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姐姐,不得了了,要出大事了。”飛鴻一路小跑直奔姐姐的房間。他姐姐正在繡一幅刺繡,聽到弟弟來了,急忙把刺繡的東西藏到了桌子底下,用桌布好生掩藏着。
問道:“什麼事情,一驚一乍的,什麼不好了?”飛雨急忙掩飾自己的慌亂。
飛鴻說道:“剛剛東方孤城大將軍來我們家門口,恰好我送雲飛表哥出門碰見他了。他好像遭遇了什麼大變故,表情很絕望,還說就算是做鬼了也會好好守護你,還有,說他的提親不作數了,讓你另外找一個好夫婿,而且一定要幸福他纔會安心。你說這麼明顯,他肯定是出事了,是不是?”
“那他怎麼不進來?”飛雨急切的問道。
“我讓他進來看看你,他不肯啊,等我再要問,他就已經走了。”
飛雨自言自語道:“他是護國大將軍,千軍萬馬的戰場他都經歷過了,還能有什麼讓他這樣?能出什麼事?啊,糟了,難道是多挪海王子,肯定是多挪海王子。不行,這件事因我而起,我一定要去查看查看。”說着她就急急忙忙出門了。此時她是穿着女裝。
這個時候,多挪海心滿意足的看着牢獄的大門一扇接一扇打開。他看着這似火的驕陽,心裡的盤算了幾千遍的場景很快就要上演了。他振臂一揮,帶領着一隊早已等候在牢獄大門口的官差,豪興滿懷的出發了。
東方孤城已經端坐在了家裡,等着命運降臨的時候。
官差帶着多挪海王子前去抓那晚抓捕多挪海的官差,他們的妻子兒女的叫喊聲,求饒聲,此起彼伏,官差前來請示:“王子殿下,皇上說了這些冒犯你的人隨你怎麼處置,殿下意下如何?”
多挪海王子又恢復了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說道:“這些人也說不上做錯了什麼,只是受人欺騙,這次來,主要是讓你們看清楚,你們那天的狗爪子到底是抓了什麼人,如果你們早知道,還敢不敢伸出你們的狗爪子?”
那幾個官差也是硬漢,悶着頭不說話。多挪海說:“好了,好了,也不難爲你們。但是你們應該記得,那日我說我是拿扎王子的時候,是誰告訴你們說我不是的?他明明知道我是什麼身份,還故意撒謊要你們抓我,那是什麼居心,你們得好好想想。”接着又說:“也不用怎麼處置,就打個二十大板就行了。另外,阿達,給他們一人二十兩工傷費。”阿達是多挪海的貼身隨從。俯首稱“是”。
已經是黃昏了,夕陽掛在樹梢,晚霞似血。多挪海說:“現在就是總司令的時間了。”說着,嘴角溢出漫不經心的笑,卻足以叫人害怕。
皇宮內,靜怡公主在前拼了命的狂奔,她身後一堆宮女太監急匆匆的跟着。
靜怡跑進皇上的書房,質問道:“父皇,你怎麼能這麼對大夫將軍呢?他做錯了什麼,您居然讓一個外族的王子來抓我們皇夏的大功臣,爲什麼啊?”
皇上見靜怡這麼緊張東方孤城,心裡已經有些不高興,說道:“靜怡,你這是什麼態度,居然敢來責怪你的父皇,這個東方孤城還不是你的夫婿呢,朕雖有意將你許給他,但還沒有正式賜婚,所以,朕怎麼對他都是不會影響你的,你不用這麼擔心。”
“父皇,我不是在說這個,我是問你,你讓一個我們的死對頭拿扎族的王子來隨意懲處我們一直以來抵抗拿扎的大將軍,會不會太離譜了,世人會笑話我們的。”
“哪個笑,你讓他站出來,笑給我看。”他拉過這個素來疼愛的女兒,說道:“女兒,你不是父皇,你不知道父皇的艱難,你說,這個東方孤城滿頭滿腦就是打戰,你說打戰有什麼好的,耗費民力財力,還不一定打得贏,還屢次對朕不敬,朕忍他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忍到今天,已經很不錯了。”
“那父皇
,你藉着拿扎王子的手除掉了東方孤城,那今後拿扎再次入侵,你讓誰出戰呢?”
“我的傻女兒,我們做到這個份上了,拿扎人也應該知道我們皇夏的意思,無意與他們有任何過節,我們是誠心議和,他們又怎麼會還來進攻我們呢?”
“父皇,女兒只讀了一點點書也知道,強者欺負弱者,弱者只能受強者的欺負。我們一味示弱,只會讓拿扎人更無所忌憚的欺負我們。”
“女兒,這你就不懂了吧,在遼和皇夏之間,無論從經濟總量,軍馬數量來說,都是皇夏更強一些,所謂強也凌弱,我們這叫做以德服人,他們怎麼還會來欺負我們呢?”
“父皇,不是這樣的,真的不是這樣的。”靜怡公主說着已經哭了,她知道肯定有什麼地方是不對的,只是在自己的父親跟前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她跪在皇帝腳邊懇求道:“父皇,算女兒求您,您就救救東方將軍吧,東方將軍怎麼說也爲我們皇夏江山立下了汗馬功勞啊,您現在就派人去救東方將軍吧,不然就來不及了。”
皇帝又不高興了,說道:“靜怡,你怎麼這麼不懂事呢,這是朝堂之事,你無權干涉,張公公,請公主出去。”
張公公做出請的手勢,低聲說道:“公主,皇上爲這件事已經很傷腦筋了,您就別爲難皇上了,皇上也是被逼的沒辦法。”
靜怡大聲質問道:“什麼沒辦法,什麼叫做沒辦法了才把我們的將軍拱手送到敵軍手裡?父皇,如果東方孤城死了,我這輩子都會恨你。”說着哭着跑了。
靜怡也是個敢愛敢恨重情重義的好姑娘,她不會就這樣看着東方孤城死去。
她換了一套小太監的衣服,用以前偷偷溜出去玩時慣用的伎倆混出了宮,騎着一匹快馬,直奔將軍府而去。
池飛雨從家裡出來,找到了左木清,飛雨問:“左木清,我問你,東方孤城出什麼事了?是不是你搞的鬼。”
左木清看着一身女裝的池飛雨俏麗如仙,一時竟然驚得說不出話來。雖然他已經知道了池飛雨是個女人,但是看到這個“假男人”做回女人,她的美豔程度還是超過了他的想象。
左木清收回吃驚的表情說道:“看不出來啊池飛雨,你女裝的打扮,不傾國傾城,也算個傾一半城傾一半國吧。”
飛雨說:“你少這副樣子,百花節那天我們已經見過一次了,我問你,到底是不是你搞了什麼鬼,東方孤城他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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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木清自言自語道:“是啊,那天就見過,我怎麼沒發現你這麼漂亮呢,難怪東方孤城對你一見傾心,心都不怕。”
飛雨憤怒的拍着桌子,大聲問道:“我問你話呢,回答我。”
左木清,往後縮了縮,說道:“嘖嘖,剛剛纔誇你,就這麼不注意自己的形象了,記住你現在是個女人,別這麼大呼小叫的,溫柔一點溫柔一點,不然,你的東方哥哥走了,連你的多挪海哥哥也要被嚇走了。”
飛雨已經快要哭出來了。她說:“是你對不對,一定是你搞的鬼。你說,我決不能讓東方孤城知道我的女子身份,我已經照做了,他來我家提親,我已經拒絕了他,你到底要我怎麼樣?”
“你知道我爲什麼不讓你暴露自己的女子身份嗎?”
“爲什麼?”
“因爲靜怡,你肯定看出來了,靜怡很喜歡東方孤城,如果東方孤城知道了你池飛雨就是池邊那個傾國傾城的姑娘,他一定會不顧一切的娶你。到時候,靜怡該怎麼辦?一直以來我就告訴自己,我沒有別的本事,但是一定要讓靜怡幸福,我不會讓靜怡得不到她想要的東西。”
池飛雨的眼淚已經像斷了線的珠子,不停往下掉。“所以,你喜歡靜怡。”她聲音顫抖着,“所以
,你要爲你喜歡的女人,犧牲自己,也犧牲東方孤城,還要犧牲我?左木清,你的愛真是偉大,真是無私啊!那現在呢,東方孤城不是要做鬼了嗎?你是要送給靜怡公主一具屍體嗎?”
“你聽我說完啊,那幾天我一直在想,東方孤城這麼喜歡你,就算最終娶了靜怡,又怎麼會對靜怡好呢?倒不如讓東方孤城死了,讓靜怡死了這條心,慢慢的將他給忘了,讓我來對她好。我一定會全心全意的對她好,給她所有最好的。”左木清突然飆高音調說:“她跟着我,會比跟着東方孤城幸福一百倍,還不止。”
“所以你連這麼多年的好兄弟都不要了嗎?我倒是不知道左木清你這麼癡情,我只聽說過,大丈夫何患無妻,而多年的好兄弟也能陷害的人,算什麼好漢?”
“我沒必要當好漢,你不知道嗎?好漢是做給別人看的。而且,我也沒做什麼,只是寫了幾封信給拿扎皇帝,告訴他皇夏皇帝有意殺害多挪海王子製造事端而已,至於皇上怎麼就會把東方孤城直接交給多挪海,我也沒有料到。”
“你知道當今皇上膽小怕事,你也知道,拿扎皇帝非常疼愛這個兒子,你故意傳遞錯誤的消息給拿扎皇帝,讓拿扎皇帝給我們皇夏皇帝施壓,明明就是要讓皇帝處置東方孤城,你還說的這麼輕巧,呵呵,左木清,我真是看錯你了,我還以爲你就算有點壞心,但也不至於泯滅了良心。你害死皇夏的大將,你以爲你還會有什麼好日子過嗎?”
左木清笑得很無辜,說道:“天地作證,我可真沒想過要害死東方孤城,頂多就是個貶職流放,只要他不在京城中晃盪,不再出現在靜怡的面前,我的目的就達到了啊,當然他要是真就這麼死了,我還真是少了很多後顧之憂。”
池飛雨知道沒必要再和他廢話,給了他一個鄙夷的白眼,就憤憤的離開了。
怎麼辦呢?池飛雨也知道,東方孤城想來傲骨不屈,從來不對皇帝阿諛奉承,還往往多有得罪。皇帝這次也許就是藉着這個機會好好整蠱東方孤城。現在還有誰能救他呢?
飛雨馬上想到,對了,靜怡公主。靜怡公主現在一定也在想辦法救他,不如去找她商量商量,也許能想出什麼好辦法。說做就做,馬上就去找靜怡公主。
她和靜怡雖說是情敵,但是這個危急時刻,這兩個女人必定能將個人情yu放置一邊,而是齊心協力將自己所愛的人救出來。這時,靜怡公主正在騎馬趕往將軍府。
多挪海帶着官差們浩浩蕩蕩來到了將軍,多挪海看着坐在庭院中面無表情的東方孤城,笑道:“東方孤城,你看我早就告訴你了吧,這一天就這麼來了,我能不能問問你,請問你現在是什麼心情?別看你什麼也不想表現出來,我可是看見了,你的腸子都悔青了吧!唉,沒辦法,我天生就是一副好心腸,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如果你現在現在向我磕頭認罪,我就饒你不死。”
東方孤城按住桌子上追隨他戎馬半生的寶劍,說道:“我東方孤城,從來不要俘虜,也絕對不會做俘虜。你儘管放馬過來。”
“好啊,你們幾個聽到了,這個人現在抵抗抓捕,你們把他給我抓起來,死傷不論。”
“是!”那些官差一疊聲應到。這些人,以前都是對東方孤城畢恭畢敬的,如今卻是翻臉就不認人了。
東方孤城起身拔出寶劍,用手指摩挲着劍身,喃喃說道:“最後,還是你一直陪着我。”說完就拉開架勢準備迎接這些兵差。兵差將東方孤城圍了個裡三層外三層,但是都忌憚東方孤城高超的武藝,誰也不敢先行上前,只是圍着東方孤城轉着圈,東方孤城則敵不動我不動,鎮定自若。
打鬥還未開始。大將軍府門外腳步匆匆,成羣結隊的人正朝着這邊趕過來。 會是誰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