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鳴是聖王爺的心腹,肯定一查就知道了。
這樣的時候,他竟然還敢報告皇上知道。
然後,看他怎麼收拾殘局,就等着看熱鬧吧。
她發現,每次驚心動魄之後,都有熱鬧看。
並且,這熱鬧也越來越驚心動魄的。
皇上急匆匆的腳步聲,還有皇宮禁衛整齊如一的腳步聲越拉越近。
“到底是怎麼回事?刺客呢?”皇上走進來,第一句話便問道。
夏千寒急忙回道,“父皇,您來了。其中一個刺客,已經被我擊斃了。另一個,刺傷了母親逃跑了。”
“什麼?你母親受傷了?”夏淵大吃一驚。
夏千寒點頭,“是,肩頭被刺了一劍。母親一直叫着您的名字。”
沈珍珠在心裡豎起大拇指,夏六狼果然是個白眼狼啊。
連有可能是親爹的人都這樣陷害啊。
夏淵一邊吩咐禁衛搜查,一邊邁步就要往裡面走,“朕進去看看。”
“別,父皇,裡面血腥味太濃,不吉祥。”夏千寒說道。
夏淵說道,“管不了那麼多了,你母親重要。帶我進去。”
說着,夏淵先起步走進了寢殿。
沈珍珠心裡有點擔心,你說萬一昏迷的雅妃喊出來的名字是聖王爺,夏卓可怎麼辦?
她趁機垂下頭,跟寢殿的宮女站成一排。
夏淵腳步來到牀前,看見一臉蒼白的雅妃,眉頭一蹙。
“母親,父皇來看您了。”夏千寒緊跟着到了雅妃身邊。
沈珍珠偷偷的瞄過去,看見夏千寒攥着雅妃的手,正暗自給雅妃度真氣。
然後,雅妃醒了,緩緩睜開眼睛。
沈珍珠嘴角一勾,夏老六真聰明。
雅妃的淚水便緩緩而落,“皇上您來了,臣妾差點就見不到您了。”
艾瑪,這娘倆還真是都會演戲。
夏老六原來是隨他娘了。
夏淵握住雅妃的手,眉宇緊蹙,“不會有事的,朕來了。”
隨後他問道,“愛妃平日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怎麼會招來殺身之禍呢?”
沈珍珠看着雅妃殷紅的肩頭,和牀上被鮮血浸透牀褥,心中不禁悲哀。
她的丈夫看似緊張她,見她之後卻完全沒先查看她的傷勢,對一個幾乎被血泊淹沒的女人,他最關
心的竟是刺客是誰?
她想,如果這是她的男人,她肯定不會要他。
雅妃有氣無力的搖搖頭,“臣妾也不知道,究竟是得罪了誰?”
夏千寒眉眼間露出幾分鋒芒之光,他聲音中帶着憤恨說道,“外面被兒臣殺了的人,名字叫武鳴,父皇還記得嗎?”
夏淵眉頭一挑“武鳴?”
“是,擅長用劍。師承武當,身手不凡。”
夏千寒補充道。
“朕記得,聖王府中的護院總管,也姓武,出身武當。”夏淵說道。
夏千寒點頭,“父皇聖明!”
沈珍珠心中一驚,心想他不會要全部告訴皇上吧。
同時,雅妃的眼中也閃過一絲驚駭,轉瞬即逝。
夏淵倒抽了一口冷氣,“你是說,是你皇叔要殺你母親?”
夏千寒搖頭,“兒子不敢這麼武斷的斷定,但是,那人的的確確是出自聖王府。”
夏淵轉眼看向雅妃,“愛妃與皇弟有過節?”
雅妃搖頭,語氣淡然的說道,“臣妾常年居於後宮,已有數年沒有見過聖王爺了。唯一有牽連的無非是宮裡宮外的那些傳言罷了。其餘的,臣妾懇請皇上幫着找出真相吧?”
夏淵眼神中有什麼跳躍起來,“愛妃也聽過那些傳言?”
雅妃露出失望而委屈的笑,緩緩說道,“臣妾雖然不願意外出,可是,卻也不是聾子。那些中傷臣妾和咱們兒子的話,臣妾都知道。但是,令臣妾感到欣慰的是,皇上一直信任臣妾,從未提起過。也怕臣妾聽了會傷心,不許人傳到臣妾耳中。”
“這些,臣妾都知道。”
“本來臣妾並不想追究什麼,可是,如今竟然已經有人見不得臣妾活着。臣妾今日不得不跟皇上說幾句肺腑之言。否則,臣妾連一聲感謝都沒機會跟皇上說了。”
雅妃斷斷續續的說着,聲情並茂,感人至極。
夏淵突然語氣加重的說道,“朕不許你胡說!有朕在,你就不會有事。朕倒想看看,是誰膽大包天,竟然敢動朕的女人。”
“御醫怎麼還沒到,你們都活得不耐煩了是嗎?”
隨後,夏淵狂吼一聲。
沈珍珠此刻對於雅妃佩服的五體投地,這個女人當真是聰明之極。
瘋狂的傳言,皇帝心頭多年的結締,她今日只幾句話便全部化解了。
此時此刻,誰都看得出來,皇上是真的怒了,也是真的急了。
他眼中的心疼,毫無遮掩的流露出來。
雙手,緊緊握着雅妃的手。
雅妃,夠狠。
緊要關頭,她捨棄了自己的情人,而選擇了自己的兒子。
沈珍珠想,她此刻心裡一定是痛苦不堪吧。
看她不顧一切撲向夏千寒刺向夏卓的那一劍,夏卓在她心中的地位,便不難想象。
是什麼樣的人,纔會讓一個女人不顧性命?
那一定是深刻的感情,那應該就是愛吧!
御醫匆匆趕到,爲雅妃包紮了傷口。
期間,皇上一直陪着雅妃,緊緊握着她的手。
御醫都是男性,不敢直接碰觸查看娘娘的身子,由醫術上層的醫女親自查看,然後代爲轉告,再由御醫指導,下方子。
其中一個醫女,沈珍珠認得,就是那次她在圍場受傷救她一命的謝語桐。
謝語桐的醫術很是精湛,沈珍珠覺得,其實她完全沒必要聽從御醫的吩咐,自己就完全可以。
只不過,在大夏女子地位卑賤,醫女醫術在再高明也得不到認可和重用。
禁衛將後宮搜尋過後回來稟報,並未抓到刺客。
皇上很不高興,下令嚴查,必須查個水落石出。
然後,他突然想起什麼看向夏千寒,“這個時候,你怎麼會在後宮?”
夏千寒說道,“母親,最近身子一直怕冷。今夜溫度驟降,我不放心,便送來牀新棉被。”
夏淵看向牀上,果然,看到雅妃蓋着的是牀新棉被。
那一牀薄而舊棉被還沒被撤下,堆在一旁。
這應該是幻竹的棉被!
夏淵看眼齊忠輝,“內廷就是如此辦事的?朕平日不盯着,連妃嬪的吃穿用度都敢苛扣了嗎?”皇上發了怒。
齊忠輝此刻難辨實情,只能跪下請罪。
“皇上恕罪,是奴才辦事不利。奴才有罪!”
沈珍珠默默的用崇拜的眼光看向夏千寒,這男人真是聰明能幹。
她其實,很喜歡這一類的。
從前,她怎麼沒發現。
還真是,不顯山不漏水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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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