夜楚離戳了戳孟雲歌的心口。
“我的心自然都是和你在一起的，我又不是水性楊花的女人，怎麼可能朝秦暮楚？”
孟雲歌下意識地說了句。
夜楚離眸底劃過一絲精光，脣角幾不可察地上揚。
“夜楚離，你笑了？你終於笑了！”
孟雲歌戳着夜楚離的梨渦，鬆了一口氣。
“相公，我之所以幫十七，是因爲我也動了殺昏君的念頭，並不是我對十七動了情……”
她看着夜楚離，“我愛的是你。”
夜楚離心下一動，喉嚨下意識吞嚥了下。
孟雲歌抓住機會，依偎進他的懷裡，親上了他的喉結。
夜楚離身子一震，未等反應過來，人已經被壓在了孟雲歌的身下。
孟雲歌眼底閃動着精光，妖媚不已。
既說是賄賂他，那就賄賂吧。
孟雲歌心底閃過狡黠的念頭，開始主動引誘夜楚離。
只要能抹去夜楚離對她包庇十七、縱容弒君的行爲就好。
便這樣，在孟雲歌刻意的引誘下，房間裡的溫度急速飆升，春光旖旎。
夜楚離沒有拒絕，而是順其自然，任由事情水到渠成。
一番癡纏過後，孟雲歌勾起了夜楚離的下巴，“相公，你可滿意？”
夜楚離臉色微紅，眸底生輝，卻是抿脣不發一言。
“哼！”
孟雲歌捏着他的鼻子，“裝深沉！不管了，反正我付出勞力了，好累！”
她一個翻身滑進了被子裡，倒頭就睡。
瞧着孟雲歌酣睡的側顏，夜楚離揚起了脣角。
過了好一會兒，孟雲歌終於響起了均勻的呼吸聲，夜楚離卻輕輕下了牀。
輕輕推開門，夜楚離望着黎明前的夜空，暗暗地提了一口氣。
“主子，您有吩咐？”
夜青悄然落地，問道。
“十七還在靈堂嗎？”
夜楚離問道。
“是的。”
夜楚離點點頭，“不必跟着我。”
他邁步便往靈堂而來。
靈堂裡早已經空無一人，唯有夜明堂還跪在地上，默默地守着。
聽到腳步聲，夜明堂連忙回眸，瞧了眼。
“皇叔，您怎麼不多睡一下？”
夜明堂起身道。
“那你呢？爲何不去休息？”
夜楚離的眼眸中帶着悠長的味道。
夜明堂剛想要說話，卻聽夜楚離又道：“莫不是心裡有愧？”
夜明堂一時驚愕，瞧着他不敢言語。
夜楚離淡漠的目光遊移在夜明堂的臉上，“皇叔之所以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是因爲不想朝局動盪……”
夜明堂心裡“咯噔”一下，暗中偷瞟着夜楚離。
沒想到皇叔什麼都知道……
不過也不稀奇，定是她說的。
他眼底閃過黯然之色。
眼見着夜明堂閃爍着眼眸，暗中若有所思，夜楚離順勢道：“你當知道，你皇嬸嬸是做什麼的，她既然能查出來，又怎會瞞我？”
夜楚離故意說了句，脣角卻微微盪開一抹幾不可察地笑容。
他就是故意的，故意這樣說，用以打消十七那心底的念頭。
讓十七明白，丫頭還是跟他最親近的。
夜明堂聽了這話，臉上的確閃過失落之色，脣角劃過一抹苦笑。
“皇叔既知道了，十七也沒什麼好隱瞞的。”
夜明堂索性坦白了。
“十七這麼做，也是爲了皇嬸嬸……”
他看着夜楚離，“父皇對皇嬸嬸心生不滿，甚至想要除之而後快，十七隻能這麼做了。何況父皇已經不是以前的父皇了，便趁着事情沒有發展到不可控制的地步，早一點結束吧。”
“你倒是下得去手……”
夜楚離咬了咬牙，面色深沉。
“皇叔難道不希望他死嗎？您難道會眼睜睜看着父皇對付皇嬸嬸嗎？孰是孰非，皇叔應該比十七更拎的清。”
夜明堂這番話說得不卑不亢的。
夜楚離盯着他的臉，幽幽道：“這不能成爲你殺君弒父的理由……”
話音落，未等夜明堂辯解，夜楚離又道：“此事若是被人知道，你這皇位還能坐穩嗎？而且一輩子都會被人詬病。”
夜明堂驀地看向他，忽然跪在了地上，“求皇叔幫我。”
“十七可以不坐這個皇位，十七隻求皇嬸嬸能夠逃過父皇的魔爪……”
他以爲他這樣說，皇叔必定會幫他。
哪知道，夜楚離聞言，冷哼了一聲，“十七，收起你不該有的心思，不要再覬覦那個丫頭，否則……”
他目光清冷，閃爍着肅殺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