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開紗帳,人影皆無。
齊忠輝和藍燕已經都不見了,她脣角一勾,還真是清醒的夠快的。
室內瀰漫着辣椒和某種氣味混合而成的難聞氣味,她急忙開了所有的通風口,然後,點亮了一盞小小的燈。
開始了她的善後工作,不過,話說這善後工作還真是挺嚴峻啊。
一池子水得放了,然後得裡裡外外刷個乾淨。
屋子的空氣新鮮了很多,沈珍珠走到水池放水開關的地方用力一掰,哄哄的流水聲便響起。
一池子水,正經得放上一會,她開始清理大理石的地磚。
雖然一晚上沒睡覺,此刻又要做這麼累的活,可是沈珍珠的心情卻是極好的。
她一想到,齊忠輝這一輩子終於嚐了一回男人的滋味之後,某個部位就開始萎縮,從此後,成了實至名歸的太監,她就忍不住想高歌一曲。
不過,藍燕小朋友,這事可是怨不得我的,是你自己硬要進來的。
不過,就你那人品,也就配將第一次奉獻給一個大太監了。
呵呵......
這就叫善於善報,惡有惡報!
讓你們平時都欺負我,看我不順眼,現在知道我的厲害了吧。
......
她只顧着沉浸在自己畫的圈圈裡,完全沒注意到一個人影走進來,並且已經來到了她的身邊。
“你在做什麼?”
突然在頭上響起男低音,嚇得沈珍珠啊!的大叫一聲。
原本蹲着的沈珍珠,一下被嚇坐在地上。
完了,不是齊忠輝回來了吧?
那她不是死定了嗎?
她驚慌失措的擡起頭,卻看見一張熟悉的臉,在確定了自己不是幻覺之後,她終於不那麼害怕了。
“你想嚇死人啊,大半夜的不睡覺跑來這裡幹什麼?”她吼道。
夏千寒揹着手看着她,“我也想知道,你大半夜的在這裡哼着小曲所爲何事?”
“我......哼了嗎?”沈珍珠一怔。
夏千寒點頭,“我在仰望,月亮之上,有多少夢想在自由的飛翔啊.......”
夏千寒突然唱了起來,然後,他輕咳了一聲,“這不是你剛纔唱的?”
沈珍珠差點嗆住,這個傢伙的模仿能力竟然這麼強!
“咳咳......聽着是有點耳熟,好像是我吧!”
然後她頭一歪,“你身體都好了?”她有些心虛的說道。
自從上次夏千寒在池子裡溺水差點死了,她就一直沒再見過他了。
夏千寒此刻心中的氣,竟然消了點。
“既然惦記我,怎麼不去看我?”他聲音中還是帶着氣。
看完雅妃之後,夏千寒便直接回了醉雲館倒頭便睡。
可是,半夜卻突然醒了,在寢殿中坐了大半個時辰。
終於,還是起身走了出來。
他直接就來到了玉池館,結果,她竟然真的在這裡。沈珍珠看着他,回答的毫不猶豫,“你身邊圍着那麼一幫人呢,我惦記啥啊。”
夏千寒聽她這話,當時怒了,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子,“你竟然一點都不擔心我?”
沈珍珠吃痛,沒好氣的看着他叫道,“你的大老婆,小老婆都會擔心你啊,我算什麼,我擔心的着嗎?”
夏千寒定定的看着她,沉默半晌,才終於咬牙說道,“是啊,看來我得早點收了你,你纔能有資格擔心我。”
“喂,我可不做你的小老婆。”沈珍珠氣憤的說道。
夏千寒眸色一深,“那你是要做我的大老婆?”嘴角牽出一絲類似嘲弄的表情,“你的胃口可是不小呢?”
說實話,夏千寒這個表情加上這句話,着實傷了沈珍珠的自尊。
“誰要做你的大老婆?我告訴你,我纔不要呢!”她用盡全力甩開夏千寒的手。
“什麼?皇妃之位你也不要?”夏千寒沉聲問道,語氣中帶着幾分驚訝。
“我纔不稀罕!”沈珍珠怒氣衝衝的看着他,口氣篤定。
“那你想要什麼?”夏千寒狠狠的說道。
“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不想看到你。”沈珍珠也不知道爲什麼,突然間,她滿肚子都是怒火。
她衝着夏千寒一陣大喊。
夏千寒突然伸手握住沈珍珠的下巴,“那你想看見誰?嗯?夏千帆?”他眼神兇狠的說道。
沈珍珠疼的眼淚在眼圈裡打轉,被夏千寒氣的啥也不顧了,點頭說道,“是是是是,誰都可
以,我就是不想見到你。”
夏千寒的手上越加用力,胸口泛起炸裂的疼,“你騙我,沈珍珠!你不是說,與夏千帆什麼都沒有嗎?”
這人啊,一但在氣頭上,是真的口無遮攔啊。
沈珍珠此刻頭腦昏了一樣,皮膚的痛,讓她此刻對夏千寒恨之入骨,就想狠狠氣他。
她大聲應道,“是,我就騙你了,怎麼着?我跟誰好,關你什麼事?我告訴你,我就是騙你了,我和四殿下該發生的都發生了,你管得着嗎?”
“你今天去踩金歡歡花,也是給老四用了?”夏千寒體內的暴怒已經將要無法控制。
“是啊,我就是給他用了,四殿下可是個君子,不像你,見個女人就往上撲。不用金歡歡花,他怎麼會看上我呢?”
沈珍珠狠狠的說着狠話。
夏千寒手手上的力度隨着心中的憤怒不斷加大,沈珍珠覺得自己的下頜骨應該已經碎了。
“我再問你一遍,你說的都是真的?”夏千寒眼神兇狠的說道。
沈珍珠被疼痛感刺激的越加勇敢,“千真萬確。”
下一刻,夏千寒的手突然扼住她的脖頸。
“背叛我的人,只有一個下場,阿醜,我本來不想殺你。”
夏千寒雙眸赤紅,咬牙說道。
一瞬間的窒息,讓沈珍珠驟然清醒。
她剛纔都胡謅八列的說了些什麼混賬話啊,然而,此時此刻更糟糕的事是,夏千寒要殺她。
她雙手狠狠扒着他扼住自己脖子的手,艱難的吐出,“你...真的...要...殺...我...”
“阿醜,我說過吧,你不能背叛我,除此之外,你做什麼我都可以視而不見。”
夏千寒聲音中流出些許顫抖。
他可以允許,她對他無禮;
可以允許,她耍花招,使小性兒;
可以允許,她在他面前無理取鬧;
她挑戰他的耐性,甚至挑戰他不容侵犯的尊嚴;
她對他揮拳頭,叫外號,這些,他都可以允許。
可是,唯有一條,背叛。
那是他絕對無法容忍的事,是他此生最大的底線。
而今天,她竟然口口聲聲的說,她跟了別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