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珍珠看着妍楓憔悴的黑眼圈,“妍楓姐姐一晚上都守着我了嗎?”
妍楓笑,“沒事,姑娘好了就好。”
沈珍珠死活將妍楓推出去休息,然後自己美美的填飽了肚子。
想起昨晚的事,沈珍珠仍舊有些不痛快。
她深吸口氣,收拾起自己的東西。
是的,她不想呆在這裡了。
不想看到夏千寒,猶豫了一下,那小錦盒她還是帶上了。
就當夏千寒是大股東吧,以後賺了錢,她多分些給他好了。
揹着小包袱,剛出了房門,便看到一個人。
夏千寒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的,坐在她房門外。
她視而不見,直接走出去。
與他擦肩的瞬間,手突然被人抓住。
“要去哪啊?”男人說道。
“我去哪關你啥事啊?”沈珍珠不高興的說道。
“阿醜,爲什麼鬧脾氣?”夏千寒聲音緩和了些說道。
沈珍珠聽到他這樣叫她,頓時鼻子酸酸的。
“你知道。”她不看他。
“我不知道,你說說看。”
夏千寒將她拉到自己的跟前說道。
沈珍珠吸了吸鼻子,擡頭看他,“夏千寒,我不如周郡主尊貴,只是個卑微的宮女而已,對你來的說微不足道,你何苦攔着我呢?”
夏千寒回道,“即便如此,你更不是說走就能走的,宮女沒有自由,你不知道嗎?”
沈珍珠的眼淚就在眼圈裡打轉,“可是,我不是你的宮女。要去,我也應該在上宮。你沒權利攔着我。”
夏千寒攥着她的手更緊了,“我想你是哪裡的宮女就是哪裡的,現在,你就是我的貼身侍婢,哪裡都不能去。”
沈珍珠想甩開他的手,她知道,以夏千寒現在的地位,沒什麼是他辦不到的。
她掙扎着,大聲說道,“可是我不願意,我不願意。”
“容不得你不願意。”夏千寒神態自如,任她掙扎。
“是不是你出去和別的女人約會,打情罵俏我都還要跟着?”
沈珍珠喊道。
夏千寒雙眼微眯,“是。”
“我不幹,我纔不要呢。”
沈珍珠大聲說道。
然後,夏千寒便不再說話,任她鬧。
直到,她沒了力氣,漸漸安靜了下來。
他輕
輕開口,語氣不高,卻帶着不容人拒絕的氣勢。
他說,“這段日子,你一直跟他在一起吧!夏千寧。”
沈珍珠頓時僵了身子,她看着他的眼睛,他一直很堅定,她卻極力抑制自己閃爍的眼神。
這也是,她自離開夏千寧開始,一路上都在盤算的事。
真的見到了他,他一定會問起,然後,她要怎麼回答?
果然,轉眼間到了這樣一刻。
死不承認,她早已想好了,打死也不說。
怕他會生氣,她也不願再提起。
“是。”事到臨頭,她卻如同鬼迷了心竅,違背了自己當初的意願,點頭承認了。
果然,男人身上的冷氣,越來越烈了。
他拉開與她的距離,墨曈如炬,緊緊盯着她,“我等着你的解釋。”
解釋?
他想聽到她什麼解釋?
她又該跟他如何解釋?
她看着他,沉默。
他亦沉默,只是看着她。
眼中無波無瀾,淡然隨意。
她最怕他這樣的眼神,這是他對付那些朝臣外人的眼神。
此刻,卻也輪到了她。
許久,她慢慢開口,“我醒來的時候,就在密林深處的木屋中了,哥哥就在身邊。”
深思熟慮之後,她還是犯了不可原諒的錯。
夏千寒眸中精芒閃現,“哥哥?你已經這樣稱呼他的嗎?”
沈珍珠急忙改口,“不是,是夏千寧。”
然後,她閉了嘴,咬住了自己的舌頭。
夏千寒突然放開了她的手,冷冽的笑容溢出嘴角。
“短短時日,你們之間進展的竟已如此之快。”
突然,他攥着她的下巴,眸光凌厲的逼視着她,冷聲問道,“還是,早在宮中你們就已經暗度陳倉?”
沈珍珠咬着牙,牙齒直顫抖,“夏千寒,你就是這樣不相信我嗎?”
“相信你?你讓我相信你什麼?”夏千寒冷笑道。
“我跟四殿下什麼都沒有,現在,連朋友都不是!”
沈珍珠說道。
夏千寒嘲弄笑道,“他連珍貴的碧雲令都給了你,你還敢說你們之間連朋友都不是?沈珍珠,你當我是傻子嗎?”
“碧雲令,那是......那是......”
“那是什麼?”
夏千寒步
步緊逼。
沈珍珠對上他的視線,一字一句的回道,“那是四殿下出徵之前給我的,他說,這個東西在我性命攸關的時候,保我一命!可是,那個時候我並不知道它是什麼。就是到了現在,我也不知道那是個什麼東西。”
夏千寒冷冷一笑,“碧雲令是武林中人人都想得到的一個寶貝,可以統領神秘而勢力龐大的殺手組織,碧雲山莊。一直以來,碧雲令很少現世,更沒人知道,碧雲山莊背後的東家是誰。”
夏千寒往前逼近了一步,冷冽的眸光看着沈珍珠,“你現在知道它的珍貴了嗎?就算不知道也沒關係,他知道就可以了。他能將這樣珍貴的東西交給你,可見你們關係非同一般。沈珍珠,你還有什麼話說?”
沈珍珠心中震驚不已,原來,碧雲令竟是這樣大的來頭!
那時常出現在夢中的碧雲山莊,竟是真的。
她震驚了,心亂如麻!
站不穩腳步,她錯後一步。
夏千寧,你步步算計,卻又爲何要將這樣貴重的東西交給我?
那日的刺客,果真是夏千寧的人。
她釋放信號,聽命於碧雲令的人也是他的人!
夏千寧,你到底是個怎樣的人呢!
“沒話說了嗎?”下巴被夏千寒攥在手裡,火辣辣的疼。
沈珍珠擡起眼睛看着他,“可是,我最後用碧雲令救得是你!夏千寒,你的命是碧雲令救得。”
“因爲,他顧忌你的性命,才放我一條生路的是嗎?你是想這樣說嗎?”
夏千寒狠狠的嚷出口。
沈珍珠心中頓時全部涼了,她爲他不顧一切,甚至死都不怕。
他卻只因爲一塊小小的令牌,就這樣逼她。
她還有什麼可說的,她又能說什麼?
說了,他也不會信。
“夏千寒,你到底想聽我說什麼?”眼淚就在眼圈打轉,她顫聲說道。
夏千寒冷冷一笑,“我還有必要聽下去嗎?”
“是啊,的確沒有這個必要!”沈珍珠咬字回道。
她的淚,緩緩流下,打溼了他的手掌。
他緩緩放開她,轉過身,“我一直以爲你是不一樣的,沒想到,你們都一樣。”
他的話冰冷無溫。
你們?
沈珍珠此刻已經無心去揣度他字裡行間的意思,她揹着一小包袱,一步一步走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