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凌心裡一顫,急忙撒手,看着竹意抱着自己的手,目露憎恨的看着他。親親777xs南宮凌的腦中有一瞬間是空白的,怎麼都沒想到氣急攻心,居然失控的捏斷了竹意的手。他之前說的那些真的只是氣話而已。
竹意拖着自己的手,滿頭冷汗,眼神卻愈發的冷:“南宮凌,你不是說要敲斷我的腿麼?怎麼失了準頭弄斷了我的手?來啊,繼續。”
都這樣還不知悔改,還在挑釁着自己。
夏竹意啊夏竹意,你的心難道真的是石頭做的麼!
南宮凌身體繃得緊緊的,胸口都要氣炸了一般。
“蔡雲,傳御醫!”
一直在門口靜默的蔡雲躬身應聲,去傳御醫。
“南宮凌,你傳御醫我也不看。你有本事今天就打死我,打不死我,明天我就休了你,後天就找男人,看你的臉往哪兒放!”
竹意額頭的冷汗如雨下,口氣卻是冷硬的絲毫不服軟,反而句句話都在挑着南宮凌的神經,刺激着他的底線。
兩個驕傲的人,一旦對上,就是魚死網破,就是鮮血淋淋。
南宮凌已經傷了竹意,早已經痛在他心。可是竹意依然言之鑿鑿的氣自己,居然是當着宮女的面,他的面子能下來。雨水怒喝一聲:“曹公公,坤靈宮的守衛不嚴,居然讓皇后能趁機外出。所以侍衛有則,傳令下去,每人杖責五十以儆效尤!”
大人泄憤?
竹意冷笑一聲,“南宮凌你就這點本事麼?你遷怒的本事還真是又高明又無恥!”
南宮凌看着竹意的挑釁,袖籠裡的手猛地攥緊,又怒吼一聲:“曹公公,皇后貼身宮女翠兒侍主無方,賜鞭刑五十!”
這一條皇命,是南宮凌要崩斷了額頭的青筋下達的,因爲他知道翠兒在竹意的心裡意味着什麼。那是唯一在乎的人的存在。
果然,竹意怒了,怒氣填胸,順手拿過桌上的茶杯砸過去:“南宮凌我看你敢打我的翠兒一下!”
“曹公公,還不快去,把翠兒吊在院子裡狠狠的打!”南宮凌伸手接過茶杯狠狠灌到地上,‘啪’的一聲脆響。轉頭對曹公公又是一聲催促。
曹公公見皇上這次是真怒了,再不敢磨蹭,急忙出去傳達命令了。而顧不得穿好衣服匆匆跑到門口的翠兒直接就被綁了個結實。
“小姐……”翠兒猶然還不知道怎麼回事。
竹意目齜俱裂,只是瘋了一樣向南宮凌打來:“南宮凌,你放了翠兒,不然我會讓你後悔一輩子!”
這一次,南宮凌是狠了心的要拔了竹意的逆鱗。不然她一次一次這樣不把自己放在眼裡,不把皇后的位置放在眼裡,自己早晚會控制不住她,會出大事。
於是南宮凌狠狠咬牙,毫不憐惜的直接一次次攻擊竹意的斷手,最後又將她制服,直接用繩子將竹意綁成了糉子,扔在了牀上。
接着院外響起‘邦邦’棍子打在肉上聲音。幾十個棍子此起彼落,打的那些侍衛陣陣哀嚎,撞擊着竹意的耳膜,頭疼欲裂。
御醫來了,看見被綁着的皇后都不敢上前診治。在皇上的怒責中上前醫治了,竹意又是完全的不配合。
“南宮凌你混蛋,打了我,又來給我治。我不要你假好心!”竹意在牀上好像蟲子一樣掙扎,根本不管自己手腕已經腫的好像饅頭一樣大,若不及時復位恐怕就會落下終身的殘疾。
“你們是廢物麼?還不按住皇后!”南宮凌瞳孔微縮,回身怒吼一聲。
蔡雲和宮女急忙上前要按住竹意,好方便御醫接骨。
可是竹意一口咬住蔡雲的小手臂,牙齒間都是血腥。雙眸好像也染了血腥,怒瞪着南宮凌。
南宮凌忽的後退一步,有些不敢接住竹意那充滿恨意的眼神。他做這一切從不是要惹了她的恨。可是爲何到現在,卻是這樣的結果。
接着,一聲隱忍的悶哼傳來。竹意臉色一白,忽的鬆開木頭一樣的蔡雲劇烈的掙扎要起來,好像困獸一樣發出嗚咽聲音。
南宮凌深深呼吸一口氣,他不能心軟,既然已經到了這步,開弓沒有回頭箭,那就索性讓自己徹底變成她恨着的和懼怕的人,從此再不敢違逆自己。
於是南宮凌提着竹意到窗邊,要讓她親眼看着翠兒是怎麼受刑的。
窗子打開,坤靈宮的院子裡此時點上幾十個火把,照的院子裡如同白晝。幾十個侍衛被按在凳子上被另外的侍衛打。在院子裡光禿禿的梧桐樹幹上,吊着雙手被綁起來的翠兒。蘸了水的馬鞭正一下一下抽打在翠兒的身上。
翠兒身上的薄衣,一鞭子就被抽開,好像雪一樣飛出來。又一鞭子下去,便就是一個血道子。
翠兒起初是咬着牙的悶哼,可是看到窗子中白着臉色的小姐時,悶哼也沒有了。就是咬牙死死扛着,甚至那表情還帶着微微的笑:“小姐,我沒事,天冷,小姐你關上窗子。”
一句關上窗子,竹意的眼淚一下子就掉了下來。
翠兒甚至都不知道怎麼回事,就被吊起來打。跑出去的人是自己,翠兒何其無辜讓南宮凌發泄着怒火。
颳了大半夜的西北風漸漸停了,鵝毛般的大雪又開始漫天的落下。潔白的雪落在那些被打的皮開肉綻侍衛的身上,落在含着笑着的翠兒的臉上。
“翠兒,你怪小姐麼?”竹意心痛的揪在一起,眼中的淚灼傷了自己的心。
“小姐,你說什麼呢,翠兒怎麼會怪你。快關上窗子,雪都飄進屋子了,小姐……最怕冷。”翠兒說話頓了一下,因爲有一鞭子落在她的微笑的臉上。
突然一個人影從遠處大跑着而來,上來不顧一切抱住翠兒:“皇上,皇上饒命啊……翠兒就是一不懂事的小丫頭,傻兮兮的什麼都不知道,皇上這樣會打死他的啊……”
高盧的突然到來,讓翠兒大吃一驚,生氣的罵着高盧:“臭死了,快給姑奶奶滾遠點,別給我薰吐了。”
“皇上,你要打打屬下啊,屬下皮糙肉厚,不怕打。”高盧任憑翠兒罵着,卻把上衣一拔開緊緊抱着樹上吊着的翠兒,抱的緊緊的。
:寫到高盧和翠兒,雖然每次都只是寥寥數筆,但是這一次,同同卻哽咽了。有時候,感動,好像和多少筆墨真的沒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