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肖靜玥的話,君浩宇心一橫,手上微動,就把他身上的那條褲子給脫了下來。
全身上下,就只剩下一條薄薄的褻褲。
君浩宇,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拉過一旁的錦被,把自己的身子給蓋住。
衣料單薄,君浩宇的身上的某些特徵若隱若現,看的很是清楚。
肖靜玥看到那樣的君浩宇,臉上沒有什麼變化,依舊面不改色,淡然自若。
君浩宇本來有些緊張,忐忑的心,在看到那樣的肖靜玥後,他的心中也豁然開朗,豁達起來。
人家小丫頭在自己面前,都沒有覺得尷尬,沒有半點扭捏之態。
反倒是他這個堂堂的七尺男兒,有些不好意思了。
“靜兒,開始吧!”君浩宇開口道。
“嗯,疼你就叫出來,千萬不要忍着。”肖靜玥叮囑。
君浩宇聽到肖靜玥的話後,嘴角直抽搐。
如果,他真的大喊大叫起來……
君浩宇,他不敢去想……
那畫面,絕對令人不忍直視。
君浩宇並沒有把肖靜玥的話給放在心上,在他看來,那種疼痛他一定能夠忍受下來。
可是,直到肖靜玥在他身上開始排毒的時候,他才知道小丫頭說的,忍不住就讓他大聲叫出來的意思。
現在的君浩宇,全身都已經被汗水打溼,整個人就像是剛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
嘴脣已經被他咬的,沒有任何的血色,上面佈滿了一道一道咬出來口子,也可以說,是疼痛讓他的臉色變得蒼白,渾身緊繃,牙齒咬得咯咯直響。
可想而知,此時的君浩宇他該有多痛苦。
而,站在君浩宇身邊爲君浩宇施針的肖靜玥,她也沒有比君浩宇好到哪裡去?
臉色蒼白的像個鬼似的,臉上頭上全都是汗水,臉上的汗水把她額前的碎髮都給打溼了。
一根根秀髮,全都沾在她的臉上,很不舒服,有些擋住了肖靜玥的視線,她也顧不得那麼多,就用手在自己的臉上胡亂地摸了一把,把那些秀髮給弄到一邊去。
鍼灸本就是一個精細活,她對施針之人的要求特別的高,很考驗一個人的技藝。
一般,沒有絕對熟練嫺熟的手法,是不敢茫然給人下針的。
施針者,必需要對人體上的穴道非常熟悉,她們才能夠準確地給被施針者,在他的身上準確無誤地落下每一針。
那些銀針,全都是紮在人體的各個穴道上,如果中途有個萬一,那給病人照成的可就是無法挽回的傷害。
輕者,身體上出現不同程度的殘疾,重者,就會導致直接死亡。
肖靜玥現在縱然,她已經身心疲憊,可她手下的速度卻絲毫沒有放慢。
一道道快如閃電的殘影,在肖靜玥的手中不停地閃過,這次排毒工作量很大,本來就不是一個人能夠單獨完成的。
可是,在這裡肖靜玥的身邊卻沒有助手可用。
她只好自己一人咬牙頂上,只有不斷地加快自己手中的速度,她才能夠確保君浩宇多一絲活命的機會。
毒素,已經被肖紀念館玥給打開,它們全都是像是被關押好久了的黃河之水一樣。
洶涌澎拜地想要找一個發泄口,它們全都叫囂着,想要擺脫肖靜玥的鉗制。
筋脈裡深紫色的血液,在肖靜玥銀針的驅趕下,全都朝着一個地方而去。
從心口處一點一滴的,遊走至左肩,順着君浩宇的左肩有一點一點的下移,直到那些深紫色的血液移到左手上。
肖靜玥看到毒素已經被趕到了左手上時,她立馬眼疾手快地在君浩宇的左手上給劃開一個口子,讓那些毒素順着那道口子流出君浩宇的體外。
很快,君浩宇左手臂上的毒素,都已經排除乾淨。
肖靜玥手下的動作並沒有停,她又按照之前的方法分別把君浩宇是右手,和雙腿之上,把所有毒素都給排了出來。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在肖靜玥全神貫注,集中精神爲君浩宇排毒的時候。
她並沒有發現外面的天色,已經不知不覺中變亮了。
而,把給君浩宇使用的那套針法,是她以前的一個大學教授親自傳給她的。
那套針法中的精髓所在,就是要你在救人的時候,一定集中精力,絕不能夠有半點的分心。
中間更不能夠有半刻的停頓,否則她之前所做的那一切都將打了水漂,白費了力氣。
在肖靜玥把君浩宇身上的那些毒素,全都給排除來之後,君浩宇他早已經痛的昏死了過去。
不過,君浩宇他的忍功還是很厲害的,全程沒有聽到他叫一聲出來過。
肖靜玥在自己的心裡,不得不佩服起君浩宇起來。
她之前也給別人用過這套針法,可是,他們那些人是沒有一個不痛苦地放聲尖叫的。
君浩宇,他倒好,竟然一聲都沒有吭!
只把自己的牙齒給要的咯咯直響,肖靜玥都在自己的心裡爲君浩宇擔心。
擔心他,會不會把自己的牙齒,都給咬的鬆動了。
替君浩宇把身上的那些傷口都包紮之後,肖靜玥一直緊繃的神經猛然放鬆。
肖靜玥感覺自己有些頭髮昏眼發黑,想要到旁邊的軟榻上去休息一下。
可是……腳步還沒有擡起,人也直接累的癱軟在君浩宇的身上。
雙眼緊閉,明顯肖靜玥是被自己給累的昏了過去。
屋外的人,並沒有聽到,肖靜玥在裡面有動靜傳出來。
所以,他們全都默默地守在外面,都不敢進去打擾肖靜玥。
在他們看來,肖靜玥沒有開口叫他們進去。
治療就還沒有結束!
就那樣,肖靜玥和君浩宇二人,一個人躺在牀上昏死了過去。
一個就那樣趴在君浩宇的身上,直接被累昏了過去。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直到外面的天色已經完全大亮,大地撒滿了金黃色的陽光時,君浩宇那長而捲翹的睫毛微微的動了動,顫顫巍巍地睜開了那雙波光瀲灩的眸子。
可能是剛清醒的原因,眸子裡多了一些柔情,少了一些凌厲。
動了動自己的身子,感覺到自己身上的異樣,這才擡頭看去。
入眼的是一張蒼白的沒有血色的小臉,滿頭滿臉的汗水,頭髮很多都溼漉漉的沾在她的臉上,神情很是憔悴疲憊。
看的君浩宇一陣心疼,小丫頭這個累到了。
爲了自己解毒,她竟然把自己給累成了這副樣子。
一臉疼惜地把肖靜玥給抱進自己的懷裡,讓她在自己的懷裡躺好,也顧不得他那剛剛被肖靜玥包紮好的傷口。
由於用力,牽動了那剛剛包紮好的傷口,立馬就從那白色的布匹上滲出殷弘的血跡來。
此時的君浩宇,對他那裂開流血的傷口,恍惚毫無知覺一樣。
就那樣小心翼翼,摟着肖靜玥,很快又進入了夢想。
屋內的二人睡得很是香甜,可卻急壞了屋外的那些人了。
“清寒,公主還沒有爲丞相大人解完毒嗎?”夏荷擔心的在肖紀念館玥的房門外,來回地走來走去。
她問出的這句話,也是現在守在這裡所有人的心裡話。
在他們的心裡,也很着急,公主進去的時候分明就已經說了。
毒大約會在天亮的時候,就可以全部解了。
可是!
現在,馬上就要到午時了。
公主和丞相大人,他們二人竟然還沒有從那間房間裡出來。
他們這些一直守在外面的人,又不敢進去打擾公主,生怕他會影響到公主。
就一直在這裡等着……
可是,剛剛宮裡的人來傳話了,皇上他有要事要找他們家公主。
現在他們家的公主和丞相大人,全都還在房間裡呢?
已經有人去前院給宮裡的來的公公說,他們家的公主現在不在府中,已經派人出去找了,讓他先行回宮去了。
宮裡的人是走了,可是皇上的話還在那裡。
皇上還在宮裡等着,他們家的公主進宮呢?
皇上對他們家的公主,很是寵愛,可是……
伴君如伴虎,皇上在寵愛他們家的公主,也不能夠接受公主不把他的旨意給放在眼裡,直接來挑畔他權威的事情來的。
而且,皇上派人來請公主入宮,定然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如果,他們家的公主延誤了皇上的事情。
清寒他們這些人的心裡,都在替肖靜玥擔心。
擔心肖靜玥,如果沒有在約定的時間內,準時到達皇宮,會惹怒皇上的。
他們這些人的擔心,儼然就是多餘的,炎帝恨不得把自己的心都給了肖靜玥。
他又怎麼會爲了這件事情,而和肖靜玥生氣呢?
炎帝,這次單獨叫肖靜玥進宮,確實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
而且,還是關於君浩宇的事情。
炎帝,他暫時還不想讓君浩宇知道這件事情,所以,他就想先和肖靜玥商量一下。
就在昨晚,他的御書房內被人放進來一樣東西。
起初,炎帝並沒有對那樣東西怎麼樣。
只是對於有人能夠無聲無息地,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如入無人之境一樣,悄無聲息地來到御書房大感憤怒。
除了憤怒之外,他的心中還有一絲的膽戰心驚。
爲那人有如此的能耐,而感到害怕。
他不是害怕死,他只是害怕天底下,竟然有人能夠來去自如地出入戒備森嚴的皇宮,而不被宮內的那些大內高手和侍衛所發現。
那人的武功,又該有多麼的高深莫測……
他早就有了退位的想法,如果昨晚那人萬一有了歹心,那在這裡的人又是玥兒的話……後果,他不敢繼續往下想。
御書房。
“公主來了嗎?”炎帝威嚴的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