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然也知道自己這樣太過突兀,但是鑑於九貓現在身上穿着囚服,手銬也沒有打開,一旦被人發現,報了警,那就麻煩了。
而且那個老闆時不時地往九貓身上看,自己的外套又不夠大,在這種昏暗的房間雖說不引人注意,但看到也是一件非常頭痛的事情。
爲此,她只能冷呵地催促那名老闆。
好在那老闆被她那麼一嚇還真就嚇住了,很快的就給了鑰匙。
等到上了二樓,進了房間之後,九貓擡頭,對着聶然就冷聲問道:“你到底要銬我到什麼時候。”
她對於這樣的被迫行爲顯然非常的不滿意。
萬一出了什麼事情,她帶着手銬根本跑不快,也跑不掉。
“你急什麼,難道我還能銬你一輩子不成。”聶然檢查了一下窗外的情況,在確定沒有什麼問題之後,就上前替她解了手銬,然後說道:“去洗個澡,把衣服換掉,把假面撕下來,免得到時候有麻煩。”
九貓重獲了自由,一邊揉着手腕一邊拿着衣服進了浴室。
在浴室裡她看着鏡子裡的自己,九貓看着自己許久不見的面容,薄薄的紅脣不禁越發的抿緊了起來。
她實在沒想到聶然居然會對她發出去部隊的邀請。
原本以爲聶然能救她已經實屬不易了,怎麼可能會想到她竟然會主要招自己進部隊。
部隊……
那個地方,她到底該不該跟着聶然進去呢?
被這一事情給打了個措手不及的九貓腦袋裡也不由得混亂了起來。
按理說她現在完全可以撤退離開這裡。
但是,如果真的能成功進入部隊的話,其實也未嘗不可。
正當她在心裡計劃着的時候,卻殊不知聶然悄悄地開了門溜了出去。
她先是下了樓,去隔壁的一家小超市裡買了兩桶泡麪,在趁着在貨架上挑選的時候她拿出了厲川霖給她的那個手機快速地發了一條消息,表示自己已經成功地劫走了九貓,並且謝謝他這段時間的幫忙。
接着,很快就有一條短信回覆了過來,上面寫了三個字,不客氣。
簡單幹練,一如厲川霖往日的說話口吻。
其實這次上面早就安排好了,和九貓乘坐一輛押送車的都是一些犯了不是很大事情的普通的犯人,所以即使如果抓不到,也不會造成什麼太大事故。
這也是聶然爲什麼敢把所有人給放了的緣故。
一是渾水摸魚,帶走一個,那些警察也不會針對性的搜查。
二是演給九貓看,避免她產生懷疑。
聶然馬上將手機內的短信刪除,關掉了手機之後,隨便拿了兩桶泡麪,付了錢就回到了房間裡。
正巧這時候九貓也已經洗漱好,換上了新的衣服,迴歸到了本來面目。
“吃點東西吧,餓了一天了。”聶然將手中一桶泡麪輕輕一拋,拋向了九貓,“周圍也沒有什麼飯館,就只能吃這個了,湊合吧。”
“無所謂。”九貓穿着那一身黑色的長衣長褲,走了出來。
她的身形比聶然高挑一些,性子又孤冷,穿着那一身的黑色,加上她當初的板寸頭現如今已經蓄了一些,立刻就褪去了當初初見時的冷硬風格,反而多了一種中性的帥氣。
聶然覺得,她現在這種打扮放在那些姑娘面前,就這氣質估計能掰彎不少姑娘。
“我們什麼時候回去?”
吃完了泡麪,坐在對面的九貓忍不住問道。
聶然吸溜完了最後一口麪條,擡眸,笑着調侃,“這麼等不及想洗白了?”
九貓冷着臉,神情緊繃着,並沒有說話。
她現在算是已經徹底明白了,和聶然打嘴戰那就是找死。
自己還嘴一句,對方就能從頭到腳把自己打趣個遍。
與其這樣,那還不如不說。
坐在旁邊的聶然這會兒似乎也發現了她學乖了,便說道:“放心,我們明天就能回去了。”
她來這裡的目的就是帶走九貓。
現如今,人已經救出來了,自然也就沒有必要再停留在這裡了。
“可是,你就不怕以後我的身份暴露嗎?”九貓冷冷地問道。
聶然輕輕一笑,靠在了椅背上,“你現在是救過我命的九貓,而不是那個被認爲海盜的阿九。一個職業是保鏢的人,能給我帶來什麼問題?”
九貓默然了片刻,起身朝那邊的沙發上走去。
“我睡沙發,牀留給你。”
“好啊,那我不客氣了。”
事實上,兩個人說是睡覺,不如說摸着黑睜眼到天亮。
一個是在思考自己該不該留下,而另外一個自然因爲對着一個身份存疑的人,保持着該有的警惕。
終於,窗外天色逐漸亮起,她們兩個人休息了一晚上,一大早就退了房離開了那個小旅店。
沒有了囚服和手銬,以及那張假面,九貓走出去,自然不必再害怕警察了。
她們兩個人坐了一輛出租車,朝着火車站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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