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孤城預計的果然不錯,他和池飛雨就是此次護送公主和親的領隊。
那日皇上召見他們二人,他們二人便是將心提到了嗓子眼。皇上端坐在朝堂,明顯的疏離之色。顯然是在爲東方孤城的事情生氣,畢竟,東方孤城把事情搞砸,讓皇帝賠上一個女兒,這氣不撒在東方孤城身上,又撒在誰身上呢?皇帝沒有再找茬找東方孤城的麻煩,已經很是客氣了。
兩人對皇上行了叩拜之禮,皇上也不讓他倆起來,這兩人當然不敢起來。這下就是真的緊張了,張公公也面無表情的站在一旁,不提醒,不示意。
皇帝威嚴地起身走向這二人,說道:“你們兩個可知罪?”
池飛雨率先反應過來,叩拜道:“微臣治罪,微臣在與拿扎和談之事中,辦事不利,導致和談失敗,又造成公主爲我們的錯誤而遠嫁拿扎,實在是微臣之罪。還請皇上責罰!”
東方孤城也不僵着了,連忙接着說:“請皇上責罰。”
皇上說:“東方孤城,連你也知道錯了嗎?”
東方孤城語氣誠懇說道:“皇上,我實在是沒有想到此事會演變到這個地步,若是我早知如此會導致公主拋家傍路,微臣定是粉身碎骨也不會讓這件事情發生的。”這個東方孤城明顯是在繞圈子,他怎麼會認爲自己不肯低頭是錯的呢?但他決不能說公主之所以要遠嫁是因爲皇帝的懦弱。所以,忍一忍也沒什麼,不能再惹皇帝生氣了。
皇帝聽了很滿意,但是繼續慍聲說道:“東方孤城,你可曾知道,朕曾有意將公主許配給你?”
東方孤城回答道:“微臣知道,是微臣沒有這個福分。”
皇帝說:“當然是因爲你沒有這個福分,你本來可以做個駙馬,但是你自己不懂得珍惜,現在,也由不得你了,我要是你,腸子都悔青了!”
東方孤城不敢答話。飛雨說道:“皇上,東方將軍知道已經知道自己的錯誤了,這幾日將軍都茶飯不思,且日漸消瘦,顯然是爲公主之事憂心,皇上若是還有心將公主許給東方孤城,那就請收回讓公主和親的命令吧!”
東方孤城不解地看着池飛雨,不知道她要幹什麼。
皇上說:“還想當駙馬?做夢!我實話說,公主和親,好處多多。朕不必細說,你們也明白,而且,嫁到拿扎當王妃,必是比嫁與你這個將軍風光。東方孤城,就算你心裡有怨,也怪不得朕,朕何曾不知道自己的女兒鍾情與你,但是將事情弄到這個地步,就該承受後果。”
皇上臉上的狡黠一閃而過,轉而又是威嚴的了,說道:“你們二人既然已經知錯,那這次公主和親,就
由你們做這次負責護送,必須保證公主安全和和親的順利,不許出任何差錯,否則,新帳舊賬一起算。有你們受的。”
東方孤城正要領命,池飛雨卻搶着說道:“皇上,這對東方將軍未免太殘酷了,親手將可能成爲自己的妻子的女人送到別人的手上。而且,您想,公主之所以要遠嫁拿扎,多半是有東方將軍的原因,這又讓將軍情何以堪?”
皇帝說道:“你讓他情何以堪?你又讓朕這個眼看就難以見到女兒的老頭子情何以堪?客氣點的說,能讓東方孤城送朕的公主最後一程已經夠不錯了,回憶起來也不會有太大的遺憾。更何況,這如果是殘酷,那朕就是要做一點殘酷的事情,這樣才能讓你東方孤城長點記性。”
東方孤城趕緊說:“皇上,能護送公主出嫁,確實是微臣的榮幸,臣不敢有任何怨言,池少保實在是多慮了。臣必當將功折罪,不辱重託!”
皇上面色和緩些了,說道:“你們好好回去準備吧!我也沒什麼多說的了!”
池飛雨問道:“皇上,公主是否知道自己要去和親的事情了?臣擔心,公主如果不願意的話,可能會在路上有一點牴觸情緒,從而導致哭鬧甚至想要逃跑。我們想要提前瞭解公主的心情和想法,以作好應對的措施。”
“這個嘛,公主現在還不知道,但是總是要知道的。她會鬧脾氣,這個也是預料之中的事情,不然怎麼會要你們倆個跟着呢?你們就是好好看着她,別讓她傷害自個,也別讓她跑了,就行了。”
池飛雨又說:“那出發前,臣等可不可以見上公主一面,也好有個預先的瞭解。”
東方孤城不知道池飛雨在打什麼主意,但是,聽她這麼說之後,連忙打斷了她說道:“池少保,未免也太多慮了,提前見上一面也是於事無補啊!不如回去做好細細的部署,確保不出任何差錯的好!皇上,請原諒池少保憂心過度。她少不經事,必然有很多想得繁瑣和不周全的地方。不如就讓微臣一人領隊護送吧!”
皇帝又有些不高興了:“東方孤城,你這是在排擠池飛雨嗎?你們兩個一起去朕才放心,你們各有各的的長處,須得好好配合。東方孤城也不可自恃才高就怠慢了池飛雨,你會有需要她的幫助的時候。”
“是。皇上,微臣知罪。”
池飛雨也連忙說道:“皇上,是微臣多慮了,請皇上不要責怪。東方孤城將軍其實一直對微臣指教有加,一定會好好教導微臣的,請皇上放心。”
皇上說道:“行了,行了,你們回去吧!”
東方孤城和池飛雨兩個出殿後,東方孤城問:“你到底是要做什麼
,我好幾次都不明白你說那些話是什麼用意?”
池飛雨說:“我解釋給你聽吧:我向皇上說,讓你送親對你太殘酷,其實是想要激起皇上報復的快感,他就是故意的,故意讓你難受難堪,所以,我說過以後你發現沒,他的心情都舒暢了幾分。我說要見靜怡公主,實在是想確認一下,靜怡公主到底會不會願意與左木清一起走,如果她寧願嫁給拿扎王子也不願意和左木清私奔,那又該怎麼辦呢!畢竟,公主有沒有這個決心和魄力私奔,還是個未知數,而且,左木清,左木清他……”
東方孤城不耐煩道:“你要說就說,吞吞吐吐的做什麼?”
“我是說,左木清他也未必 就會爲公主冒這麼大的險,你覺得左木清是有這麼大的膽子的人嗎?你記得那天在他家他那副猶疑不決的樣子,我就怕,皇上不急太監急,而且急了還是白急。”
“你考慮的也有道理,但是你想過沒有你這樣求着要見公主一面,到時候出了事情,很容易引起懷疑的。事情剛剛開始,一切都需要謹慎,沒得事情還什麼都沒做,先走漏了風聲,惹得皇上警惕,那就什麼都做不成了。”
池飛雨說道:“好吧,你考慮的周全些,但是你爲什麼要提議讓我不要去了呢?”
東方孤城想了想,好艱難的纔想到用什麼句子回答她:“這樣,你就可以混在送親的隊伍中間,不會被發現,事情成功或者失敗,你都可以全身而退。”
池飛雨很是感動,但是還是裝作什麼都沒有懂得一樣,說道:“老兄,你也太夠意思了吧!知道我上有老下有小,所以這麼有待我?那當初怎麼就把我拉下水了呢?”
“你說的也是,我現在也有點後悔不該把你拉進這潭渾水。我只是擔心,你要是真出了什麼事,你妹妹池小魚,豈不是要傷心死。”
“原來是爲了我妹妹啊,還以爲是因爲兄弟情深呢!真是傷心。那你放心,如果你真的出了什麼事,我就把你妹妹娶了。”
東方孤城笑了笑,說道:“一言爲定啊,但是你也一定要好好照顧你妹妹。”兩個人幾乎是輕描淡寫地說着這些類似於訣別的話。又對送親的隊伍和搶親的人做了一番商榷。
東方孤城這些年來也有一些願意跟隨他赴湯蹈火的親信,所以安排了好些人混進隊伍中,人多好辦事。而左木清,假扮成了一個鬍子拉渣面色黝黑的中年男人,他走到東方孤城面前的時候,東方孤城也沒有認出他來。東方孤城和池飛雨對左木清的裝扮技藝好生誇獎了一番,同時自己也備下了這樣一份裝扮,以備不時之需。
此時,彷彿箭已經在弦上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