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了所有悲傷的情緒,柳墨染拿起手邊的錢袋繫於腰間大步跨出了房門。纔剛到廳裡便看見水桃從門外慢吞吞的走進來。
“我現在要出去找些裝修師傅來,要是有來應聘的你就處理好了。”柳墨染掛上一臉無害的笑容,一瞬不瞬的盯着水桃。
“我......。”剛想要大聲反駁的水桃竟被她那表情嚇得有些呆住了,良久,她才壓低着聲音說道,“我怎麼知道什麼樣的人算合適啊,你自己寫的招聘條件,就說明你心裡纔有數啊。”
看着水桃那副又委屈又抱怨的樣子,柳墨染倒是沒有多少在意,只見她笑容不減的繼續說道,“我就說你傻吧,這我也就亂寫些,難不曾還能當真不可?”柳墨染有些好笑的給了她一記白眼,“只要你看着覺得容貌談吐都還過的去的話,就把她們留下,等我回來再決定。”
“這樣行麼?”水桃的嘴角不停的抽搐着,很明顯某人的可信度很是受人質疑。“那要是你許久都不曾回來呢,我可要怎麼辦?難不成還要留下那些人吃飯不成?”水桃在某人白眼不斷的洗禮下,弱弱的問出了自己心裡最壞的情況。
“我說,你想的會不會太多了點啊?”柳墨染有些受打擊的扶住了自己的額角,“要是我真的許久都不曾回來的話,那恐怕你就要到那衙門去見縣老爺了!”
水桃皺着眉,有些不解的問着,“爲什麼要去見縣老爺?”
很明顯水桃沒有弄明白柳墨染那話語裡的玩笑之意,於是乎某人的內心頓生一股邪惡之氣,那捉弄之意在那俏臉上盡顯無疑。
可下一秒那一臉的邪惡就被愁苦所代替,那原本動人清脆的嗓音因爲故作可憐而變得些許低沉。“你說去見縣老爺還能幹什麼呀,當然是報案唄。”
“報案?”聽着柳墨染那有頭無尾的話語,水桃頭上那朵疑問的烏雲越發的壯大了些。
“怎麼,不懂?”柳墨染捏了捏她的臉蛋很耐心的爲她解釋到,“要知道老年人常說‘十八姑娘一朵花,人人見了都要誇。’(雖然她也不清楚自己的年紀,但是她很清楚自己的身體變化情況和那每月必到的週期情況。要說她已年滿十八或許是有點欺瞞之意,但十五六歲時絕對有的。)更何況現在我還不到十八,充其量就是一個花骨......。”
水桃很是無奈的翻着白眼打斷了她,“姐,我知道你是一朵花。哦,錯了,是花骨纔對,但是咱們能講重點麼?”
柳墨染在呆愣了一秒後,有些不滿的繼續說道,“你說要是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一個妙齡女子獨自一人在街上行走,可會發生什麼事情?”
水桃很是認真的抓了抓自己的腦袋,想了想還是很誠實的說着,“我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
於是便見柳墨染嘴角有些抽搐的看着房頂半天不語,半響才徐徐開了口,“我說,平時倒也不覺得你腦子裡沒少裝腦水啊。難不成因爲昨天的事兒,你太得意忘形了?”柳墨染用那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摸樣看着她繼續說道,“也不對啊,這得意還能讓人把腦水換成豆腐渣不成......。”
正當柳墨染還在滔滔不絕的講着自己的推理的時候,水桃卻突然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大聲的說道,“我知道了。”
柳墨染張着嘴呆愣在原地,很顯然是被水桃那突然發狠的獅吼功給嚇住了。“那個.....
你倒是說說你知道了什麼?”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柳墨染盡力的平復着自己的心情。
“這月黑風高的夜晚約見壞人的機率可是比平時大大的提升了好幾倍。”說罷,水桃看了看那被嚇的有些不清的柳墨染,見到她很是認同自己的點了點頭。於是壯着膽子繼續侃侃而談,“而且還是一個妙齡女子的話,那遇見採花賊的機率怕是要暴增吧。這劫色自然是免不了的了,說不準連那錢財也給劫去了。”
“可不是嗎?”柳墨染大喜的拍了拍水桃的肩頭,頗有一種知音的感覺。“你說你不去找縣老爺還能幹什麼?”說罷,柳墨染還不忘對着水桃挑了挑眉。說實話此時就真該說上一句,不解釋,你懂得!
水桃皺着眉,冥思了半響才總算明白過來柳墨染那挑眉的意思。於是便聽見她有些顫抖的聲音說着,“你.....你不會說的那妙齡女子就是......你自己吧。”雖然是問句,可說出來的語氣卻滿是肯定。
“呵。”柳墨染不屑的摸了摸自己的馬尾,“難道我就算不上了?在怎麼說我也還剩下幾分姿色的吧?那夜黑風高的誰還看的清楚誰啊......。”
“姐,你不去找裝修師傅了麼?”在過去一分鐘裡柳墨染的話題就沒離開過妙齡女子這四個字,終於水桃還是忍不住的打斷了她。
經水桃這一提及,某人似乎纔想起自己好像還有些重要的事情沒有辦。“我到給忘記了,要是真的回來晚了的話,就讓她們明天再來!”
不待水桃回答,柳墨染便匆匆的往屋外走去,投身於熱鬧的集市中。不過一會兒的時間,柳墨染就打聽到了那耀城那信譽超高的裝修師傅在何處。
“林老闆可在?”在環視了一番店面後卻依舊不見有人出來接見,柳墨染只好開口詢問。
“在這兒呢?”只見從一堆裝修材料裡,站起來一位少年。
“你.....你是老闆?”在看清那人的容貌後,柳墨染竟有些眩暈了起來。莫不是這耀修朝盛產帥哥不成,不然怎會生的這又一禍國殃民的妖孽呢?
只見他白衣勝雪,長髮被一根簪子簡單的束起。言笑吟吟,好似翩翩濁世白衣佳公子,風姿特秀,爽朗清舉,笑起來額頭上還有好看的美人尖,那種忽略了性別的美,好似謫仙下凡,讓人不禁有些眩暈。
“莫不是在下,可敢應答。”男子有些好笑的看着自己面前的女人。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這男子也太妖孽了吧,竟然能讓她如此慌亂。要知道她可是經過南楓軒和沈若楓這等美男子洗禮過無數遍的,豈料免疫力還是如此低下。
沈若楓麼.....思及此,意思苦笑竟不自覺的爬上了她的嘴角。雖只是喜歡,卻還是會疼痛!
“姑娘也無需如此,在下只是和姑娘開個玩笑罷了。”看着柳墨染嘴角的那絲苦笑,男子卻誤認爲是自己的話語讓她尷尬了。
“林老闆多慮了。”柳墨染也明白了老闆可能是誤會了,可卻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只好淡淡一笑繼續說道,“不知林老闆可有空閒的時間與小女子交談一番。”柳墨染眼睛看了看男子面前的那堆有些雜亂的東西,心裡卻有些懊惱。看樣子要讓着老闆抽出時間怕是有些空難,畢竟這面前堆着的東西整理下來也要花上許多的時間。
“呵呵.....。”男子似乎也看出了
柳墨染的疑慮,輕輕的笑了起來,“這有生意可做豈會沒有時間呢?”
“如此甚好。”柳墨染輕輕的點了點頭,徑直的往那角落的茶桌旁坐去了。
男子有些詫異,這女子可比以往到自己這兒來的一些男子還要有膽識,還要顯得豪爽些。
“我也不拐彎抹角,我想林老闆應該是知道前幾天那鬧得沸沸揚揚的店鋪有鬼事件吧。”柳墨染朱脣輕啓緩緩的說道。
“哦,莫不是你就是那位能鎮住那女鬼的姑娘?”男子的眼睛瞬間閃爍了些許興奮。
“林老闆既然知道,那也應該知道這店面有多大了吧。”見男子點了點頭,柳墨染繼續說道,“那林老闆不妨就出個價錢吧?”對於男子的反應,柳墨染倒是迴應的較爲平淡。
“姑娘到真是不拘小節之人。”男子的眼睛裡的興奮瞬間被撲滅,不過在聽到柳墨染的詢問的時候,那灰暗的眼睛裡卻又散發出了另外的一道光芒。那就是一般商人在聽到錢的時候所發出來的精光。
“就憑姑娘如是這般,我也就和姑娘說老實話了吧。”看樣子這男子像是對柳墨染起了些興趣。
柳墨染輕點着頭,微笑不語。
“我雖知那店面的大小,可裡面在下到未成得知。這要是給姑娘胡亂的出一個價錢,莫說姑娘要怨在下了,就是在下自己也會埋怨自己的。”男子收起了笑容,一本正經的看着柳墨染。
“那林老闆又是什麼意思?”柳墨染有些不解的皺起了眉頭。
“在下是覺得要是方便的話,能去看上一看。這樣才能保證裝修出來完好啊。”
柳墨染的秀眉皺的越發的緊了些,不是說這老闆的人工費是要當場說清的麼?更何況不是材料用了多少就算多少的錢麼?那還用的着看麼?
“這樣也好,那林老闆何時能去。”雖然有很多的疑問,可在想想這男子的話也有些道理。不就是去看看麼,自己也沒必要有那麼多的戒備心?
“時間倒是隨時都有的。”男子端坐着,一抹微笑慢慢的爬上了他的嘴角。
柳墨染強忍着那股子眩暈的感覺說道,“不知林老闆現在可有時間?”
“甚有甚有!”男子輕輕的說着,那禍國殃民的臉蛋上的笑意越發的深了起來。
“那就但看林老闆方便了,店裡有我家妹妹在。只要老闆說明來意便好。”說罷,柳墨染便想起身離去。
“怎麼,姑娘不一同回去?”男子的笑容瞬間僵硬在了臉上。
“我還要去採辦些貨物,林老闆但去無妨。”柳墨染有些不悅的看着他。
男子收起一臉的僵硬,從新換上了一副媚人的笑容,並用手輕輕拍了拍自己的額頭,“你瞧我這記性,不一會兒還得給別人送貨過去呢?這......。”男子有些爲難的看着柳墨染。
“林老闆莫急,要是明天也可以。正好明天小女子在家,也好和林老闆商討商討。”柳墨染巧笑着說道。
“那.....也只好如此了。”男子有些愧疚的說着,可心底卻有些說不出來的興奮正在往外冒着。
“那就明天恭候林老闆了,告辭。”柳墨染對着男子輕點着頭,轉身便離去了。
男子帶着莫名的笑容注視着柳墨染離去的背影,直到那抹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