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到了。”
在半日之後,徐塵和荀懷鶴出現在了十萬魔山的山前,排列在十萬魔山最前方的是一排高聳入雲的山峰。
青玉的山峰如同一根根擎天柱一般,聳立在他們的面前,只不過當中卻有一道缺口。
在那缺口處,有着無數的亂石,從那亂石的痕跡來看,這裡原本還有着一座更高的山峰,只不過不知道爲什麼卻倒塌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座一眼望不到頂的閣樓,這座閣樓的樣式很普通,普通到了隨處可見,只不過是要高上一些罷了。
當徐塵和荀懷鶴走到了閣樓前的時候,在這座閣樓的門前,並沒有任何一個人,只是敞開着大門。
“徐塵,進去吧,十萬魔山的長老們在等你了。”荀懷鶴並沒有着急進去,因爲他沒有這個資格踏入這座樓。
徐塵也沒有多問什麼,直接便走入了這座閣樓當中,當他進入這座閣樓的時候,發現這座閣樓裡面看上去要比外面寬大不少。
甚至可以說比較空蕩,或者說這裡沒有人在這裡陳列更多的擺設。
在空蕩的閣樓當中,四周是一片螺旋式的階梯,讓人一眼看過去,有一種眩暈的感覺。
而在那階梯之上,卻異常的明亮,照耀的整座閣樓十分的明亮。
儘管這裡看上去採光十分的不錯,甚至還有着陽光照射,徐塵還是感覺有些陰冷。
這並不是徐塵的心裡作用,而是確確實實的感覺到了陰冷,因爲在那閣樓的正中央有着一張數丈長的方桌。
在方桌的兩旁,十二個老者分坐在了兩旁,在徐塵進入這裡的第一時間,他們的目光就放在了徐塵身上。
在這樣的矚目之下,徐塵原本應該感覺到榮幸纔是的,因爲這畢竟都是十萬魔山的長老。
能夠成爲十萬魔山的長老,想必在境界上也應該是不低的,不然十萬魔山如何才能讓無數人聞風喪膽?
但徐塵卻真的有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比如說在左邊那排座位最爲首的那個老者,嘴脣薄如刀片一般,沒有任何的血色,看上去有些蒼白,他的目光給人一種薄涼的感覺。
而在這個老者的對面,卻有着一個背有些佝僂,低着頭顱,顯得有些陰冷的老者,那雙精光發亮的眼睛,卻像是隱藏在黑暗當中的毒蛇一樣,像是隨時會給人致命一擊。
在這些人的身上,徐塵感受到了一股濃重的血腥味,所以徐塵有些冷,因爲他不知道這些人不知道殺了多少人才會坐在這個位置上。
“你就是天下第一天才?”那坐在左邊爲首的老者忽然就開口問道。
“不敢當,晚輩徐塵。”徐塵謙虛的拱手道。
“有什麼不敢當的,我還以爲天下第一天才最少在境界上要比姜長繡高,然而在你的身上我卻感受不到任何的神力,莫非你的境界要比我們還要高?”右邊爲首的那個老者笑的有些陰森道。
聞言,徐塵沒有說話,只是在自己的周身釋放出了神力,讓在場的各位感受到了他的境界。
“神魂境一重,也敢進這個門,難道我們十萬魔山現在真的這麼好上了?”旁邊其他的老者感受到徐塵身上的境界之後,不屑的鄙夷着徐塵。
“境界真是低的可憐,簡直就是在浪費我們的時間,自古以來,凡是要上我十萬魔山的大人物,必須經過我們十萬魔山十二大長老的考驗,徐塵,就憑你,你有什麼資格站在這裡?”
“趁着門還沒有關上,你可以滾了!”
“不想死在這裡,就滾出去!”
一時間,這座空蕩蕩的閣樓當中,徹響着諸位長老們的叱罵聲,如果換一個人在這裡,那人或許早就不堪受辱離開了這裡。
但是,徐塵的臉上卻一直都在平靜着,就算那些叱罵聲再大,他也沒有直接離開。
直到罵了一陣之後,那些長老的聲音忽然就全部安靜了下來。
他們之所以沒有再叱罵徐塵,那是因爲在這張方桌的最上方,悄然無息的出現了一個稚嫩的年輕人在翻看着一本書籍。
這個年輕人看上去年紀應該很小,甚至連嘴邊的絨毛都沒有褪去。
不過,他的臉色卻顯得十分蒼白,或者說他整個人渾身上下都看不到任何的血色,蒼白的如白紙一般。
這個少年便是那死而復生的白秀,是十萬魔山的魔主,也是那個當時寫信給還在中州的荀懷鶴的那個人!
“有客自遠方來,我們應該歡迎纔是,諸位卻如此對待我的客人,看來是沒有把我放在眼裡了,那我這個位置是不是也應該交給諸位來坐一坐了?”白秀露出了一個蒼白的微笑,誠摯的邀請着在座的各位長老道。
“不知道哪位賢能敢來坐上一坐?”白秀站了起來,把椅子拉開了。
可是,那些長老們卻沉默了,他們沒有再多說一句話,都好像沒有聽到白秀的話一樣,眼觀鼻,鼻觀心的一動不動。
他們都知道白秀之所以能夠坐上十萬魔山魔主的位置,除了白秀的實力之外,還有他那強勢無比的手段和心智。
白秀見在坐的諸位長老都沉默了下來,他也沒有再次坐下,而是向那十二位長老隆重介紹徐塵。
“這位是北地徐塵,東玄大陸第一大天才,是我請他來十萬魔山的,在不久的將來,他也會成爲十萬魔山的魔主,這是我的決定。”
白秀之所以這樣介紹徐塵,並不是因爲在場的各位不知道徐塵,是因爲白秀想讓他們更加重視徐塵一些,這就是白秀的意思。
“魔主,這個決定,似乎有些不妥,在我十萬魔山從來沒有這樣的先例。”那左排爲首的長老率沉吟了一聲,還是反駁道。
而徐塵在聽到這一聲魔主之後,他的神情微微一凝,早在東神州的時候,他便已經聽說了,十萬魔山的魔主已經死了。
消息來自南荒的劍聖李青,沒有任何人懷疑這件事情的真實性,可是現在又突然冒出了一個魔主。
這個人是從哪裡來的,或者十萬魔山的魔主根本就沒有死?
徐塵不明白,但是也沒有多問什麼,他的臉上只是依舊保持着平靜。
“夏長老,這麼說的話,你是有很大的意見了?”白秀聽到反對的聲音,並沒有顯得意外,反而笑吟吟的看着那左排爲首的長老問道。
“徐塵,何德何能做我十萬魔山的魔主,更何況,魔主您正值年少巔峰時期,現在來定這個魔主,是不是有些早了一些?”夏長老淡然道。
“嗯,夏長老說的意見能夠爲十萬魔山着想,這很好。”白秀想了想肯定的點了點頭,但是他卻又話鋒一轉,道:“不過,這何德何能,卻讓本座有些不解,不知道夏長老能不能給本座好好的解釋一番?”
“先不說徐塵的境界,徐塵只不過是初到我十萬魔山,寸功未建,難以服衆,其次,誰知道他是真的要來投靠我們十萬魔山還是別人插在我們十萬魔山的一把刀呢?”夏長老意味深長的說道。
“啪啪……”白秀聞言,笑眯眯的鼓起掌來了,道:“夏長老的話,對本座真如醍醐灌頂,既然這樣,那就先留徐塵在十萬魔山,看看他這把刀是對着我們的還是對着外面那些人的。”
“魔主,您這個提議倒是很
好,可是,徐塵沒有拜山貼,就讓他留在十萬魔山,這當中恐怕還是不妥。”右排爲首的那位長老嘿嘿的笑道。
“這個,難道我在前面說的不夠清楚嗎?”白秀轉頭疑問那位長老道:“還是我說的讓你們有些誤解?”
“魔主說的自然夠清楚了,但是沒有規矩不成方圓,魔主一向目光遠大,將來這東玄大陸必將歸我十萬魔山統轄,這規矩不能破。”那長老再次說道。
“那你想徐塵怎麼做呢?”白秀臉上的笑意似乎更加深刻了一些。
“這西部七州,還有着幾個反對十萬魔山的勢力,不妨,就讓徐塵蕩平這西部七州,爲十萬魔山的霸業墊下基石,正好也建樹一些功業,不知魔主意下如何?”那長老眯着雙眼說道。
“這個意見實在是不怎麼樣,我看就這樣了,從今天開始徐塵便是我十萬魔山的人!”白秀強勢的拒絕了他們的提議,道:“從此這天下第一天才的名頭就要落在我們十萬魔山了!”
“諸位長老們,難道這不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嗎?”
“哼,空有天下第一天才的名頭,神魂境一重的境界,真是讓人想笑!”夏長老在旁邊小聲的冷言了一聲。
夏長老的話雖然說的很小聲,但是卻全部落入了白秀的耳中,而白秀聽到了卻也只是微微一笑,卻拿起了他放在桌子上的那本書,隨意的翻了翻。
“剛纔夏長老對徐塵的評價,看來夏長老很不服氣。”白秀深深的看了一眼夏長老道:“徐塵,今年不過十九,我聽說夏長老十九歲的時候,在十萬魔山可不是什麼大人物啊!”
“而且我還聽說,夏長老的機緣來的有些特別,似乎是掉入了茅坑當中,纔得到了一部很強大的功法,花了幾十年的時間,才從十萬魔山的飯桶變成了我們今天的長老!”
聞言,夏長老嘴角忍不住抽搐了起來,他的臉色十分的不好看,但是卻沒有再發出任何的聲音,這也就意味着白秀說的這件事情是真實的。
這也是夏長老最大的忌諱,在這十萬魔山當中,哪怕是其他人提到這件事情,夏長老早就在第一時間把那個人殺了。
更何況這樣輕蔑夏長老當年年輕的時候是十萬魔山的飯桶,這是赤裸裸的揭露了他的傷疤,並且還撒上了鹽,在這十萬魔山,恐怕也就白秀一個人敢這樣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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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白秀看到夏長老的臉色之後,他也沒有揪着這件事情不放,就像他想要表達的那樣,只是簡單的想要做個比較。
“而徐塵,想必大家比較熟悉了,從小便被人奪取了神脈,不能修煉這些事情,大家也應該聽到膩了,我們就不說了。”
“我想大家一定對他的天賦銘記的會更加多一些,或者有多少老一輩的強者都曾經向徐塵請教過功法什麼的。”
“但是這些,通通都不是我想要說的,我想要說的是,他在八歲的時候,就已經開始着手幫父親掌管徐家,只用了十年的時間,就把徐家從一個名不見傳的家族,帶領成爲了北地的第五大勢力!”
“這就是實力,而不是某些人靠着走狗屎運撿來一部逆天的功法,成就了現在的地位,坐在這裡冷言冷語的譏諷他人!”
“如果徐塵這樣的人,某些人還分辨出來,我看他在坐上今天的位置之後,依舊是一個飯桶!”白秀一口氣就說完了這些話,把那本書籍重重的摔在了夏長老的面前。
而夏長老的整個臉都變得抽搐了起來,甚至連呼吸都變得沉重了起來,他們在場所有人都沉默了起來,因爲白秀真的是在發火了!
“是不是我被劍聖殺死的消息,你們聽的太多了,就忘記了這十萬魔山,現在是誰做主?”白秀緩緩的坐在了方桌最上方的那個位置上,這已經很明顯的是在警告那些長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