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戮依舊進行着!
蒙面人中,有的已經徹底死去;有的躺在地上,蜷着身子哀嚎着;有點捂着斷臂殘腿,痛得連嚎叫之聲亦發不出來。
魏衍、嫺兒、小七等二十人雖是第一次見識這樣的場面,卻絲毫沒有畏怯的感覺。
只見他們身形靈活,跳躍在敵人中間,每人手中兩把短刃快速的翻舞着。
這短刃,現在有着一個好聽的名字——柳葉刀,是阮紅俏爲這短刃取的一個新的名字。它是刀,又類似劍,刀身似柳葉一般窄小、修長,刃鋒不足兩尺,揮動起來輕巧、便捷。
他們二十人使用的這一批武器,是雲澤回名劍山莊後,打造好遣人送來的,全數換着了玄鐵,厚度比之以前鍛鐵打造的要薄了一半,是以握在手中根本就沒有多少分量。
他們個個殺伐果決,毫不心慈手軟,刀鋒所到之處,必定會在對方的皮膚上劃上一道口子,因爲鋒刃極薄,並不是馬上就能流出血來,卻是要比慣常的劍傷的創口要痛上好幾分。
蒙面人沒見過這般武器,只是覺着它雖短小,殺傷力卻是十足十。但見不一會,他們便渾身是傷,衣服幾近成了布條。堪堪讓他們覺得這些個孩子比之那些使劍的男子還要讓人畏懼幾分!
燕衛們亦是出手果斷狠厲,劍劍見血,每人心裡都想着不要輸給那些個孩子,個個皆是越戰越勇。
阮紅俏在外圍喊道:“小七,你攻擊敵人的大腿試試!”
小七得令,左右開弓,直取一蒙面人下盤,幾刀下去,那蒙面人再也站立不穩,跪了下去。
身側的燕衛頓時趨身上去,補上一劍,結果了他的性命。
其他孩子見這招好使,紛紛效仿之,與燕衛完美配合,效果竟是出奇的好。
這是一場毫無懸念的廝殺!
不多時,但見蒙面人能站立的,除了那藍衫男子,再無其他人!
藍衫男子確實是有些真功夫的,尋夜離歡二人與他拼殺着,雖不至於輸,卻也佔不了上風,唯有一直消耗他的體力。
阮紅俏再次喊道:“燕三,留下兩個活口,其他的全部斬殺!”
“是!”
燕三和燕九拖了兩個活口在一旁,揮劍挑斷二人的手筋。
其他燕衛也不用查探蒙面人的脈息,依舊是一貫的作風,對準敵人的心臟,不管死的活的,每具身體都狠命的刺下一劍。
那些前一刻還喘着氣的漢子,在抽搐幾下後,便死了個透徹。
幹完這一切,燕衛連同暗樓的孩子全數退至一邊,立在一旁看戲。
藍衫男子眼見着自己的兄弟大多都已死去,自己又被兩人纏着,根本脫不了身,心裡不由泛起一絲焦慮,只不過一愣神的瞬間,被離歡逮住破綻,一劍刺中右胸。
哼,要死我也得逮個墊背的!藍衫男子腹誹道。
說時遲那時快,趁離歡拔劍的空檔,腳下一個起落,長劍直指向站在最前面的小十三。
阮紅俏看出他的意圖,以迅雷之勢拔出手中凰舞,大力且精準的扔向他的後背,男子再次中劍,那緊蹙的眉頭,昭示着他隱忍着疼痛,只見他穩住腳步,長劍微頓了一下,依然指向小十三的心脈。
小十三得了空檔朝空中一縱,躲過這凌厲的一劍。落地之時,躍到男子的後背,手中雙刀齊齊刺入對方的後背。
“呃——”
藍衫男子一口鮮血噴涌在蒙面的黑巾之上,那鮮血再順着黑巾的下襬,一滴一滴的向下滴落。蹣跚着走了兩步,才面朝地面倒了下去。
這時,那草原的入口處,又一大隊人馬朝他們馳來。
衆人側頭望去,竟是有上百人之多。
那躺在一旁的兩個活口以肘支地,掙扎着坐起身,看着那迅速馳來的人馬,依舊是黑巾蒙面的打扮,知道是自己人來了,頓時狂笑了起來,接着對望一眼,便咬舌自盡了。
“備戰!”阮紅俏高喊着掠向藍衫男子的屍身,拔出柳葉刀遞給小十三,再拔出自己的寶劍,率先做好迎戰的準備。
衆人擺開架勢,全數進入戒備狀態。
又是一場血雨腥風的對決,兩隊人馬混戰在一起,殺得個難分難解。
蒙面人多數直逼燕藜,大有同歸於盡的勢頭。
阮紅俏豈容對方傷害到燕藜?這似乎比傷害她更來得難以接受!
與燕藜背靠背的戰在一起,兩人眼中皆是寒芒盡顯,手中寶劍翻飛,劍劍有人殞命。
燕衛與魏衍等人依然採取剛纔的戰術,又有無數的冤魂直赴黃泉。
夕陽西下,天空似血染的一般,火紅的一大片。而與天空的顏色相輝映的,便是這平闊草原上的一片被踏平的、鮮血染紅的焦土。
阮紅俏大力的揮出一劍,砍斷了最後一個蒙面人的頭顱,這場廝殺才拉下了帷幕。
阮紅俏看着受重傷的十多名燕衛及小十六,再環視着那些哀嚎着的蒙面人及四散的殘肢斷臂,聞着空氣中越來越濃的血腥味,陰狠狠的道:“全部斬殺,一個不留!”
“公子,不留下一個活口問口供嗎?”君嫺的左臂亦是掛了彩,但是她卻硬氣的沒皺一下眉頭。
“留着有用嗎?他們全都訓練有素,任務失敗就會自盡,就算不自盡,也斷不會說出絲毫我們需要的消息!而這些人的目標是燕藜,不用猜便知道幕後之人定是那皇后!”阮紅俏淡淡的說,而後指着藍衫男子的屍身道:“燕三,砍下他的頭顱,今天夜裡,掛到東城門的城頭上去,明日一大早,着小越韓笑派人隱在暗處,細細觀察,找到他們的老巢,將他們一網打盡!”
“是!”
“另外,把受傷的人送到怡寧山莊去,剩下的,將周圍的枯草割掉一片,把這些個屍體全數焚燒。”
“是!”
京城的戰鬥,終於因爲掛在東城門城頭上的一顆不明身份的頭顱,將暗鬥推向了明處!
滿城的人都震驚了,是誰能有那麼大的膽子在大燕朝京城的地頭上撒野?是大燕的惡勢力,還是別國的奸細?人們無不是在猜測當下的局勢。
阮文淵聽到這則消息後,問清阮青決,確定不是自己的孫兒所爲時,面色轉爲凝重。
魏王與燕藜一道去見了文景帝,將一切和盤托出。